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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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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忙忙碌碌中,又過了一年。

林小溪和顧紅霞的關係並沒有因為時間和距離有所緩和,顧紅霞依然在當護工,忙到腳不沾地,好像在跟自己較勁。林小溪的心理學進入了進階課程,內容越來越難但也越來越有意思了,兼職工作很順利,中醫辯證法也學出了門道。許晴晴憑藉獨到的設計天賦,已經開始接服裝設計訂單了,她夢想創立自己的品牌。管秦入選學生會會長,成為老師的得力干將,他創辦的社團開展的如火如荼。翟言澈還是會偶爾給林小溪發簡訊,有時在林小溪工作的餐廳前較遠的角落站一陣,沒有去打擾她。還有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同學,都在自己的軌道上平凡而又充實的生活著……

大二下學期快結束時,林小溪班裡組織團建,去西陵公園燒烤,聽說那裡很美,只是一直沒時間去。林小溪也想趁此機會好好放鬆放鬆。

西陵,果然名不虛傳。這裡草長鶯飛,山清水秀,每一處都是極好的景。

林小溪跟同學一起做遊戲,一起燒烤,午飯過後,坐在一起閒聊。但是人只要一紮堆,就忍不住拉閒散悶,聊著各種傳聞和八卦。

林小溪不想參與其中,跟同學打了招呼,就去租了小舟準備去湖心小島看看。

湖岸邊的石子圓潤飽滿,水面波光粼粼,清澈見底,較遠處還能看到一片片香蒲叢,時不時傳來鴛鴦的啼叫……

她不擅長劃這種獨木舟,所以不敢東張西望,只小心的向前滑動船槳。不知不覺間,她已聽不到同學們的吵鬧聲,往船邊看,水深不見底,黑漆漆的。

此時,林小溪離湖心還很遠,離她的同學也很遠。她慢慢轉頭,已看不到同學們的身影,慌亂下手臂打到了一邊的船槳,小船立刻在水中左右搖擺。林小溪顫顫巍巍的抓住船沿,想盡快穩住,可無濟於事。失去平衡的小舟在幾次搖晃後側翻,林小溪栽入水中,耳邊傳來陣陣耳鳴。

也許是救援人員,也許是附近會水的遊客,總之她得救了。

晚上醒來時,管秦正好進來,看到嘴唇還有一點青紫的林小溪,嗔怪道:“你還是小孩嗎?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林小溪咧嘴笑:“我這不沒死嘛。”

“你這一落水,我可快嚇死了!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就是頭暈,眼睛也澀澀的。”

“缺氧了嘛。你可真是……笨蛋!”管秦氣不過,用手指在林小溪額頭敲了一下,然後慢慢將她扶起,端著半碗粥準備喂她,“喝點粥吧,熱乎的。”

“我自己來。”林小溪想接過碗,但胳膊和後脖頸傳來一陣劇烈的痠痛,“哦……好疼!”

“這種時候就老實休息,我餵你。還有,你得在醫院住幾天,養一養。”

林小溪嚥下一口粥。

“什麼?!還要住院啊!我這幾個月算是白乾了,生活費沒指望嘍~”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養好身體再說。”

其實,林小溪一個人呆在病房時,想到落水的瞬間,還是心有餘悸,原來她比想象中更懼怕死亡,體會到了身邊活著的人是多麼彌足珍貴。她落水的事兒沒有告訴顧紅霞,但想發個資訊讓媽媽注意身體,可手機怎麼也找不到,這才想起來,手機進了水,已經報廢了。她拍了拍腦門:又是一筆開支啊。

林小溪在醫院住了5天,胳膊和脖子已經好多了,慶幸腦子、臟器沒有受損,只是偶爾會咳嗽幾聲。

這個暑假,林小溪依舊沒有回家。圖書館在假期閉館,她在餐廳的工作就做了調整,每天從早上8點一直到晚上10點。因為平時住學校宿舍,吃飯也沒怎麼花錢,所以很快就攢夠了管秦墊付的醫藥費,還買了新手機,之前的手機還是高中時候的,確實也該換了。

開學後,當林小溪把一小捆鈔票塞給管秦時,他一臉驚訝:“這麼快就掙夠了?!”

“那當然,我還買了手機。”林小溪有些驕傲的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這錢你不用著急還的,幹嘛把自己逼那麼緊。”

“那不行,我過意不去,還清了才踏實。”

“真是拗不過你!明天下午去學校游泳館找我。”

“啊?為什麼去游泳館?”

“去就知道了,別爽約啊!”說完,管秦就轉身走了。

“唉,你這人,話也不說清楚就走。”

第二天,林小溪如約來到游泳館,管秦遞給她一個袋子說:“去換衣服,我教你游泳。”

“咦~我不學。”林小溪連連擺手,“穿這麼少,男男女女的,我害羞,不學!”

“放心,我觀察好幾天了,就這個時間段人少。這衣服呢,是保守的那種,會把你包的很嚴實,還有什麼顧慮?”

“那……”林小溪腦子迅速想著其他能拒絕的理由,“男女授受不親!”

“我說林小溪,我把你當女生了嗎?抓緊換衣服去。”

林小溪習慣了穿寬鬆衣服,緊身泳衣讓她渾身不自在,還好外面有一層到大腿的半透明T恤,才勉強接受了這套泳衣。

林小溪穿過大廳,來到淺水區試水。旁人看來,這個女生身材還是很有料的,即使是穿了罩衫,也很難不讓人多瞟兩眼。

管秦是把她當普通朋友的,但是看到這樣的林小溪,心裡不自覺有種怪怪的感覺,所以教動作時,管秦刻意離她遠了一點,也儘量不去碰她。

林小溪很聰明,僅幾周時間就學會了。之後管秦沒再叫她游泳,專業課卡點來、卡點走,好像忙的不可開交。林小溪也沒再去游泳館,她覺得不容易被淹死就行,現在還是掙錢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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