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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看向江垣，問：“沒丟什麼吧？”
江垣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臺子上放著的筆記本，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東西放在上面，江垣鬆了口氣，一邊擺手，一邊往那邊走：“沒丟。”
然而，江垣拿到臺子上的東西后，瞬間感覺不對，他瞳孔一瞬間放大，回頭看向周澤：“不對，這不是我的筆記本！”
周澤瞬間衝了出去，走廊上安安靜靜，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周澤轉悠回來，嘖了一聲，婁景翻了翻從江垣手上拿來的筆記本，翻了翻，確實，手上的筆記本空白一片，扭頭看向那被綁的緊緊的一大一小兩個廢物，婁景按了下耳麥，喊了幾個人進來把這兩個人帶走了，他轉身看向江垣，輕輕頷首：“博士，辛苦你。”
江垣自然明白，面色凝重。
周澤站在門口，不像往常那樣，帶著懶洋洋的笑，他視線飄忽，掃過一個又一個的人，最後垂下眼簾，看著地面。
婁景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周澤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電梯裡本來站了兩個人在說些什麼，見他們進去，下意識壓低了聲音，不過某人耳朵驚人，聽的倒也清楚。
“3號實驗進展到哪了？”
“二級，暫時用於動物，還沒進行人體實驗。”
“二級實驗……”
“失敗了，還在嘗試。”
電梯停下，周澤的目光落在那一點光上，“四層。”
電梯所在的位置處於半中間，正對著的是一大塊玻璃窗，從他們站的位置，能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來的倒影。
周澤的目光落在上面，若有所思。
對那兩人的審訊很快結束，審訊記錄被送到婁景手裡，婁景迅速翻了翻，遞給周澤。
婁景眉心微蹙，不出所料，這兩個人就是被放出的煙霧彈，是對方臨時僱來的人，只說讓他們綁架房間裡的人，別的什麼也沒提，不過嘛，這兩人倒是見過那個僱傭他們的人，是一個女人，身形纖細，留著淺金色長髮，周澤翻完了，跟婁景對視一眼，心底浮現一個人。
周澤還在想電梯裡聽到的話，3號實驗進展到二階，3號實驗嗎？目前，實驗大樓裡進行的實驗，他所知的有三個，而且，據說只有這三個。
零號實驗，人造光，一號實驗，急救膠囊，二號實驗，超聲波武器。
零號實驗在頂層，以江垣為首的三位博士為主進行，一號實驗在五至七層進行，2號實驗較危險，安排在八至九層，三四樓則空閒著，二樓為儲藏室，放著大量實驗用具及藥劑，一樓大廳僅用於接待。那兩人在四樓下了電梯，門口玻璃上反射出不遠處的倒影，不說人來人往吧，也不是空無一人，但，按理說，這些人應該出現的地方應該在樓上，就算是拿用品，那也不能是在這一層。所以，實驗室到底隱瞞了什麼。
婁景眼見著這貨神遊太空，也就沒叫他，這幾天，他們兩個見面很少，主要是，婁景單方面躲著周澤，避免與他見面，周澤倒是想見，每次婁景出完任務，周澤就堵在門口，可每次婁景都在半路上溜了，倒是一次也沒堵到，要不是這次實驗室出事，指不定到什麼鬼時候才能見上。
婁景也在懷疑，他是沒聽到那兩人說話，但他又不瞎，電梯門開的時候，四樓裡的樣子他也看到了，他也不傻，實驗大樓能恍若無人一般自顧自做著實驗，這其中不乏有管理局的插手，實驗室裡進行的每一項實驗都在管理局眼皮子底下進行，那麼，實驗大樓四層的實驗管理局知情嗎，實驗大樓藏了什麼？
王樂一邊哆嗦，一邊一厘米一厘米的往裡面挪，這不廢話嗎，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位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沒人想惹這兩位，王樂蹭進去的時候，兩位大佬一個坐在角落的小沙發上，支著頭，一個坐在辦公桌前的座椅上，靠著椅背，視線飄忽，他一進去，兩位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王樂腿一軟，險些直接跪了。
周澤看了這邊一眼，笑了，他偏頭看向婁景，說的話卻讓人恨不得打他：“你看你，嚇到人家了。”
婁景心說去你媽的，還不知道是誰嚇的，張口就讓他滾，抬手招了招，示意王樂滾進來說話。
王樂跟個鵪鶉似的縮著腦袋進來了，語速極快，跟特麼有鬼追一樣：“隊長，副局叫你們過去一趟，話說完了，我就先走了。”
婁景瞥他一眼：“趕著投胎？”
王樂搖頭，心說沒鬼追我，就是您二位比鬼還可怕。
婁景沒等他回答，撈起椅背上搭著的外套就走了。
周澤看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起身，扭頭就見王樂那個鵪鶉在那裡抖啊抖，然後，可能是實在憋不住想八卦吧，他抬頭：“哥，你們吵架了？”
周澤笑了：“算是吧。”
其實不是，只是婁景太想知道那些往事，而那些事裡帶著的骯髒又讓周澤害怕被婁景知道，那天他說的模糊，甚至有那麼一些東西是編的，他看的出來，婁景不信，他想自己去找真相，可真相背後的代價太慘重，他不想讓他看見。
趙厲捧著從不離手的保溫杯，看著面前坐著的兩個人，明明沙發也不小，可讓他們坐的就好像很擠，一個歪歪斜斜，支著腦袋，一個稍微端正些，倚著椅背，唯一相同的是，這兩位都翹著二郎腿，看上去就他媽倆大爺。
坐的久了，周大爺還不爽了：“有話快說，多少事沒做呢，沒時間跟你玩瞪眼。”
趙厲想給他一巴掌，清了清嗓，翻出一份檔案，婁景抬手欲接，趙厲卻又收了回去。
周澤嘖了一聲，婁景倒沒說什麼，只抬頭盯著他，一雙眼睛烏沉沉的，就挺害怕的。
趙厲喝了口水：“不管看見什麼，記住，你是管理局編內人員，一切，以管理局需要為主。”
周澤懶懶一笑，抬手搶過檔案：“這還用說？”這檔案裡有什麼他壓根不在意，周澤眼裡閃過一絲鋒利，現在的重點是，實驗大樓到底在暗中做什麼實驗。
他把檔案遞給婁景，自己又懶洋洋地坐回去。
他手欠的厲害，閒不住，去揪婁景的衣角，那一小片衣物被他捏出褶皺，似乎是心虛，又悄悄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