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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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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了凌晨,沈宇松和沈洛楠兄弟倆依然等在臨時休息區。因為患者太多,留觀室的床位已經不夠用了,急診大廳的休息區也被用來清理出來作為臨時的留觀室。

深秋的夜晚尤其寒涼,沈洛楠不時的站起身看著急救車。

“阿洛,你明天還有課,我送你回去吧。”沈宇松看了看手錶說。

“我要等她。”沈洛楠雙手托腮。

已經有兩名醫生和三名護士被送到了搶救室。靠近化工廠的地方有大量的人員中毒,於是他們越過了安全區,雖然把傷員搶救回來了,但是他們也吸入了一定量的毒氣。

沈洛楠已經坐不住了,他幾次站在急診大廳的門口想要跟著急救車去化工廠。袁護士長在門口協助院長指揮。她看到沈洛楠焦急的張望,心裡也有些不忍。

“阿洛,你去那邊休息區待著吧。許婧緋還在那邊忙,估計沒這麼快回來。”袁護士長一邊幫搶救醫生拿氧氣袋一邊對沈洛楠說。

沈洛楠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也變得焦躁不安。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動亂了。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的。剛剛把婧緋哄好,她又去了化工廠。

只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的心非常的不安。心跳的異常的快,甚至要出現心悸的狀況。他不得不握緊拳頭,深深呼吸。

“阿洛,你和婧緋的事情媽媽知道嗎?”沈宇松把沈洛楠拉到休息區聊天。

“很早我就告訴她我喜歡許婧緋啊!”沈洛楠有些得意的說。

可能是太過於想著許婧緋他沒有看到沈宇松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沈宇松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顰著眉。

“她同意你們交往嗎?”沈宇松在沉默了很久後問出這句話。

“這還用問啊?婧緋那麼好的女孩,她高興都來不及呢!她還讓我帶婧緋回家呢,說是給她煮好吃的!”沈洛楠認定他家裡的人都會喜歡許婧緋,尤其是最為疼他的母親。

又有急救車回來,車上陸續下來幾個中毒較輕的患者,由醫生和護士扶著走向急診室。沈宇松眼睛第一時間看到陶曉寧從車上下來站在車尾處像是等著什麼,心裡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沈洛楠也看到了陶曉寧平安回來也自然放下心來。他向急救車的方向走去,他想婧緋也一定在這輛車上。陶曉寧站在車尾或許就是等著接應許婧緋手裡的病人。

的確是有個患者從車裡被抬出來,護工把擔架下方的輪子撐開直接在地上滾動起來。嘩啦啦的聲音吵得沈洛洛楠心裡莫名的慌張。跟著下來的醫生也並不是許婧緋,他抬頭看了眼陶曉寧。陶曉寧帶著口罩,可是眼睛明顯的紅腫,那一定是哭過了。

許婧緋呢?沈洛楠心裡亂的不成樣子,他甚至感到雙手在發抖,握拳已經不能減輕此刻的慌張。

移動床上的那個人被醫生和護士圍著,看不出來是誰。只聽見有個護士說那是本院的醫生。又有醫生吸入了毒氣。沈洛楠的心幾乎是懸起來的,他彷彿是口渴一般吞了吞口水。

一雙咖啡色平底短靴閃過,沈洛楠心跳的更加厲害。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幾乎是衝過去要看看那個人是誰。可是圍了太多人,他根本就過不去。

那雙鞋子明明是許婧緋的。臨出門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她穿上的。

那雙鞋子分明就是他陪許婧緋買的。他記得許婧緋說過她喜歡高跟鞋,可是平時上班走和站的時間比較多,所以為了舒服只能穿這種軟軟的平底鞋。

他記得那時候許婧緋穿了一雙很高跟的鞋子,走得腿和腳都在痛。他原本是想送一雙舒服的鞋子給她,可是他不知道她鞋子的碼子。在有一次兩個人閒逛的時候,許婧緋走進鞋店買了這雙鞋子,他想要付錢的時候許婧緋只是很堅決的用手擋了下他拿錢包的手就自己買了單。

認識這麼久,從來都是許婧緋送他禮物,他從來沒有送過許婧緋什麼。就連一起吃飯也都是許婧緋在付錢。

他不是沒有能力買禮物,也不是沒有能力付錢。以前和阮貞貞交往的時候,他幾乎是阮貞貞的銀行卡隨時都做著刷卡的準備,小到指甲油大到名牌包、各種大牌的鞋子衣服。

認識許婧緋後,許婧緋並不用他付出什麼。她總是以姐姐的姿態照顧著他。他嗓子不好,她就定期給他買菊花茶。他心情不好,她總是聽他訴說還要負責開導。他跟簽約公司產生矛盾受了委屈,她總是要他忍耐並且堅持著現在應當做的事情。她甚至還負起家長的責任監督著他的學習情況。

他還記得那次半夜他從鳳凰山下來連夜開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他坐在醫生的休息室陪著許婧緋聊天。然後獨自一人趴在桌子上睡覺等著出急診的許婧緋歸來。那時候許婧緋也是出診了幾個小時一直到天亮才回來,他似乎都沒有那麼緊張過。

陶曉寧摘下口罩走到沈洛楠的面前,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從嬰兒肥的面頰上一路滾到淺藍色的護士服上。

“是她嗎?”沈洛楠雙手握住陶曉寧的肩膀。

“是她吧?”沈洛楠的雙手抖的很厲害,連帶著陶曉寧的雙肩也跟著抖動。

陶曉寧自是哭,哭到氣結都沒有辦法回答沈洛楠的問題。眼淚不就是答案了嗎?沈洛楠彷彿被人從後面來了一悶棍一樣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阿洛,沒事的。婧緋不會有事的。”沈宇松把沈洛楠的雙手從陶曉寧的肩頭拿下,用力的握在手中。

沈洛楠的眼淚和鼻涕流的滿臉都是也顧不得擦,還是沈宇松接過陶曉寧遞來的紙巾把他的臉擦乾淨的。可是才擦乾淨,眼淚又流了下來。

他們穿過人群擠進了人滿為患的急診大廳。陶曉寧在導診臺問到了許婧緋正在搶救室搶救,於是就帶著這兩個男人在搶救室門口等著。

在搶救室門口,沈洛楠看到柯峰遠穿著白色的大褂匆匆走進搶救室。他記得這個男人,是許婧緋很敬重的哥哥。

柯峰遠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洛楠,他雖然只見過這個男孩子一次但是對他印象很深刻。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從蘭秋莎的嘴裡聽到許婧緋和這個男孩子的關係不是非同一般的關係。柯峰遠看著沈洛楠給了他一個微笑。他在用微笑告訴沈洛楠許婧緋不會有事的,可事實上許婧緋是不是脫離了危險他也不清楚。

沈洛楠看到這個笑容並沒有減輕心裡的擔憂。

“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意外?”沈洛楠問。

“前方中毒的人太多,消防員和第一線搶救人員實在忙不過來。婧緋和幾個醫生一起越過安全區,大家在把前方的一批人員送到急救車上時,婧緋留下來做後面的收尾工作。因為停留的時間太久就吸入了一定量的毒氣。”陶曉寧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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