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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梟挑了挑眉，唇畔微揚，與她對視。
”如果我說是，夫人會把其餘的故事說給我聽嗎？”
“他們……”
脫口而出的恨戛然而止，莫心雨探查警惕的諦視坐在床沿滿眼溫和寵溺的男人。
她是摸不透陸梟，但是她知道，陸梟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極強的目的性。
畢竟他甚至能毫無顧忌站在她的角度，說出那句““如果當初他救了你，夫人也不會至於嫁到古家沖喜，再替嫁給我。”的言語。
這句話裡充斥著為她不平的字眼和語氣。
這完全不該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感，完全不該是一個丈夫該有的反應。
所以……
他今天帶陸獻來，取悅她，讓她嚐到報復的快感，是為了打探她和陸獻之間的事，是為了讓她承認，他們之間的事情，甚至想要更多他沒有查到的故事，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到底……想要什麼？！
未知的可怖，成功讓莫心雨更加慌亂，被強行抹平的呼吸，重新變得急促。
莫心雨輕闔眼眸，背部完全靠在柔軟的高枕上，顫聲說道：“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提這些不開心的事。”
“陸獻也道歉了，你也來醫院看過我了，陸總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回去休息了。”
男人置若罔聞，自顧自離開床沿，轉身坐在病床邊的白色背靠椅上。
他彎唇，用溼巾擦拭雙手，再丟入垃圾簍，熟稔的從果盤裡挑出一隻鮮紅的沾著水珠的蘋果，備好的可食用紙巾，細細擦拭了一圈，銀色鋒利的小刀，沿著蘋果頂端，轉了一圈又一圈。
窸窸窣窣清脆的切割聲，聽的莫心雨頭皮發麻，她兩眼定定看著紅色果皮在銀色刀刃的切割下，形成長長的紅色長河，悉數落入垃圾簍。
她看著垃圾桶裡的果皮，不禁喊出聲。
“陸梟？”
\"我在，怎麼？\"
陸梟拿著銀色小巧的水果叉，取了一塊晶瑩剔透閃著細微水光的蘋果，傾身喂到莫心雨唇邊，他垂眸看著她。
“先吃一個去去苦味，如果覺得好吃，我再餵你，覺得不夠滿意，我們換一個別的，或者安排人去買。”
抵在唇邊的蘋果塊，沁著陣陣涼意。
連續將近一個月的接觸，她知道，這是陸梟慣性的強硬。
就好像，主人在訓寵時，會用食物做為獎勵，而陸梟用食物做威脅，無形的威脅。
而她，習慣性的一如既往，在無形的壓迫下，張口吃下齒尖的蘋果塊。
男人唇畔的弧度加深，微彎的指骨輕刮女人的鼻尖。
“嗯，很乖。”
莫心雨僵硬機械的咀嚼口中的食物，再晦澀嚥下。
陸梟笑著滿意的坐回椅子上，繼續削另一隻蘋果，長長的紅色果條，在他的刀尖下，就仿若人的皮肉，一圈一圈被捲入垃圾簍。
他唇角始終保持淺笑的弧度，抬眸望了眼低著頭，不再簒手的莫心雨，男人殷紅的薄唇翕動。
“陸氏拿到了b區開發權，一個城區的開發如果成功做到完美，會讓負責人和參與的企業，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是個很好的跳板，更有人能因為這個專案一舉成為某個集團的掌權人。”
聽到這，莫心雨倏然抬起頭，蹙眉看向陸梟。
“這些是你們陸氏的事情……”
“聽我說完。”他難得的打斷了她的話。
“專案的第二負責人是陸獻。”
“當然，這是他主動爭取的結果。”
“陸獻掌握了很多機密資料和檔案，在b區開發順利竣工之前，他都不能出事，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我不能把他送進監獄。”
“身為第二負責人，他擁有選擇的權利，在一致認同下，b區擇優選取了由Ambition集團提供的方案作為主策劃，身為策劃案的主策劃人，足以讓Ambition集團的代理總裁，古總古瑩瑩脫離代理總裁的身份，一躍坐上總裁的位置。”
“陸獻作為專案第二負責人，在陸氏會順理成章上到一個更高的層次，得到集團內部管理層的認可。”
“同時也能證明，他有讓陸家未來的發展變得更好的能力。”
說完，陸梟視線下移，目光落在莫心雨的小腹上。
“如果是這樣，期間我出了任何事情，他都有機會掌權整個陸家。”
莫心雨聽的雲裡霧裡，又分外清晰，她眉頭擰的更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能成為植物人，有我們好侄子一半的功勞。”
“一他大抵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一個能坐上陸家家主的機會。”
“我想，夫人也沒善良到連報復的心思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害了你的兩個人平步青雲，然後再折返回來，繼續咬你一口吧？”
出人意料又毫不意外的秘密，輕而易舉從他口中脫出。
陸梟把切好的蘋果放入白色黑金色果盤中，好以整暇欣賞莫心雨微楞蹙眉不解疑惑的神情。
莫心雨心一沉再沉，唇線因過度思慮，過度不忿緊繃。
她看著陸梟問道：“陸獻不是養子嗎？怎麼可能會成為陸家家主，況且你們陸家不是還有你姑姑和姑父嗎？他們沒有孩子？”
“姑姑？”陸梟挑眉，惋惜的嘆了口氣，輕笑出聲，“可惜了，他們永遠都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陸家也不會再多出一個養子。”
“至於蔣先生，一個拋棄所有入贅到陸家的外姓人，不值得被信任，他在陸家也沒有任何話語權，這是一早就定好的家規。”
“所以陸家不會交到他手上，姑姑也沒能力護著整個陸家。”
“而陸獻，他姓陸，又是被陸家認可的養子，他的母親還活著，有能力，他當然享有繼承家主這個位置的權益。”
陸華和蔣揚……不會有孩子，蔣揚是入贅女婿。
陸梟成為植物人，有陸獻在背後推波助瀾。
莫心雨輕闔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排除一片黑色陰影。
她低著頭碎髮擋住白皙的側臉，沉默的消化聽來的有關陸家的秘密，心臟微微顫動。
思付半晌，胸口裡的惶恐和不安，被稍稍磨平。
女人抬頭，靜如潭水的靈動眼眸，細細望著陸梟，泛白帶粉的水潤唇瓣張了張。
“所以呢？你告訴求我那麼多，想讓我幫你得到什麼？”
“我對你的利用價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