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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間晴子對自己來說是什麼?
如果是以前的白,他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他的救贖,是他的夢想,是他存在的全部理由。
但是,在看到再不斬的那一刻,白心中堅定不移的信念動搖了。
這是夢嗎?還是什麼幻術……
白靜靜地坐在草地上,回想自己的人生。
在五歲那年,大雪紛飛的夜晚,他遇到了拯救自己於絕境之中的雪精靈……
不對,帶走自己的應該是再不斬大人……
白的兩種記憶在腦海中激烈地碰撞。
然後他聽見早間晴子在自己旁邊坐下。
這應該是你的招數吧?
白忍不住惡劣地想道,明明就是敵人,卻還要裝模作樣替代來拯救小時候的自己,是想要凸顯自己的偉大嗎?
但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白怎麼都說不出來傷害她的話。
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是一個可憐人,還是傻子,亦或是……
“白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厲害的人!也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
白聽見她這麼說。
那都是因為這個夢!因為這個夢所以你才會這麼溫柔地看著我!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夢,我們根本就不會產生羈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一定要把白搶過來!畢竟白可是承諾過要一輩子照顧我的!”
白又聽見她說。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你會說出這些話,終究都是帶著現在的記憶的。
但是……為什麼我會這麼高興?
心裡撲通撲通的,好像被熱烈的愛意灌滿,簡直幸福得想要讓他落淚。
白有點感到慶幸。
對,慶幸。
慶幸自己能夠做這個夢,慶幸在另一種可能裡會被早間晴子所拯救,慶幸……哪怕恢復記憶也依舊可以陪在她的身邊。
但是……
夢都會醒的。
只不過,白沒有想到,故事的結局會是早間晴子的死亡。
“晴……子……”
“晴子!!!”
白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他聲嘶力竭地喊著自己的希望。
這不是夢嗎?這難道不是夢嗎!
為什麼我還沒有醒?為什麼?!
把我的晴子……還給我!!!
白的視線已經被淚水蘊得模糊,他跪在地上,悲痛欲絕。
終於,周圍的場景開始發出“咔嚓”的聲音。
大橋上不知何時只剩下了痛哭的白和倒在血泊裡的早間晴子。
“晴子……晴子!”
白慌張地爬到早間晴子的身旁,他用顫抖的手捧起那張沾上血滴的臉,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早間晴子的身上。
“……你也會為我的死亡而難過嗎?”
早間晴子不知何時恢復了呼吸,努力揚起笑容看著他。
白見她醒來,淚水更洶湧了。
“嗚嗚……晴子……”
早間晴子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似乎想要幫他把眼淚擦去,可惜無濟於事,他的淚水太多了。
“別哭了……白……”
“我不要你死!該死的應該是我才對!”白第一次這麼狼狽地吼了出來。
“說什麼傻話……我才捨不得你死……”
早間晴子似乎沒有了力氣,撫摸他的手一下子掉了下去,卻在半空中被白連忙抓住,帶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其實……我還挺想知道,你會選擇我還是……那個肌肉男。”
“但是……我果然捨不得你這麼痛苦。”
“所以……醒來吧白。”
白的周圍終於全部開裂,如鏡子一般碎成一片。
*
旗木卡卡西在早間晴子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後遮住了眼,沒過幾秒,白光終於漸漸消散。
他看著已經死亡的白不知何時被早間晴子抱住,而早間晴子的眼睛裡盛開著一朵又一朵絢爛的花。
這就是她的花神幻眼……
“白,醒來吧!”
早間晴子發動花神幻眼,這個秘術是她媽媽千叮萬囑不到無計可施的最後一刻絕不能使用的。
她和白的身上都發出溫和的紫光,早間晴子取出白頭上的飛針,在白柔順的長髮散落於地的同時,她將飛針狠狠地插進自己的心臟後拔出,任由鮮血不住流淌。
“花神幻眼·逆天改命!”
花神幻眼發動的那一瞬間,一縷自然飄舞的生命力從早間晴子的心臟鑽出,然後飛進白的心臟裡。
“佐助,那個是……”漩渦鳴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一縷。
宇智波佐助緊皺眉頭,但也沒有上前阻止,“是晴子的秘術。”
大約持續一分鐘後,早間晴子終於撐不住斷開了生命力的連線。
就在她要倒地時,一雙白皙修長還沾著鮮血的手攬住她的身體。
白居然死而復生了!
眾人震驚。
復活的白靜靜地看著懷中疲憊的早間晴子,早間晴子像在幻境裡那樣抬手撫摸他的臉。
“再不斬對你的恩情你已經用生命報完了,現在你的生命是我給的。”
“如果你一定要依託於某個人才能存在,那來依託我吧。”
說完早間晴子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只是白沒有像幻境那樣再接住她的手。
“哈哈哈白,快過來!”
最高興的無疑是重新獲得工具的再不斬。
白輕輕地把早間晴子的身體放平在地上,然後起身。
“喂!你這傢伙不準辜負晴子!”漩渦鳴人看著白走向再不斬,一下子就急了。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也神色緊張,握住手裡的武器。
白走到離再不斬差不多兩米就停了下來。
再不斬感覺到不對勁,不耐煩地說:“你該不會真被那小鬼給感動了吧?趕緊過來!”
白沒有高興也沒有難過,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突然跪下,朝再不斬磕了三個頭。
“再不斬大人,我在此謝過您的養育之恩。”
再不斬一下子惱怒起來,“你這傢伙該不會……!”
白磕完便站了起來,堅定地看著他。
“如晴子所說,您的恩情我已經用我的生命回報完了,我現在的生命……是屬於晴子的,所以我存在的意義就是陪在晴子身旁!”
在另一種可能裡,早間晴子帶走他、教導他、關注他、不求回報的愛他……
那是一種跟再不斬給自己帶來的、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愛。
讓他認識到,原來有一種能達到至高無上的愛叫做放手。
哪怕用盡全力編織幻境,甚至把自己的生命力獻給了他,早間晴子依舊把決定權留給自己。
而白,捨不得離開這樣美好的早間晴子,於是選擇為她而活。
我的晴子……
我存在的全部理由……
哪怕是假的,我也絕對不允許悲劇再次上演……
白在再不斬不善的眼神下又回到早間晴子的身邊,心疼地抱住了她。
沒等戰鬥一觸即發,黑心老闆卡多居然帶了一群手持武器的流氓,想要趁機置他們於死地。
幸好醉酒大叔的孫子伊那利及時帶著村民將他們趕走,旗木卡卡西他們才免於戰鬥。
再不斬因為被委託人背叛,也沒有理由繼續跟旗木卡卡西決一死戰,更何況……白那傢伙選擇了留下。
最終再不斬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喂!讓我來抱晴子啦!”
漩渦鳴人走在回村的路上吵著說。
“就你那小身板,我來抱才對。”宇智波佐助發出嘲笑。
“不了,我知道怎麼抱晴子她才舒服。”白笑著拒絕他們。
漩渦鳴人:……
宇智波佐助:……
他們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這個傢伙是個芝麻餡的?!
旗木卡卡西則是看著還在沉睡的早間晴子感嘆道:“年輕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