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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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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商站在宅門外便聽見裡面的馬蹄聲,推開未上門栓的宅門一看,只見弟寶正馱著母親在院中緩步走著,一旁還站著牽韁繩的崔伯。

聽聞大門傳來動靜,院裡的兩人一馬紛紛轉過頭來。

“阿母。”

“商兒。”

母子倆同時喊了對方,長者為尊,田商提著魚微微作揖行禮,讓母親先說。

母親招招手,讓田商過去,待他走近,才發現母親並沒有“騎”馬,而是“坐”著,她身穿一身米色的深衣,並不方便用兩腿夾住馬身,於是兩腿放在同一側,側坐在馬背上。

母親輕撫弟寶的長頸道:“弟寶,可以放我下來了。”

弟寶像是聽懂了一般,前肢先行彎曲讓整個身子都往前傾,坐在背上的田母輕輕摟住它的脖頸以防摔下去,待弟寶的後肢也彎曲跪地,整匹馬臥在地上時,田母輕輕一滑,雙腳就落了地。

等田母后退兩步,弟寶才站起來。

田商覺得挺新奇,平時沒有特地訓練弟寶趴下,它現在卻知道趴下方便母親下來,甚至還知道等別人離自已遠點再站起來。

沒有馬鐙,上馬時一般要墊個凳子,下馬時也是直接從高高的馬背上往下跳,騎一匹奔跑中的馬的危險程度就更不用說了,能輕易把人給顛落馬,或傷殘,或死亡。

父親墜馬而亡多少給了田商一些心理陰影,剛才見母親在沒有安全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側坐在馬背上,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驚嚇到人和馬。

直到現在母親落地,他才問到:“阿母今日如何想起騎馬來了?”

此前,田商從未見過母親上過馬背。

“騎馬?”田母笑笑,沒有指出自已其實只是坐在馬背上,根本稱不上騎,她著看向庭院道,“今日崔伯崔叔將雪打掃乾淨,阿母也覺得弟寶有些時日沒出來了,便將它放出來走走。”

“這弟寶聰明,讓它坐下就坐下了,阿母見馬背那麼矮,一下沒忍住就坐了上去……”

“商兒不用擔心,阿母這不好好的嗎?不會有事的。”

“是是是。”田商被母親最後這句flag一般的話嚇著了,揮手打斷她的話,“弟寶也聰明溫順,兒不擔心,可即使如此,阿母亦應當注意安全才是。”

兒子關心自已,田母又豈會厭煩,她微笑著點頭答應了。

接著,田商對一旁牽馬的崔伯道:“崔伯,有勞你照顧阿母了。”

“這是崔伯該做的,何談有勞。”崔伯手握韁繩,恭敬作揖,“小主人可要騎馬?”

“不用了。”田商聽到馬廄方向有聲音,“這個聲音是……”

崔伯答道:“是舍弟在修繕馬廄的圍欄。”

“是崔叔啊,兩位辛苦了。”田商還是客客氣氣。

“崔伯。”田母開口道,“將弟寶牽過去吧,記得打掃下馬廄,把裡面的乾草換了。”

“是,夫人。”

看著崔伯離去的身影,田商覺得自已少了點威嚴,主對僕的威嚴,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嚴。

母親為人和善,待人親切,但作為家裡的女主人該有的莊重威嚴卻一樣不少,行事方法也是張弛有度。

“做了十六年的‘小主人’,卻沒什麼主人樣,前世明明還沒有畢業,怎麼就初具社畜的形狀了?”田商心中吐槽,莫名傷感。

田母見兒子若有所思般地皺眉,手裡還拎著條魚,便以袖遮嘴笑道:“今年還是吃魚?”

田商回過神來,尷尬笑笑,生硬地提起手中的魚回答“是的”,同時不忘腹誹道:“這我沒法跟你解釋,因為現在的‘魚’和‘餘’發音不同。”

“為何這種綁法?”田母問道。

田商沒有回答,反而是問起了木在何處,知道他在廚房後,便讓阿母也跟來廚房。

木見自家小主人拎著條魚進來,不假思索地就來了句。

“又是魚啊。”

木的話音剛落,田母竊笑,田商一愣,一臉無奈的旨蓄端著盆水過來,給木的小腿狠狠來了一下。

被自已妻子踹了一腳的木小腿有些吃疼,也因此發現自已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道:“小主人,此魚為何是這種綁法?”

田商不知道他剛才的意思是說最近吃魚吃的有些勤,還是說每逢過年全都是魚,只能尷尬笑笑,不當回事。

“我聽那賣魚的老丈說如此綁魚,魚能活很久。”

田商將魚放進一個空置的木盆裡,再將草繩的一頭解開,那魚的身體一下挺直,甩著尾巴在盆裡撲騰著。

眾人驚訝之際,田商蹲在地上想的是其中的原因,他猜測之所以把魚的身體弓起來,是為了讓它的鰓開啟得以呼吸,哪怕不是全部,至少也是主要原因。

天使示意旨蓄將端來的水倒入魚所在的盆中,魚一下恢復了生機,在盆中游弋,明天才輪得到它上桌。

“小主人從何處買來的?”旨蓄看著盆裡的活魚問道。

田商說明地方,旨蓄雖知道那裡也有個魚攤,但因為不在商品繁多的“集市中心”,她平日裡沒跑去那兒買魚。

“今後就去那裡買魚了。”旨蓄如此說道,見小主人和夫人並無異議,便確定下來。

田商和母親離開廚房,在堂屋的臺階上,田母扯了扯田商的衣袖,田商側臉一看,見母親示意他貼耳過去。

“商兒前些日子,不是說過要去秦國嗎?”

田商微微點頭。

田母繼續道:“還說過要帶阿母一起。”

田商重重點頭道:“是,若是阿母不去,兒也……”

田母伸手打斷了他的話,笑道:“進屋再說。”

“阿母今日其實是想學騎馬,方便與商兒去秦國。”田母抬手,低頭打量身上的衣服道,“奈何沒有合適的衣物,騎不成馬。”

“剛才崔伯在場,難怪阿母剛才是那樣解釋。”田商見母親以行動支援自已的計劃,很是暖心,他告訴母親道,“最近的集市熱鬧非凡,阿母可去集市瞧瞧,定有合身的衣物。”

“嗯,我明日帶旨蓄去看看,再給你們每人置辦一套衣物。”田母繼續道,“畢竟……置辦不了幾次了。”

每逢過年,田商家都會給僕役們一套新衣,一年一套,其實要不了幾個錢,現在只剩四個僕役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田商還沉浸在“置辦不了幾次”的傷感中,田母的話又將他拉回現實。

“商兒覺得該何時與他們說呢,去秦國的事。”

“他們?木他們?”田商向母親確認道。

“正是。”

崔叔崔伯二兄弟在邯鄲成了家,不可能讓他們拖家帶口地跟著自已,至於木和旨蓄倒是有可能,但以他們結婚的時間來說,旨蓄也差不多該懷上了,不可能讓他們帶著一兩歲的孩子踏上遠途。

雖然排除了帶他們一起走的可能,但最後,臨走之前還是要和他們說的,這個事情宜遲不宜早。即便不懷疑他們的忠誠,也要考慮到有說漏嘴的情況存在,天曉得以前的密探會不會不定期調查一下自已?

田商思索一陣後,小聲道:“待離開邯鄲的時間確定後,再與他們說吧。”

田母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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