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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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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晨,你們班怎麼那麼難找啊,我找半天啦!”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男聲,循聲望去,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手搭門框,大口的喘著氣,頭髮有些凌亂.

見教室沒有老師,他抬腳走進,順手拿過一把椅子坐著,一臉“怨婦”的看著江如晨,啪的一聲,拍在了他背上,“你早上怎麼回事啊,居然不叫我起床,太讓我傷心啦.”江如晨無語的表情已經寫在了臉上,,把手搭在腿上,咬牙切齒的說,“我沒叫?你怕不是耳膜受損啦,我門都快敲爛啦,非得鎖門,切!”男生似乎有點尷尬,到他的自我修養告訴他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咳了幾聲坐直了身子.

路清寧和許意然還未轉過身去,自來熟的“外來者”主動打起了招呼,“你們好啊,我是段高陽,一班的.”說著有看了看江如晨,“這是我弟,麻煩你們在這段時間多多照顧他啊.”本來笑呵呵看著他和別人聊天的江如晨瞬間僵住了臉,手自覺的拿起書向段高陽頭上狠狠的敲下,“誰是你弟啊,你還要不要點臉,我明明比你早幾分鐘!”

段高陽是江如晨小姨的兒子,兩人出生離得近,雖然段高陽晚一點出生,但他從小就套路江如晨叫他哥,只不過後來長大了,江如晨再也不上套了.

“段高陽,你來5班幹嘛啊.”來教室拿水杯的老劉一眼就看到了後排“氣勢洶洶”的段高陽,到底是老師,段高陽收斂了一點他的嬉皮笑臉,“報告老劉,我來看我的好兄弟.”一邊說還一邊摸江如晨的頭,位置上的人忍無可忍,“劉老師,段高陽他數學作業還沒寫完.”,“阿晨,你要死啊……劉,劉老師,就差一點點.”段高陽用手比劃著自已還剩“億”點點的作業,窘迫的神情暴露一切,“行啦,快去補作業,就二十多天,之後就能到一個班啦.”老劉剛邁出教室,又突然迴轉,“提醒你一下啊,你們英語老師可到教室啦.”,段高陽像是見鬼啦,飛一般的衝出教室,而“師太”已經在教室等著慣犯了.

上課後,路清寧一直在想著劉老師的話,看來他很厲害了.少女的餘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後桌少年的桌上,朦朧的質感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本該漫長的補課時間如今像是壓縮成一天,淡然的玉蘭花香讓人產生了錯覺.明明在晨曦之時剛走進教室,如今又在殘陽如血的黃昏之際帶走了新奇的光,太快啦,路清寧心想,快到像是黃粱一夢,周身來回走動的同學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路清寧看向那個空晃晃的位置,她呆呆的盯著那,期待著剛走出教室的他能夠再回來一趟,能夠見到她的失落,能夠讓她偷來一個笑.

路清寧轉過身去,側著臉躺在桌上,周遭綿延不斷的吵鬧聲愈發強烈,卻無法將她從思緒中拉出.緩緩放下眼皮.“江如晨,你還沒搬完?”一道男聲朝著她的身後喊到,“歐,我,我有個東西不見了,回來找找,嗯.”那道聲線猶如清冽的泉水,硬生生的撐開了一絲視線.視線的玻璃上倒映著他的身影.

路清寧不敢轉身,不願抬眸,濃密的睫毛下是泛紅的不捨,是突然澎湃,無序的不明之情.身後人動作很慢,動作很輕,路清寧只想他能在慢一點.乾涸支流終會蒸發殆盡,擁入懷中的是緩緩離開的模糊背影.

“補課算是徹底結束啦,這次放假結束就正式進入高二啦,回去可別玩太瘋啦.”站在講臺上的已經不是地中海劉了,一位25歲的年輕老師,四周陌生的同學,讓孤身一人待在4班的路清寧內心湧出說不出的酸澀.

分班之後,路清寧和許意然相處的時間大大縮小,更不用說和江如晨了.

因為回家的方向不同,路清寧和許意然並沒有從同一個門出去.

溫暖的夕陽光照撒在路清寧身上.“不行啊,陽,這都沒投進啊.”循聲望去,江如晨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好像中場休息了,身上的球服被汗水打溼,拿起水杯的手骨節分明,身體處於交感神經佔優勢的狀態,血管凸起,滾動的喉結亂人心魂.路清寧呆呆的立在教學樓望著玉蘭樹下乘涼的少年,人員流動的四周並沒有影響到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的雙眸對視讓路清寧眼神微顫,下意識的轉移目光看向他上方的樹葉,盛夏的之際,玉蘭花所剩無幾,江如晨順著她的目光向上看去,只看到寬大的葉片,一番探索,什麼東西都沒看到,迷茫的回過神來,看向原始方向,路清寧已經桃之夭夭啦,捕捉到的只有慌亂無措的背影.江如晨的嘴角不自覺得上揚,淺淺的梨渦緩緩顯現.

“你笑什麼?被我帥到了!”段高陽欠欠的用手勾了勾江如晨的下巴,“被你陽哥迷倒了吧.”只見對方眼睛翻上了天,放下水杯走上場,“讓你看看是什麼叫做全面碾壓.”

“呼,我跑什麼?不就看了兩眼嘛.”路清寧靠在西校門一旁凹進去的牆壁上,輕撫胸口,迫使自已冷靜下來,然後鬆弛一笑,輕快的哼著小曲踏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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