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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的第一次畫展,來了很多人,都想看看弘揚大師的關門弟子究竟能畫出怎樣的水平。
最重要的是有弘揚大師鎮場,大家也想一睹大師的風采。
江凡擔任領路人向各位來參觀的人士介紹著一個個作品。
他環顧四周,眼光掃來掃去,沒有發現許蜜的影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
也對,她怎麼會來,他早就想到的。
介紹完作品後,江凡有些口渴,自顧自地跑到飲水機面前接了一杯水喝。
飲水機旁有兩個小女孩在談論著什麼。
“快看微博,許家大小姐親自接機,迎接密友回國。”
“我聽說,旁邊這個男人是許小姐的初戀,以前可是我們清大的人人羨慕的一對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分手了!”
“許家大小姐不是要和江家聯姻嗎?這麼高調接白月光回國啊!”
聽著她們的談論,江凡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機。
他不可置信地開啟微博,桐城新聞的第一條爆了。
“許家小姐機場高調接機初戀!”
新聞的字赫赫醒目。
底下的評論也是精彩絕倫,綿延不絕。
微博上剛發出一條工作室慶祝演出的文案,底下的評論絡繹不絕。
“真般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要不是江家那個養子,估計早就在一起結婚了!”
“看他們還手拉著手,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真的好痛苦啊!”
江凡顫抖的手點開圖片。
葉博凱一襲風衣,許蜜小鳥依人的躲在他的懷裡。
她畫著精緻的妝,臉上是抹不去的笑容。
江凡也曾天真的期待過,許蜜有一天會不會漸漸地喜歡他。
哪怕一點點。
事實證明,這確實是他的幻想。
只有葉博凱一回來,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一縷煙,飄散,再也回不來。
周圍變得清清冷冷的。
江凡目不轉睛地盯著圖片看了又看,看了很久關掉手機時候眼角有些水光。
許蜜甜蜜的笑容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像一塊石頭擠壓他的心臟,不斷用力擠壓,讓他喘不上氣來。
剛來江家的時候,他不愛說話,只知道每天默默地在一旁畫畫。
小孩子也不喜歡跟他玩,那時候,只有許蜜,拉著他的手叫他哥哥。
父母去世後,將他託付給了曾經交好的江家,那時候,親人離世,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
許蜜就像一束光,拉著他走出陰暗的屋子。
他本以為自已又有了生活的寄託,可是這個寄託為了別人放棄了他。
他點開許蜜的頭像。
“今天是我第一次畫展。”
“我希望你能來。”
時間白駒過隙,匆匆五年,她依然對葉博凱念念不忘。
她明明說過,只要幫他找回玉佩,她就會來。
可是在這個重要的日子,她沒有來,她食言了!
畫展的時間結束了,人都走光了,也沒有見到許蜜的身影。
兩條訊息,冷冰冰的躺在手機裡,沒有回覆,沒有提示,安安靜靜。
江凡忍不住回想起來,那一年暑假前夕,最後一節體育課。
窗外,風聲將教學樓外的樹葉吹得嘩嘩響。
陽光燦爛,正好照著她青春洋溢的側臉。
男孩趴在桌子上熟睡。
許蜜撐著腦袋,神色溫柔的,漂亮的眼睛藏著燦爛的笑意,就那樣充滿愛意看他睡覺。
教室喧囂,她對其他人比了個手勢。
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不要打擾葉博凱睡覺。
如今回想起來真是酸澀不止。
他自嘲地笑笑。
明明互相陪伴了這麼多年。
許蜜也答應過他,永遠喜歡江凡哥哥。
可是後來,她忘了!
她們之間只剩下厭惡。
這個時候,她正高高興興地陪著葉博凱敘舊呢!
“我們快結婚了,你還是不要在外面這麼高調,你答應過我會來的,你又食言了!”
“博凱剛回國還不適應,我只是幫他安排一下,你至於這樣嗎?”
那頭很快就回復了。
臨近夜裡十點,江凡收拾好畫室,心不在焉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節目。
他心不在焉的換著臺。
突然換到了桐城新聞。
熒幕裡的許家大小姐在葉博凱面前笑顏如花,親密挽著他的胳膊,舉止親暱。
三天後就是他和許蜜定好去領結婚證的日子。
而此時他的未婚妻卻跟另一個男人親密無間。
胃裡翻湧,一陣陣噁心。
他忍住沒吐出來。
對於三天後的領證,他沒有一絲期待,甚至有些懼怕,希望那一天來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江凡接了幾個電話。
其中一個是他的老師,老師告訴他,自已有一個外甥女很喜歡他的畫,希望能定製一幅。
江凡收起心思不再去想那些。
專心致志的聽著老師對他的畫的點評和教誨。
不一會兒,葉博凱的微博更新了。
他坐在高階的包廂內,許蜜倒在他的懷裡笑靨如花。
好幾個許蜜的朋友們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配文:被愛的人終將大獲全勝!
江凡頭暈腦脹,眼睛也看不清楚,緊緊攥著拳頭,抬著頭維持最後一點體面。
照片中的兩人,十分般配。
很自然的坐在一起,像是相戀很久的情侶,又像是新婚的夫妻。
他明白,這些照片是葉博凱故意拍給自已看的。
這一晚上,江凡忙死了!
既要應付那些買畫的人 ,又要聽老師的教誨。
死黨林峰又打來了電話!
“江哥,葉博凱回來了?”
“你也看微博了?”
江凡不鹹不淡地回覆道。
“江哥,許蜜只喜歡葉博凱那狗,要不咱還是算了吧!”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
“趕明兒哥們再給你介紹一個!”
“哎,我這有兩個交友群,裡面有好多小妹妹,我推給你吧!”
“算了,其實我也沒奢求什麼,而且這個婚姻是江家和許家定好的,聯姻對江許兩家都有好處。”
“江哥,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呢?你是腦子裡有泡。那狗都這麼挑釁你了,許蜜也這麼放任他,明顯就是對他念念不忘。”
“當年那狗故意欺負你,許蜜不也連個屁都沒放嗎?”
“哥們,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聽話,這婚咱不結了!”
江凡笑了笑,沒有回答。
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好像逼他邁出這一步。
這一步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江凡現在腦子裡很亂,一邊是早已安排好的人生,另一邊是衝破束縛的自由。
如果領證那天,許蜜不來,那他就徹底死心,斷了念想。
電話那頭的人氣得牙癢癢。
卯足了勁,差點被氣死,最後敗下陣來,只說了一句。
“算了,要是葉博凱那狗再有小動作,哥們我打掉他的狗牙!”
領證的日子快到了,江凡又心煩意亂起來。
畫了好幾幅畫都不盡人意,情緒將他撕扯著,久久不能發洩。
一晚上,連一張像樣的草圖都沒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