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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跳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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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堂課得到大家的認可,王雪梅信心倍增,不斷探索新的教學方法,並進行大膽嘗試。為了讓同學們有個概念性的認識,在講授數學推理課時,她先讓大家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我要你們測量一座五十層樓房的高度,你們會怎麼做?”

宋麗舉手說:“在樓房最高處放下一根繩子,繩子的長度就是樓房的高度。”

王雪梅說:“這應該說是比較準確的方法,但條件是要有足夠長的繩子,還要勇敢地爬到樓頂上去!”

曹剛說:“那就量最下面一層樓的高度,再乘以五十就行了。”

王雪梅說:“這個辦法既省時又省力,但前提是每一層樓的高度都必須一致,否則就會有誤差。”

其加想了想,說:“那就把高度不一致的樓層挑出來單獨量!”

王雪梅問:“怎麼挑,肉眼能辨別出樓層的微小差別嗎?”

其加嘿嘿笑:“不能!”

王雪梅回到講臺上,說:“如果我們在樓房十米高的地方做一個記號,然後用相機把樓房拍下來,再用尺子量一下照片上十米高的刻度,按照這個比例,不就可以準確地計算出整個樓房的高度了嗎?”大家異口同聲“喔”了一聲。

王雪梅笑笑:“當然,這樣一個小學算術題顯然不是我今天要講的知識。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這樣一種有別於常規的解題方法,教會我們如何學會逆向思維,開闢出更多的解題途徑,怎樣在已給的資訊和條件下進行邏輯推理和判斷,找到正確的答案!”見同學們的思維正慢慢引導到今天要講的邏輯推理上,激勵道:“同學們,邏輯推理是福爾摩斯經常運用的一種推理方法,是從一般性的前提出發,透過推導演繹得出具體結論的解題手段。這有助於我們快速掌握問題的核心,提高多角度認識事物的能力。如果在座的哪位同學今後想成為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可要先學好今天的內容啊!”

大家的興趣一下就被調動了起來。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王雪梅會意一笑,趁熱打鐵講起來,把那些枯燥深奧的數學概念變得無比生動,妙趣橫生的講解讓同學們感到耳目一新。下課走出教室,其加就追過來說:“王老師,過去我最討厭上數學課了,現在我覺得數學課太有意思了。我可以用你教的方法去量量我家門前那座山到底有多高!”

王雪梅笑笑:“你用我這種方法只能測量到山的相對高度,而無法知道它的海拔高度。”

其加摸摸頭,說:“相對高度,海拔高度?”

王雪梅很喜歡這個愛動腦經的孩子,但是苦於基礎太差,很多內容他都聽不懂。她說:“你過去欠賬太多,要跟上現在的進度很難,不過老師可以為你補課!”

其加說:“太好了,我正發愁呢!”

宋麗和曹剛也走過來,齊聲說:“我們也想請老師補補課!”

王雪梅看看他們,說:“走,現在就開始!去我辦公室找張卷子做做,看看你們的基礎如何!”

走進辦公室,王雪梅開始翻找試卷。其加隨手拿起一張報紙,結結巴巴念起來:“唐古拉山的風,作者田笑雨。”

王雪梅說:“其加,我想一定是語言障礙影響了你對講課內容的理解,你應該從聽懂說好普通話開始!”

其加嚥了一下口水,又翻開一張念道:“青藏川藏公路紀念碑揭碑儀式在拉薩河畔舉行。實習記者張浩天、李小虎。”

他把“碑”全部念成了“牌”。宋麗和曹剛哈哈笑。

王雪梅聽見“張浩天”的名字立刻臉紅心跳的,竟忘了要找什麼。

“老師,你說我將來能去內地大學讀書嗎?”其加問。

“當然能。只要持之以恆,永不放棄,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王雪梅抽出試卷發給大家,心裡還想著張浩天。大家開始做題了,她又拿起報紙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覺得字字句句都珍貴。看完最後一個句號,她的目光再次回到“張浩天”三個字上,感覺他溫暖的笑容始終和名字疊加在一起。

“老師,我想當個居里夫人那樣的科學家。她那雙微微內陷彷彿能看透一切的大眼睛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從小就愛聽她的故事,”宋麗打斷了王雪梅的思緒,

“太好了!居里夫人畢生都在探索未知世界,致力於造福人類,是全世界女性學習的榜樣。我希望你也能成為她那樣的人!”王雪梅從對張浩天的思念中回來。

“我很喜歡化學,可是我的語文並不好,我擔心會拖高考的後腿!”宋麗不無擔心地說。

“不怕,我去給劉子航老師說,讓他為你補習語文!”王雪梅又問曹剛:“你的理想呢?”

“我?”曹剛看看宋麗,說:“我爸爸希望我當個陳景潤似的科學家。可是我的數學不太好,物力也吃力!”

“關鍵是你,你的目標是什麼?”王雪梅問。

“我?”曹剛又看看宋麗說:“我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學!”

王雪梅發現宋麗的臉有些紅,覺察到了他們的苗頭,問:“宋麗,你也這麼想?”見她點點頭,認真看了他們一眼:“那你們從現在起就要相互鼓勵,互相幫助,朝著同一個方向努力。只有這樣,你們才有可能實現共同的夢想上同一所大學!你們願意為對方努力嗎?”

宋麗和曹剛點點頭。

他們開始做題,王雪梅又拿起報紙細細看起來,重溫完報道中的每一個字,目光再次停在“張浩天”三個字上。好久不見了,他在幹什麼呢?為什麼不來找我了?他是不是偶爾也會像這樣思念我……

“老師,我們做完了!”其加把卷子拿過來時,王雪梅才意識到自己想了張浩天好久好久。她檢查完他們的答卷,說:“水平不怎麼樣嘛!老師明天就為你們制定不同的補習方案!”

送走了學生,王雪梅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了報社。到了張浩天的宿舍門口才意識到自己不知道為何而來。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敲門進去。張浩天和李小虎都在,她卻不敢看張浩天的眼睛,接過他遞來的一杯水卻走到李小虎身旁,拿起床上一枚錢幣問:“這是什麼?”

李小虎說:“這是藏幣,我花了半個月的工資才買到的!”

“花這麼多錢買這些破銅爛鐵幹啥?”王雪梅說完偷偷看著張浩天,發現他正溫和地看著自己,內心更加緊張了。

“我準備搞收藏,爭取離開西藏的時候賺一棟別墅!”李小虎說。

“我才不信呢,說不定為了這些不值錢的東西,還要變賣家產呢!”王雪梅掂了掂沉甸甸的錢幣,心卻在張浩天身上。

李小虎奪過來,說:“到時你別眼饞!”

張浩天放下書對王雪梅說:“他想錢都想瘋了,別理他!”

王雪梅這才假裝如無其事地走過去,翻著張浩天手邊的書:“啊,全是新聞寫作方面的書,高深莫測,我可看不懂!”

張浩天笑道:“原來以為在學校學得差不多了,用起來才知道杯水車薪,離我的目標還遠著呢!”

王雪梅笑了:“對,你說過,要當一名有深度有溫度的好記者,成為一個有情懷有愛心的新聞工作者。”

張浩天一笑:“幹了才知道,每前進一步都不容易,要做一個好記者需要付出很多,激情、思想和責任,缺一不可!”

王雪梅眼中閃爍著光芒:“我想做一名學生喜歡的教師,做他們的良師益友。不僅給他們傳授知識,還要做他們的知心朋友,為他們播下夢想的種子。我盼望將來有一天,我的學生能在各行各業出類拔萃,獨領風騷!”

李小虎笑道:“喲,兩個理想主義者談起理想來充滿了理想!”

王雪梅看了李小虎一眼,說:“難道你就沒有理想?”

李小虎說:“我的理想生活就是沒有理想地生活!”

“什麼?沒有理想地生活?”王雪梅問。

“別聽他胡言亂語,沒個正經!”張浩天突然想起徐致遠下午打來的電話,“差點忘了,致遠說讓我們去看他新買的腳踏車。雪梅,你要沒事和我們一起去吧!”

王雪梅高興地答應。三個人出門就碰上從街上買香皂回來的田笑雨。張浩天喊著她一起去了。

他們來到布達拉宮腳下,見徐致遠正把一輛嶄新的腳踏車鏈子搖得“呼呼”響。宋建華和陳西平蹲在一邊看。楊丹丹不耐煩地催徐致遠:“別搖了,帶我遛一圈!”

張浩天扶住車把搖了搖,說:“可以啊,剛發工資就買了輛車!”

徐致遠說:“每次去看丹丹來回要走兩小時,一狠心就買了!”

李小虎說:“喔,不錯嘛,還是‘永久’牌的。怎麼搞到的?”

徐致遠說:“認識了一位老鄉,他幫忙買的。”

宋建華鼓動陳西平也買一輛,陳西平搓搓手,說:“捨不得!”

張浩天跨上腳踏車看著王雪梅,說:“走,帶你兜一圈!”

王雪梅激動得快要昏過去了,飛快地跳上去。張浩天腳一蹬,車身猛一晃動。王雪梅情不自禁樓住了他的腰。好柔韌、好舒服、好溫暖啊!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車飛快地向前奔去,風在耳邊輕輕吹拂。街道兩旁所有的人和所有的景都飛速後撤為他們讓路,就連起初跟著腳踏車跑得飛快的野狗也被一一甩在了身後。此時,只有他們兩個在飛、在飛!王雪梅仰望布達拉宮,一鉤新月懸掛在蔚藍色的星空,星星點點的雪花漫天飛舞,飄飄灑灑。多美妙的時刻啊?像小時候坐在旋轉木馬上那種感覺。這樣的景緻,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時刻!王雪梅的心都快化了,做夢也沒有想到,愛情這麼快就像雪花一樣悄悄降臨了。

“回來了!”張浩天一剎車。王雪梅再一次緊緊抱住他的腰,臉貼在張浩天寬大溫暖的後背上,久久不願下車。

李小虎迫不及待抓過張浩天剛停穩的車,對田笑雨說:“我也帶你風光風光!”田笑雨笑呵呵地跳上去坐在李小虎身後。李小虎在街上騎了一個來回還意猶未盡,再次從大家急切的尖叫聲中飛馳而過,得意地唱起來:“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田笑雨說:“我好像要飛起來了。”

李小虎說:“我們就是在飛!”

李小虎終於把田笑雨帶回來。車剛停穩宋建華和陳西平就跳了上去。楊丹丹抓住車把不放,說:“我還沒騎呢!”

宋建華說:“你自家的車,還和我們爭什麼!”

楊丹丹拉住徐致遠撒嬌:“不幹不幹嘛!”說著就坐了上去。

宋建華和陳西平失望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這時,周逸飛騎著一輛嶄新的腳踏車出現在大家面前。他把車推到宋建華面前:“騎我的,追上他們!”

宋建華對還在發愣的陳西平說:“上啊,追!”

楊丹丹眼看他們就要追上來了,用力拍打著徐致遠的後背尖叫:“快點,快點!”

陳西平拍著宋建華的屁股,大喊:“加油,加油!”

頓時,布達拉宮腳下上演了精彩的一幕。更多的狗被他們招搖過來成群結隊地猛追。一群小孩跟在自家的狗後面又喊又叫。路旁閒逛的市民像欣賞馬戲表演一樣駐步觀看。

宋建華眼看就要追上徐致遠的車了,楊丹丹的高跟鞋不早不晚掉下來落在宋建華車輪前方。陳西平大喊:“高跟鞋!”宋建華越是想躲開越是瞄得準,前輪不偏不正剛好壓上去。車把一歪,倆人重重摔在地上。狗圍上來“汪汪”大叫,行人哈哈大笑。

楊丹丹高呼:“我們贏了!”

陳西平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站起來,四處尋找宋建華的眼鏡。

宋建華把高跟鞋扔給一跳一蹦回來撿鞋的楊丹丹,說:“你怪會使美人計的呀,還自帶武器!”

周逸飛跑過來扶起腳踏車心痛不已,說:“車摔壞沒?”

宋建華戴上的眼鏡又滑了下來,取下來一看,腿斷了半截,氣鼓鼓地說:“先不要說車,眼鏡壞了誰賠?”他左看右瞧,見田笑雨頭髮上有根皮筋,就央求她取下來綁眼鏡腿。

李小虎拉住田笑雨說:“用皮筋可以,但是他得請我們吃飯!”

張浩天一聽,帶頭叫好。

宋建華摘下眼鏡,說:“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啊!這哪是革命同志嘛,簡直就是一群強盜嘛!”

李小虎說:“由你怎麼說,不請就不給!”

大家再次起鬨。田笑雨不顧大家的反對,摘下皮筋遞給宋建華。

李小虎一把搶過來說:“說好的,他不請就不給!”

張浩天又帶頭起鬨:“請吃飯,請吃飯!”

宋建華說:“不戴眼鏡也罷,反正我已經把你們看清了!”

田笑雨有些不忍,把皮筋遞給宋建華說:“別生氣了,給你!”

宋建華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家都責怪田笑雨心太軟。張浩天卻突然被田笑雨的善良打動了。他不再起鬨,而是認真地看了田笑雨一眼,覺得比她外表更可愛的是她骨子裡的溫柔和發自內心的善良。

田笑雨解釋道:“沒有眼鏡啥也看不清,多難受啊!”見大家還在笑,就用求助的眼光看著張浩天,說:“你看他們!”

張浩天止住笑,安慰道:“我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你做得對!”

宋建華綁好眼鏡腿,說:“看看你們這群人,窮兇極惡的。只有笑雨姑娘,不但美麗還善良,為了她,我請這頓飯!”說完戴上眼鏡指著前方:“我看清了,那裡就有一家蘭州牛肉拉麵館,走!”可走進去一問要三元錢一碗,他有些捨不得,轉身要走。

周逸飛“嘿嘿”笑了一下:“可以少要一碗,我吃過了。剛才領導專門請我們幾個吃飯,還親自給我端了兩杯酒呢!”

宋建華心一橫,拍了一下錢包:“省下三元錢也買不了什麼,再吃一碗又何妨?”

李小虎不耐煩地說:“人家不吃就不要硬勸嘛!”

張浩天捶了李小虎一下,對周逸飛說:“你吃的是慶功酒吧!”

周逸飛笑著補充道:“領導請我這個級別的職員吃飯還是頭一回呢!臨走還送給我幾張舞票,吃完飯我請大家跳舞!”

楊丹丹立刻手舞足蹈起來:“跳舞,跳舞,想死我了!”

一到舞廳,周逸飛就牽起田笑雨的手走進了舞池。他的手像把鋼鉗,僵硬地架在田笑雨纖纖細腰上,說:“借你的錢我還不能還,我又買了輛腳踏車。沒有車不行啊!政府大院裡的人不是坐車的就是騎車的。我在那裡工作也不能太寒酸了。”

田笑雨其實正等著錢添一床被子,笑了一下:“沒關係,我不急!”

周逸飛踩了一下她的腳:“其實我從未跳過舞,還請多包涵!”

“沒關係,我教你!”田笑雨說完就認真講解起了每個動作要領。

王雪梅跟著張浩天走到舞池中央輕快地跳起來。她抬起頭,無限幸福地凝望著張浩天。感覺他的舞步是那麼輕鬆得體,手指用恰到好處的力度輕輕搭在自己腰間,握自己的手不緊不松,柔和舒適而富有彈性。尤其是他的眼睛,親切自然、無限溫暖。真希望美妙舒緩的樂曲永遠不要停下來,一直和他這樣陶醉般地跳下去。

徐致遠摟住楊丹丹的腰,雙雙甜蜜地滑入舞池,像兩隻追逐嬉戲的蝴蝶翩翩起舞。他們抬著優雅的腳步,扭動著柔美的身姿,讓人自然聯想到在學校舞廳裡他們就是最吸引眼球的一對。燈輝如水,樂聲繞指,他們瞬間就把大家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周逸飛學會幾個簡單的舞步就鬆弛下來。也許還沉浸在剛才酒桌的熱烈氣氛中,領導的褒獎之詞還久久迴盪在耳邊,同事羨慕的眼光還在眼前閃現輪迴,他顯得興奮異常。“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他突然想到這句詩,臉上立刻泛著紅光。他憧憬著自己美好的未來,想像著某一天自己就成為了什麼級別的什麼領導,得意風光,揚眉吐氣。他心裡一陣激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田笑雨握住周逸飛的手,目光卻在追尋張浩天的身影。一個旋轉張浩天靠了過來,倆人相視而笑。突然,田笑雨的腳又被周逸飛踩了一下,她“哎呀”一聲。

周逸飛連忙說:“對不起!”田笑雨笑了一下,可她那溫柔甜美的笑臉突然牽絆住了周逸飛的心。他頓時亂了陣腳。當她再一次回眸一笑時,周逸飛突然意識到什麼。剛才看見田笑雨給宋建華皮筋的時候就被她的善良打動過了一回,此時面對如此溫柔美麗的女孩他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他大膽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怎麼從來沒有注意過她的美貌呢?過去幾天一直在追求自己的錦繡前程,竟忘了愛情也是各種需要中的一種,怎麼就忽略了呢?

他覺得自己是突然愛上她的,同時也為這個“突然”感到突然。此時,**就像被關在潘多拉魔盒中的怪獸,順著縫隙就溜了出來。他努力鎮定下來,有意看看身邊飛旋過來的張浩天和王雪梅,想確定一下剛才的**有多少夢幻成分。可他們閃過之後,那個念頭又席捲而來,他確認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田笑雨。在荷爾蒙的作用下,他藉著昏暗的燈光細細打量起她來:眼睛是那麼清澈明亮,眉毛是那麼細長柔美,嘴唇是那麼小巧可人。像綠波中的白天鵝,像夜空中的一彎月,像山澗裡的一股清流。周逸飛看著迷人的彩燈一遍遍掠過田笑雨文靜靈秀的臉龐,覺得她更具朦朧夢幻般的美。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周逸飛不知平時對女孩說話都要臉紅的自己今晚怎麼這麼放肆,一定是剛才領導敬酒時自己喝得太猛了。

“是這個味道吧?”田笑雨趁轉身換位,把口袋裡剛剛買的茉莉花香味的香皂摸出來。

“喔!”周逸飛又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味道,除了淡淡的茉莉花香還有一種令人迷醉的特殊香氣。他有些眩暈,有些迷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他再一次在心底吟誦起來,挺了挺腰板。“傾一下!”看見田笑雨歪著頭對自己這麼說,周逸飛愣了一下,什麼“親一下”?一走神又踩到她腳上。

田笑雨“唉呀”一聲抬起腳,又說了聲:“傾一下!”

周逸飛覺得難以置信,無法呼吸。親一下,這是真的嗎?愛情來得比突然還突然,幾乎是閃電的速度。他有些飄飄然,渾身發酥,可不敢直視田笑雨的眼睛,更不敢親她。他的心“砰砰”亂跳一陣又有些不甘,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我不敢!”

田笑雨睜大眼睛看著他:“不敢?”

周逸飛紅著臉說:“我不敢,不敢親你!”

田笑雨突然笑起來,捂著嘴跑到座位上,對跟過來的周逸飛說:“我是說讓你的身體傾斜柔軟一些,別總像根電線杆那樣硬邦邦的!”

周逸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還以為你……”

一旁坐了半天冷板凳的李小虎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麼,拉起還在笑個不止的田笑雨跳進了舞池,問:“你剛才笑什麼?”

田笑雨想說什麼,突然忍不住又笑了一聲。

周逸飛坐在角落裡擦著一頭冷汗,看著舞池中的田笑雨依舊溫柔美麗,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將錯就錯親她一口。

宋建華終於等到張浩天領著王雪梅曲終回來,高喊著:“該我了!”說完拉著王雪梅走了。

陳西平抓耳撓腮,說:“可惜我不會跳舞!”

張浩天剛坐下,楊丹丹鬆開徐致遠的手就走了過來。她微微一欠身,說:“高貴的王子,能請你跳一曲舞嗎?”

張浩天站起來,不好意思看著徐致遠。

徐致遠一把將楊丹丹推到他懷中:“現在屬於你啦!”

樂曲還在流淌,燈光還在旋轉。田笑雨終於等到張浩天來牽自己的手了。她急切地和他走進舞池旋轉起來,感到他對身體的控制和音樂的把握是那麼完美出色,腳步和自己完全是一個節奏。此時,自己就像在遼闊的天空和他比翼雙飛,在寬廣的海洋和他暢遊追逐。她心儀地仰望他,近乎于飛翔般地和他旋轉起舞。

這一夜的舞廳屬於這三個飄然若仙的女人和她們有著曼妙舞姿的男伴。他們的青春在旋轉,激情在燃燒。他們在舞廳掀起的波瀾不亞於一次海嘯,不低於一次地震。他們給夜生活單調乏味的拉薩城帶來了時尚、前衛和新潮。他們猶如一股清新的風,吹開了高原上年輕人的心。

走出舞廳,大家看見雪還在下,而地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一層積雪鋪天蓋地。雪面反射著舞廳的霓虹,大地看起來和白天一樣。到西藏的第一場雪讓大家再次興奮起來。田笑雨捧起一把雪灑向空中,雪花在夜色中如碎玉般飛舞。陳西平抓起一團雪塞進宋建華的脖子,雪戰就開始了。張浩天和徐致遠自然充當起三個女生的護花使者,和其他幾個男生激烈開戰。三個女生向“敵人”胡亂扔過去一些鬆散的雪團就尖叫著躲到張浩天和徐致遠身後。兩位勇士奮鬥抗爭,正義的力量終於打退了“敵人”無數次的進攻。

周逸飛沒有立場,一會站在田笑雨旁邊朝宋建華他們扔兩團雪球,一會又跑到李小虎身後朝張浩天拋些雪渣。結果他兩面受敵,四面楚歌,被大家打得最慘。

舞場上沒有耗盡的熱情終於在雪仗中釋放殆盡。男人們躺在雪地上喘著粗氣,雪花一片片輕輕落下,附在他們熱氣騰騰的臉上、頭上。女人們捂著凍紅的臉,跺著快要凍僵的腳看著地上的男人。

張浩天從地上坐起來:“不玩了,各自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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