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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家有小女,其名為蒹葭,生時桃花開,步步踏春來。
這是二十多年前晉古城的民謠。那時候的呂家還不是望族,算是一個有點勢力的書香門第。呂老夫子是晉古城唯一舉人,在城裡開了一間書院,名叫‘別來’書院。
求學的人趨之如騖,可又都是貧窮人,有點勢力的人都把自家弟子送往外地讀書,以求得前程,因此書院也開的不大。
這一年春,別來書院門口來了一個少年,叫許東來。
少年聰慧,四書五經皆倒背如流,沒過一年,便將呂老夫子的學問掏了個乾淨。
可這呂家厲害的不是呂老夫子,而是呂蒹葭。
呂蒹葭從小就異常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為擅長詩詞歌賦。
無論許東來如何提問,呂蒹葭總能應對上。
這一年許東來十三,呂蒹葭十四。
大概又過了兩年,二人互生情愫。在呂老夫子的操辦下,許東來成了呂家的贅婿。
說來也奇怪,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許東來會參加科舉,奪得魁首。可許東來接連失利。直到那一夜呂家別院突然走水了,火燒得是異常旺盛,呂蒹葭在那場大火中消失了,不過並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反而出現了一具狐狸的屍體。有人說呂蒹葭被燒成了灰燼,也有人說她就是狐狸精。後來許東來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選擇離開了晉古城。
等我們再見到他時,已經是半年前,他來晉古城做知縣。可他當了兩個月的知縣又死了,真是命運弄人。”凌震細說道。
聽到這,餘小年算是明白了。這件事多半就和那個‘呂蒹葭’有關。
“當時院子裡還有活口嗎?”餘小年問道。
凌震搖了搖頭,“都二十年過去了,誰還記得。不如你去問呂熊吧。”
他知道這麼多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年那場大火影響太大了,傳遍了整個晉古城。但當時城裡的大人物都閉口不言。
他們只知道在呂蒹葭失蹤後,呂家勢力便逐漸強大起來。
“他要是想說早就告訴我們了,我感覺這裡面有貓膩。呂蒹葭若是沒死,又會是誰?可要是死了,怎麼出現一隻狐狸的屍體?”餘小年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我們現在還是想怎麼對付這邪祟吧。”
餘小年想了想,來回踱步,呢喃道:“只要搞清楚當年的火災具體情況,就能知道這殺人的是什麼東西了。”
“這是報復性殺人,他有怨言。我怎麼沒想到。”凌震茅塞頓開。
想明白這一點,兩人頓時露出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狂刀門對城中的每一件大事都記錄在案,我派人去把卷宗取來。”
凌震踏出房門,對著幾個手下簡單吩咐下去。
“凌兄,有沒有興趣到那小院看一看?”
“我正有此意。”
呂家別院,二人小心來到院子的牆角。
剛要準備翻閱過去,那個老僕出現了。“兩位請回吧,這不是你們能進去的地方。有我在,誰也進不去。”
老僕冰冷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我們只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什麼,並沒有惡意。”餘小年說道。
“都過了這麼多年,你們還是不肯放過小姐嗎?請你們不要來打攪小姐的安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老僕態度極為強硬。
“我們要是想進去,你攔不住我們。”凌震說道。
就在此時,呂熊帶人來到了這裡。
“凌兄,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呂熊驚訝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鬧鬼。”
呂熊邊說邊讓人把老僕給帶走了。
“那就是一個瘋婆娘,驚擾了二位,還請恕罪。”呂熊賠笑道:“她本是蒹葭的侍女,蒹葭死後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我看她可憐才把她留在呂府。”
“二位請回吧。”呂熊沒給二人反應的機會,就讓下人帶兩人離開。
等二人走後,呂熊臉色一變,冷聲道:“誰把她放出來的,自己去領罰。再有下次,打斷雙腳,驅離呂家。”
房間裡,餘小年臉上露著笑容。
凌震不解道:“小年,你為何如此高興?”
“凌兄,我們的猜測是對的。這呂家絕對有秘密,但不是在院子裡,而是在那個老僕身上。”
凌震頓時恍然大悟,“既然老僕是呂教練的丫鬟,那麼她肯定知道當年的內幕。我這就去找她。”
餘小年阻止道:“你留在這裡看卷宗上有沒有線索,我去看那老僕身上有沒有線索。”
“你就穿著這個出門?”
餘小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確實有點顯眼。
凌震從懷裡拿出一件黑色緊身衣扔給餘小年,道:“穿這個穩妥一點,可不要再被呂熊給發現了。”
二人分工明確,餘小年出門後,小心翼翼的跟在幾人的後面。
不多少幾人來到了一處暗道裡。
“瘋婆子,你再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家丁惡狠狠地說道。
“也不知道老爺把你望著作甚,一刀殺了,一了百了。省的我們受罰。”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瘋婆子是蒹葭小姐的侍女,以前和老爺關係密切,形同姐弟,也就是瘋了,不然我們還得好生伺候她呢。”年長的家丁耐心解釋道。
年長的家丁轉頭對老僕說道:“這段時間府上不太平,你就別添亂了。你放心,小姐的院子誰也進不去的。”
說完後,兩人便離開了這裡。
確定周圍都沒人了,餘小年才慢慢走了出來。
老僕在看到餘小年後,頓時變得驚恐不安。
“你別過來,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走,你走啊。”
老僕精神恍惚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是誰。”
餘小年側著臉,語氣低沉。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饒過我吧。”老僕跪在地上,雙眼佈滿淚水。
“是要我說出當年的事情,你才肯認錯嗎?”
老僕聽聞,頓時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對,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那隻狐狸帶過來的,不然你們也不會發現小姐的秘密。對,都是我的錯。”
“小姐,我錯了。我來找你了。”
老僕邊說邊用頭撞牆,餘小年見狀連忙阻攔。
“說吧,你應該知道當年的事。如果你想讓呂蒹葭沉冤得雪的話,你就告訴我。”
老僕看清餘小年的樣貌後,臉色頓時有了怒氣。指著餘小年說道:“你詐我。”
“看來你也不是一個瘋婆子啊。”餘小年冷笑道。“你既然知道當年的事為什麼不說出來,反而隱藏起來。”
“呵呵,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告訴你們又如何,呂家就是嗜血的惡魔,他們都該死。再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老僕說道。
“就憑我是餘小年,殺伐帝君之後。這件事我能管。”餘小年極為霸道的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
“你見過有人敢冒充帝君之後的嗎?”
帝君威名,不容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