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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郡地處東南,此時越往北走越能感受到北境的黃沙和荒涼。
半個月後
天羽衛到達邊關。
大周境內,共有三個關隘。
拒龍城,白龍關和九仙隘。
餘小年他們所到之處為白龍關,因其形狀如一條白龍匍匐在地上而出名。
湯和選擇白龍關的原因很簡單,只因這次蠻族入侵,白龍關的壓力最小,僅有十萬蠻族壓境。而其餘兩關,動輒五十萬蠻族,還不包括高階蠻族。
白龍關鎮關主帥姓寧,也是餘家邊軍的實權人物,掌握著二十萬邊軍。
只是隨著其他兩座關隘的戰役打響,他手裡的二十萬也變成了五萬,這五萬還全都是今年剛招募來的新兵。
“湯和拜見寧帥。”
白龍關下,寧澤熊迎接了天羽衛。倒不是湯和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但凡有新來的隊伍出關殺敵,他都得迎接。這是規矩。
寧澤熊笑道:“湯和是吧,唐無敵提起過你,說你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今日一見,傳言不虛。”
“寧帥過獎了,此次前來是為了磨鍊天羽衛的意志。我八千天羽衛隨時可出關一戰。”湯和拱手道。
“天羽衛舟車勞頓,不如在邊關休憩一晚,再作打算,如何?”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寧帥了。”
八千天羽衛,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寧澤熊派副將安頓好天羽衛,便在營帳裡為湯和等人接風洗塵。
另一邊,斥候營卻不能停下來,趁著夜色,兩千斥候營登上了邊關。
何統領大聲說道:“湯將軍說了,如今敵暗我明,只有找到敵人的位置,大軍才能出城殺敵。而這就是我斥候營的事,一伍一隊,沿著不同方向前進,以二十里為一點,每隔二十里便必須回來一人,其餘的人接著探尋。若中間遇到蠻子,萬不可戀戰,以自身性命為主。”
“時候差不多了,開始行動。”
隨著何統領的一聲令下,斥候營將士全部出關。
賀貴帶著小隊,朝著東北方向前進。
“你們幾個可要記好了路線,別到時候出的去,回不來了。”賀貴大喝一聲。
幾人為之一震。
斥候是一個軍隊的眼睛,只有獲得足夠多的情報,才能運籌帷幄。
“李霸,你和李桃定是沒見過蠻族,那些蠻子長相極醜,不過很壯實,湯將軍曾給我們看過蠻子,你們倆可別被嚇傻了。”張狗蛋打趣道。
事實上他的背上已經被汗水打溼,心中抑制不住膽怯。他人都沒殺過,還去殺蠻子。
“閉嘴,斥候營行軍,不能交談,再多說一句話,軍法處置。”賀貴怒道。
馬蹄聲夾雜著月光,一道道煙塵從四面八方傳來。
營帳裡,寧澤熊收到了天羽衛斥候營出城的訊息,頓時一愣。“湯將軍是不信任我給你的情報了?”
“寧帥息怒,天羽衛試煉就要有試煉的樣子,靠著邊軍兄弟換來的情報,那他們永遠不會成長的。”湯和拱手道。
“你這是害了他們。”
“你可知為了打探城外的情報,我邊軍折了多少兄弟?”
“就憑他們兩千人,能找到什麼情報。”
寧澤熊怒不可遏的說道。
湯和麵不改色,道:“戰場上每個人都會死。”
“可他們死的太沒有價值了。”寧澤熊反駁道。
“不會的,兩千能活一千人,天羽衛都是賺。”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隨你的便。但不要把天羽衛的家底打光了,否則帝君那邊可不好交代。”寧澤熊提醒道。
天羽衛沒到之前,他便收到了帝君的信。大致意思是隨便天羽衛怎麼折騰,只要城不破就行。
“寧帥放心,我心裡有數。”
湯和閉目養神,無比自信。只有經歷血與火磨礪的軍隊,才能稱之為天羽衛。
半個時辰後
已經到了二十里地,賀貴拿出一張地圖,上面記錄著一路的所見山川草木。說道:“李桃,你先回去。”
餘小年連忙說道:“賀頭,你先讓其他人回去,李桃不擅騎術。”
賀貴見狀,不由苦笑道:“好吧,那就劉強回去。你們三個和我繼續探路。”
劉強接過地圖,隨即便返程。
又過半個時辰,幾人來到了一處密林。
密林很寬廣,裡面黑黝黝一片。
“賀頭,這裡不對勁。”張狗蛋說道。
賀貴此時面色凝重,想要探尋下面的路,就必須穿過這片密林。
“靜,太靜了。連鳥叫的聲音都沒有,這裡面會不會有埋伏。”
“用你說嗎?傻子都能看出裡面有問題。放棄探尋,回程。”賀貴不是迂腐之人,要是林中埋伏得有蠻族,他們哪裡會是對手。
就當幾人準備調頭的時候。
“咻!”
一支利箭從密林中飛射出來。
“小心。”
這支箭的目標是餘小年,賀貴頓時慌了。
“當!”
箭射在餘小年的身體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並非他躲不過,而是身後有黃桃。
“這怎麼可能?”張狗蛋不可置信的說道。
可與此同時,密林中射出了數百支箭。
“快逃!”賀貴大喝一聲,擋在幾人面前,抽出彎刀不斷抵擋箭矢。
可這利箭威力巨大,哪怕有彎刀抵擋,還是不能斬落。
餘小年見狀,眼神一凝,一躍而起,落葉劍落於手上。微微蓄力,抬手便是一記拔劍術。
巨大的衝擊,將所有的箭矢絞斷,木屑散落一地。
“你們先走,照顧好李桃。”餘小年急忙說道。
“李霸,你可要小心。”
賀貴見狀,知道餘小年是修士,他們留在這裡只是累贅。隨即便拉起黃桃,帶著張狗蛋向遠處逃去。
餘小年站在馬背上,右手握劍,目光凝視前方。
此時密林中一陣響動,緊接著便出現了數十位身穿鎧甲,手握巨斧的蠻族,而他們的頭領卻更加高大,背上揹著一個重錘。
這群蠻族和人族不一樣,他們身高三米左右,體型健碩,頭頂雙角,一身蠻力堪比凌雲境的修士。
眼前這數十頭蠻族,足以碾壓一般的勾贏境修士,因此他們才會有恃無恐的走了出來。
“昆西部落烏達爾參見!”
小隊的首領站了出來,雙手握拳,負於胸前,以示尊敬。
“天羽衛斥候營李霸參見!”
餘小年厲聲道。
雙方摩拳擦掌,戰鬥一觸即發。
烏達爾手握重錘,率先衝鋒。
馬兒受到了驚嚇,前蹄飛起,四處逃竄。
餘小年見狀,便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