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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謝紳士家不小,進門之後就是個大廳。
左右兩邊各有幾間房,就是偌大的屋子頗為冷清。
巫祈還想著,這裡不會就只有這謝老爺和貴生兩人吧。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角落擺了個案條桌。
桌子上,是一個小型骨灰龕和三個牌位。
前面還擺了個香爐,香爐裡有著剛剛插進去燃了沒多久的香。
好在巫祈視力還行,清晰看見了牌位上寫的什麼。
“慈母劉愛芳之靈位”
“愛妻陳麗娟之靈位”
“愛女謝媛筠之靈位”
當即明白,為何這是個疫村,這位謝紳士沒有搬離,看樣子是近期家中發生了大變故。
待到三人坐定,貴生將茶水上了上來。
謝紳士沒有怎麼客套,直接開口了。
“老伯,我剛聽到您說您是儺師?”
姬柯喝了口茶輕輕點了點頭。
“那求儺師救救這個村子,如若成功,謝某將家財奉上,同時給您設長生牌位!”
“包括這位小哥,我的報酬也是一樣。”
謝紳士知道,這種民間遊方有能之士。
要的不過就是名利,只要能成,他不介意散盡家財。
他也沒說看著少年年紀小,就忽視人家。
謝紳士早年間也學過武,太苦,堅持不下去。
但剛看少年那從高牆上跳下的動作,也知道多少是個練家子,還是學的很好的那種。
姬柯到有些意外:“你不怕我們是騙子?竟這般相信?”
謝紳士苦笑道:“如果是騙子我也認了,主要是現在事情很複雜,如果你們真能解決,這些身外之物都給你們又有何妨。”
“您還是先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姬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紳士陷入回憶道。
“這件事情,還要從三月前說起,小女到了年齡,於半年前許了隔壁李莊。”
“本意說待嫁兩三月再出嫁,可是就在小女待嫁時,家中發生了一件怪事。”
“三月前,家母和家妻約著去後山的一座遠近聞名的姻緣祠拜神。”
“想著為小女祈福,誰知從山上下來之後,隔了兩三天,家母和家妻一病不起。”
“起初我以為是因為變天,所以家母和家妻偶感風寒”
“可請大夫來看,大夫卻說家母和家妻並未生病,如若未生病怎會一睡不醒。”
“沒辦法,大夫只好開了幾副治風寒的藥。”
“就在下人煎藥之際,家妻突然醒來,說後山姻緣祠,神仙變成了妖怪,就說了這麼一句就又睡了過去。”
“村中大夫對此病症束手無策,而我讓人去請的洋人醫生在來的路上,就在家妻再次昏睡,我焦頭爛額之際。”
“下人來稟告說,小女也陷入了昏睡,這下我是天也塌了,趕緊詢問小女身邊人,她最近接觸了什麼。”
“下人說小姐最近也就時常拿著夫人給的姻緣符,倒也沒有接觸別的什麼。”
“如果事情至此,頂多是牽扯我謝家一家,可誰知事情發生三四日之後,又發生了變故。”
“家母家妻小女三人直接睡夢中死亡,洋人醫生來檢查之後說是心臟猝死死亡。”
“但醫生走之後,我辦喪事裝斂入棺之際,看見三人身上皆長白毛,我就開始懷疑是否是因為鬼怪之事,又或者是因為巫術。”
“而村中去往後山的,歸來之人,皆全身長紅點和白毛,隨後接二連三死去。”
“但與之謝家不同在於,村中死去之人身上沒了紅點和白毛之後,只是長滿了紫青色的斑點。”
“他們的死亡過程,和謝家人死亡的樣子,不盡相同,但都有長白毛這一事。”
“因家家死因差不多,所以村中人懷疑是瘟疫,因此人人惶恐不安,我府中下人也都離開,獨留貴生一人陪我。”
“後來也不知怎的演變成村中有疫魔,導致村民們一到晚上連燈都不敢點。”
“誰知後面發生了一件事,讓我更加肯定家中村裡發生事宜定與鬼怪有關,”
姬柯喝著茶淡淡問:“那是什麼讓謝老爺如此肯定是鬼怪之事呢?”
“是因為我親眼看見了!”
說這話時謝紳士,端茶的手抖個不停,聲音中也帶著害怕。
“哦?在何處看見的?”
姬柯彷彿不相信一般問道,神色之間沒有半點起伏。
“在,在後山。”謝紳士穩了穩心神,繼續說著。
“因村中村民死亡和家中三人死亡有相似點,近而我懷疑起了當初家妻所說的那句話,後山姻緣祠神仙變成了怪物。”
“我越琢磨越覺得這句話不對勁,家中貴生年幼,我就趁著一日傍晚進了後山上了那姻緣祠。”
“我本以為家妻那句神仙變成了怪物,只是因為她看見了很可怕的東西。”
“後來才知道是指姻緣祠內供奉的那座神仙像,變成了一座猙獰又奇怪的東西。”
“因為我不常去那姻緣祠,起初我以為那也是座雕像,只是長的凶神惡煞。”
“誰知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就好像罐子裂開了一般。”
“一扭頭髮現那供奉臺上的雕像不見了,從那臺子上流出了一堆血。”
“但我隱約看見了一個血紅色的影子,嚇得我慌忙的下了山,不敢多加逗留。”
謝紳士心有餘悸的描述著。
“後來呢?謝老爺沒再上山去探查?”姬柯詢問。
謝紳士搖了搖頭:“我膽子不大,見了這場景,回到家中連連幾日的噩夢,就不敢再上山。”
姬柯沉思了一會,開口說。
“不對,如若如謝老爺您說的那樣,只有上了後山的人才會得這種病,這不對勁。”
“怎麼,老伯是懷疑我在說謊話?”謝紳士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不是,我並沒有說您是在說謊。”
“不瞞您說,在來此村之前,我們已經遇到過一批如您所講的這樣的人。”
“他們是從桂省要逃往雲貴那邊,途經這座村子。”
“但據他們中一人所說,他們在這村子裡死了不少的鄉親,他們埋葬掉這些像是得瘟疫的鄉親。”
“然後走出這座村子後,沒過多久又有一批同樣像得瘟疫的人,這群人並不是在村子裡染上的。”
“所以我懷疑除了後山應該還有什麼會導致村中人得這種瘟疫。”
姬柯搖了搖頭表示沒想明白這件事。
“還有一批人?這怎麼可能呢?”
“村莊現在得了這批瘟疫的人基本上都死去了,而您所說的從別處趕過來的,我在村莊這幾月並未見過。”
謝紳士感到疑惑不解。
聽到這話,姬柯愕然道。
“並未見過?他們那批流民人數可不少,有百八十人呢,這麼多人從村中經過你們不知曉?”
“實不相瞞,近些年來瘟疫四起。”
“我們村中其實早已沒有外人來過,就是這位小哥和老伯你們爺孫倆,真的是再無外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