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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是那個衛星電話顯示我的位置？”王瑞吞下一個肉包子問道，與此同時，他左手又拿起一個包子。
“是的。除此之外在那個公園的島上，我們分開之前，我就在你面板下埋下一個追蹤器。”聶巖邊說邊從王瑞的右手臂彎抽取血液樣本。“你們一直在海上，當你的追蹤訊號突然消失的時候，就知道你們出事了。”
王瑞想起自己在海里巨蛆體內，面板被腐蝕熔化的情景。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不是說我血液會腐蝕儀器什麼的嗎？”因為口中塞著包子，王瑞口齒不清。
“用你面板組織特殊處理後，再包裹追蹤器塞進面板裡。儀器就很安全。”
“那個時候，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給我安上追蹤器?”
“追蹤器很小，手術很簡單，你感覺不到的。比如，現在。”
“什麼！”王瑞掙扎著準備收回自己的手臂。
“要不是我找到你，你和村民就得渴死在海上。”聶巖按住王瑞的手臂。
聶巖將試管換了一支，繼續抽血。
“夠了吧，還抽！”王瑞不滿道。
“這不是有報酬嗎？”聶巖眼睛瞟了瞟王瑞面前一個大號餐盤，二十來個包子堆成了小山。
王瑞和村長一行被聶巖帶到了南海艦隊。自從王瑞登上了“山東號”航母，對航母艦上的伙食相當熱衷。特別是包子。按他的話說，吃了這頓，沒下頓。
在聶巖大校和朱偉上尉的勸說下，沙坪村的村民們放棄了尋找南方島嶼的念頭。今天就要和另外幾個被救的人，一併由艦隊的直升飛機送往東方堡壘。
王瑞幫著村長將隨行物資提上直8G運輸直升機。
“你真不和我們一起走?”村長問道。
“不了。”王瑞搖搖頭說道:“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什麼追求，也幹不成什麼事。就想找到自己女人過日子。”
“你確定，你老婆還……在南方嗎？”村長原本想說你老婆還活著嗎，只是臨時改了口。村長聽過王瑞的故事。
王瑞迷茫著搖搖頭:“不確定。但，她曾經說過在南方的某個地方等我。”
“那行，自己路上小心點。如果找到了老婆，就帶她回來。我們等你……們。”村長不再勸說。
王瑞看了一眼衛校學生。此時，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正花痴般地看著落寞的明星。
王瑞碰了碰王美俊的胳膊，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嫌不嫌棄離異男人，不過如果你喜歡就上唄！”
王美俊白了他一眼“你還是不是人呀？人家剛剛遭遇那麼大變故，人家那麼傷心，人家父母的頭七還沒過，你就不能讓人家先緩一緩。”
“哦～是得讓‘人家’緩一緩。”王瑞用調侃的眼神斜了她一眼。
王美俊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臉紅著跑開，在直升機的另一頭，蹲下身子與金毛犬告別。
“女大不中留呀。”王瑞感嘆道，實際上他對楊千尋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過於善良和懦弱。
王瑞拍了拍楊千尋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說道:“年輕人，振作起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再說你之前眼瞎，遇到些什麼玩意兒？年輕人，要珍惜眼前人啊。”王瑞意有所指。
楊千尋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王瑞，然後說道:“知道的，王哥。”
“叫什麼哥?叫……叔。”王瑞意淫在當岳父大人的感覺裡。生生把“爸”改成“叔”。
“叔?你好像也大不了我幾歲吧。”楊千尋問道。
“特麼的，不識好歹！”王瑞罵罵咧咧地走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明星在風中凌亂。
“叔，阿姨，你們結婚沒什麼送的，紅包沒有，也沒用。拿著這個，當小王的賀禮吧。”王瑞拿出兩根骨刺。
“這有啥用？”居委會大媽問道。
“傻姑娘！當防身匕首呀。”木匠大叔寵溺地看了自己老婆一眼，拿過王瑞遞來的骨刺。
“自己一路平安。我們在東方堡壘等你！”木匠大叔溫和地看著王瑞。一路走來，沙坪村民已將他視為自己的親人。對於顯示出異能的王瑞，他們早已沒有了芥蒂。
只是“傻姑娘”的狗糧梗把王瑞酸得一塌糊塗。
直升機已經遠離了航母，向北方的內陸飛去。王瑞依然傻站在航母甲板上，遠望著直升機在天空中留下的黑點。
“你真的確定郭曉昕在南方嗎？”聶巖不知何時來到王瑞身邊。
“不確定。”王瑞顯得無可奈何。“但在我夢裡，她說在地球的南極等我。男人婆，您能用飛機送我去南極嗎？或者借我一艘小船也可以。”
聶巖瞟了一眼王瑞，道：“我和我的團隊把你猜想的南極洲，用衛星掃了個遍。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聶巖沒有回應王瑞的請求。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血獸巨人為什麼帶走郭曉昕?當初看來，血獸帶走她的目的性非常明顯。”
“血獸?不是什麼病毒嗎？”王瑞沒有抓住談話的重點。
“是的，血獸。在跨國組織——銀瞳機構給我們的資料中顯示，被病毒感染的生物不侷限在人類，而是包括地球各類動植物，它們被統稱為血獸。或者說感染獸更合適。”聶巖接著說道。“因為感染者出現獸類的特徵。近期的爬行者體內出現了能供全身液體迴圈的器官。換言之，它們能與外部環境進行物質交換。” 進入到自己的研究領域，大校彷彿忘記了與王瑞對話的初衷，思維頓了頓，又切回了主題。“回到剛才的問題，為什麼血獸帶走了郭曉昕?”
“……”王瑞也長期思考這個問題。
“難道是被擄去當壓寨夫人?”聶巖戲謔道。
王瑞正要發怒。
“對不起，不應該開這種玩笑，只是忍不住要逗逗你。”聶巖舔舔嘴唇繼續說道:
“郭曉昕不是被血獸殺死，而是被擄走，雖然我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幾乎可以肯定她身上有關乎血獸的秘密。也因此，我們尋找她的線索應該放在血獸身上。”
王瑞點點頭。
“我們的衛星網路監督著全球病毒感染者的蹤跡。觀測到，近期，全球範圍內的大批次血獸向北緯38°度、西經77°度範圍積聚。”
“說人話，是哪？”王瑞不耐煩了。
“M國首都，華生頓。北美堡壘的所在區域。”聶巖調整站姿面對王瑞:“這是瘟疫爆發以來，第一次血獸集聚行動。顯然是一次有指揮，有組織的行動。”
“跟隨大規模的血獸行動軌跡，找到郭曉昕的機率會更高。就算不能，至少也可以找找她的線索。總比你做的夢更有科學依據吧。”
“你保證能找到曉昕？”王瑞問。
“不能保證！”聶巖皺起了眉頭。
王瑞想了想問道。“去M國，我怎麼去？你們可以送我去嗎？”
顯然，王瑞自己也明白，聶巖的思路比他的夢更靠譜。
“不是‘我’，是我們。”
“你們也去？”
“血獸巨人你一個人幹得過嗎？”
“你們跟著去也是累贅。”
“第一，我可以輔助你的進化，讓你有更高的戰鬥力。第二，我可以呼叫軍方力量，第三，M國的北美堡壘是目前世界最強防禦體系，如果這次是一次血獸對人類的圍剿行動。我們可好好觀摩學習……“
“什麼圍剿關我屁事！“王瑞雙手一攤。
“第四，我們乘直升機過去。你自己可以走路過去。從南海到M國華生頓也不遠。”說完，聶巖準備轉身離開。
“那得說好，找到我老婆，她的血你可以拿去研究，人可是我的，你不要和我爭。”王瑞想和男人婆約法三章。
大校大步離開，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傻叉。
“大校，大校，長官，長官帶上我一個……”王瑞在後面跟著，舔狗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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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世界末日，M國的軍事港口依然不對盟約之外的國家軍艦開放。取得與北美堡壘的聯絡後，南昌號055型驅逐艦駛入扭約港——世界最大的深水貿易港口。
驅逐艦進入哈德孫河入口不久，就被橫七豎八的遠洋海輪堵在了入港口。兩艘貨輪沉入海底，船尾露出水面，徹底堵死了港口通道。幾艘遠洋巨輪明顯有被焚燒的痕跡。甲板上游蕩著爬行獸的身影。港口海面上漂浮著人類腐爛的殘肢。
王瑞從艙門走出來，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感嘆道:“末世真好，出國旅遊可以不花錢。”
王瑞似乎胖了一圈。他短暫的海軍生活只有兩個主題:吃和睡。他走向甲板艦首，聶巖背對著他。
“聽某個長得磕磣的名人說，M國的空氣都是甜的。”王瑞邊說邊做了一個深呼吸。“臥槽，好特麼臭！”
看聶巖不理會他，繼續尬聊:“這是到了華生頓了吧，我都看見自由女神像了。”
“……”聶巖捏緊了拳頭。
王瑞繼續販賣:“大校，不是說好的，直接坐飛機來華生頓的嗎？坐飛機的話早就到了。害得我窩了好幾天。”
“你家的直升機可以直飛一萬四千公里?”聶巖轉過身說道:“還有，自由女神像在扭約！”
“出發了！你要跟著，就上飛機！”聶巖不再廢話，自行走向船艙。
“啊！這就走。都到飯點了，吃了午飯再走吧。”王瑞惦記著食堂裡的白菜大蔥豬肉餡包子。
直10艦載直升機離開了南昌號巡洋艦的甲板，從扭約港出發，向西南方向的北美堡壘航行。
機上五人一犬，除了小島三人組和金毛犬之外，還有另外兩名男子:狙擊手曹峰，百步穿楊的狙擊高手，還有一身軍刺近身搏鬥的功夫，外號“刀鋒”。另一名身材幹瘦還戴著眼鏡的小夥子——雷虎，爆破手兼電子機械專家。外號“雷神”。
當然，三寶是王瑞執意帶上機的，理由是，這是一隻能獵殺爬行獸的黃金獵犬。而且絕不惹事。特別是發生大事的時候，它一律不在現場。
這次主要任務是觀測這次血獸集聚行動。並隨時向東方堡壘彙報。直升機飛行在紐約上空，沿著東海岸一路飛行。
“那是什麼！”副駕駛機位上的聶巖低聲吼道。
直升機前方出現一片烏雲，並快速變化著形狀。烏雲向直升飛機迅速逼近。前方已經形成無邊的黑色雲霧。甚至能看見雲霧中的顆粒。
“咔！”什麼東西撞在直升機的玻璃上，綻開一團黑色的漿液。
頃刻間，“咔！咔！咔”玻璃上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啵！”玻璃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抓穩！”聶巖回頭吼道。
朱偉駕駛著直升機向下俯衝。
“咧！咧！咧！”玻璃的裂紋在展開。發出牙酸的龜裂聲。
朱偉迅速將機頭順時針方向掉頭。直升機緩衝了直接撞擊。
“啵！”直升機側面玻璃破碎，一團黑紅相間的東西衝進直升機。
“臥槽，這是什麼！”王瑞大吼道。
一隻腳掌大的黑色昆蟲趴在顛簸的機艙地面上。體型很像蝗蟲，只是三對節肢的最前一對卻像螳螂一樣的帶著鋸齒的刀型前肢。
顛簸中，王瑞眼疾手快，一腳踩下去。預料中蟲子的血濺當場並沒有發生。
“啊！”王瑞一陣痛呼，提起了腳。他腳上的軍靴被撕裂一個口子。
狙擊手刀鋒手中的短刀劃過，蟲子一刀兩斷。
“嘭！”與此同時，機尾傳來爆炸聲，機尾扭曲的螺旋槳迸飛了出去。直升機機身不可抑制的旋轉著向地面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