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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窺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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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把車停在了一處寬敞的大院中,指著十米開外的一座三層小洋樓說:“咱們到了,這就是我家的老宅子,地方簡陋,大家就瞎湊合著吧!”

我看得瞠目結舌,心說這還算簡陋?簡直就是我這輩子終極奮鬥目標呀!

進了屋,我們才發現家裡還有兩名保姆,全是乾淨利索的老太太。

可能是為了與張總的家人區分開,她們都穿著白色中式上衣,那陣勢就跟電視劇《上海灘》裡馮敬堯家的老媽子差不多。

喝兩杯茶,張總就跟張胖子談起了正事,約定明天一早上山。

張總說著吩咐保姆給我開飯,雖然沒有什麼名貴的菜式,但燒雞肘子的還是擺了一大桌。張胖子假惺惺的客氣道:“不是我愛說廢話,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不用這麼客氣!”

張總客氣了幾句就走了,我們一大幫人風捲殘雲的大吃一頓。

我們喝茶時,已經洗澡換了衣服的張總來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外加雪白的襯衣,看上一下子有了成功人士的模樣兒。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就在我們準備上樓去客房休息的時候,一個保姆突然慌慌張張的來報告說:“張總,您愛人又跑到山上去了!”

張總的臉色大變,勉強堆出笑容對我們說:“各位,你們先休息,我得趕緊上小廟山去一趟!”張胖子馬上站起身來:“不是我愛說廢話,既然趕上了就一塊去吧!”

坐著張總的車來到村後的山腳下,我才發現所謂的小廟山應該指的是山上的廟小。因為這座山拔地而起氣勢雄偉,與延綿起伏的太行山脈渾然一體。

抬頭一看,下午金燦燦的陽光照在山頂的小廟上,就好像是一座鍍金的城堡。我粗粗的估算了一下,沒有一個小時絕對到不了那裡。

我們跟在心急如焚的張總身後,開始朝著山頂進發。真是看山容易上山難,大約過了兩個來小時,我們才汗流浹背的上到了山頂。

我近距離的觀察了,發現這座廟果然與眾不同,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都開著門,正門對著上山的路,門上鑲著一塊石頭匾額:“高郎君廟”

走進廟裡,我感覺格外的涼爽,山風從不同的方向吹來,身上的熱汗頓時跑到了爪哇國。

我很快發現,一個女人鬢髮散亂的躺在神臺下,身上的衣裳實在是太不整齊了,不該露的地方几乎全都暴露在眾人面前。

張總叫了聲冤孽,跑過去先幫那女子提起了褲子,又慌手忙腳的幫著她把胸前的扣子全給繫上了。

張總把女子扶起來的時候,我吃驚地發現,老話說的“深山出俊鳥兒”真是一點不假,這叫白玲玲的旦角果然眉目精緻,身材婀娜動人,尤其是身上雪白的面板,叫異性看了肯定會想入非非。

張胖子叫了兩名徒弟幫忙,讓他們揹著白玲玲下山。張胖子對張總說:“不是我愛說廢話,您趕緊跟著下山安頓一下吧!”

張總不解的問道:“張師傅您不一塊兒下去?”

張胖子笑道:“我好不容易上來了,就乾脆動手幹活吧!”張總深以為然的挑起了大拇指:“張師傅,你果然夠朋友!我把白玲玲交給保姆馬上就回來!”

張胖子勸道:“回不回來其實都一樣……”

張總看了一眼張胖子身後神臺上的高郎君像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一定得來,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口氣?”

張總等人走後,張胖子就領著我們走進了殿裡。

我驚奇的發現,這座四面通風透氣的廟裡只有一尊神,很有氣勢的坐在高高的神臺上。

這尊神威武雄壯,外罩白色金花蟒袍,內穿銀色鎧甲,頭上沒有頭盔,像真武大帝一樣披散著頭髮。他白臉無須,眉目如畫,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張胖子看了看沒有去拜,指手畫腳的指揮著我們幾個忙碌了起來。

張胖子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一把畫著符咒的黃色小旗,又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遞給了柱子。

趁著柱子開啟小盒的機會我伸頭一看,裡邊卻是製作精美的四個小泥像,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造型。

自從上回跟老爸見過之後,張胖子就徹底變了個人,一有機會就主動向我輸灌各種知識。

張胖子說,這四個造型是四象神,中國古代最令妖邪膽戰心驚且擁有無邊法力的四大神獸,有道是青龍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理順陰陽。

青龍為東方之神,白虎為西方之神,朱雀為南方之神,玄武為北方之神體。

柱子跟滿囤一人兩個,很快就把他們擺在了對應的方位上。

張胖子閉上眼睛唸唸有詞,然後把手裡的小旗子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插在了地上。

看到小木棍兒和黃紙組成的小旗竟然牢牢的站在堅硬的石頭地面上,我被驚得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張胖子掏出一把銅錢兒擺在了地上,然後揮手示意我們:“不是我愛說廢話,你們站到我後邊看著就行了!”

我悄悄的問柱子:“大師兄,這是什麼名堂?”

柱子說,這個陣法叫“窺心陣”,是專門跟鬼神談判用的。

張胖子閉著眼睛小聲搗鼓著,不知道說了多少句開頭帶著用“不是我愛說廢話”作為開場白的話。

殿裡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兒,只有廟外的山風在呼呼作響。一個人忽然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我身後,我回頭一看正是匆匆趕回來的張總。

張胖子忽然望著神像笑道:“不是我愛說廢話,你好歹是鎮著一方的神靈,這麼裝聾作啞不合適吧?”

張胖子的話音剛落,廟裡就颳起了一陣旋風,圍著張胖子面前的“窺心陣”轉個不停。那幾面小黃旗很快就有三面被連根拔起,幾枚銅錢也隨風而動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張胖子惱了,指著神臺上的高郎君像破口大罵,責備對方不識抬舉。

旋風驟然加速,地上剩下的小旗被全部吹飛,那幾枚銅錢也搖搖晃晃的立了起來,其中一枚忽然飛起來直奔張胖子的面門,張胖子縮頭一躲,呼嘯而過的銅錢卻從他身後的柱子臉旁擦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張胖子狠狠心咬破了舌尖兒,一口血噴到了剩下的銅錢上,那幾枚正準備飛過來的銅錢發生了爆炸,一枚接一枚的炸成了粉末兒。

張胖子怒視著高郎君的神像冷笑著說:“不是我愛說廢話,咱們這就算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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