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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眾人才明白，今天這場射擊比賽的最終目的，那就是蕭祈年的警告。
溫苒這個女人動不得，也惹不得。
蕭祈年從背後擁住溫苒，大掌覆蓋在她溫軟的小手上把槍交還到她的手中，帶著她的手舉起來，漆黑冰冷的槍口指向蘇映雪。
他的唇風掃在她的耳邊，似惡魔的蠱惑，“殺了她。”
“不要…不要…我錯了…溫苒…求你放了我……”
蘇映雪瘋狂地仰頭，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快要將她嚇瘋了。
溫苒看看自已手中的槍，又看看蘇映雪，只要自已輕輕釦動扳機，她的生命就結束了。
蕭祈年繼續在她耳邊說道：“溫苒，是蘇映雪先來害你的，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汽車墜崖的失重感，在車裡的翻滾撞擊，荊左的腿，泥石流襲來時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恐懼，不停地在溫苒腦海徘徊。
她的手指動了動。
一旁的蘇興昌，突然衝過來“噗通”一聲，跪在溫苒面前。
“侄女，我知道這次是小雪不對，求你再饒她一次……”
蘇映雪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已女兒在自已面前慘死。
“溫老哥，在世時一直行善積德，捐贈醫院、孤兒院幫助了無數人，侄女我相信你一定繼承了溫老哥的善良……”
蘇興昌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祈年一腳踹倒在地。
“滾！”
廢話真多。
溫苒唇角抬了抬，“可是蘇伯伯，我家破產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那些在街上辱罵斥責溫家的人，說不定其中也有受過溫家恩惠的……”
所以善良真的有用嗎？
溫苒目光冰冷的望向蘇映雪，毫不猶豫地扣動手中的扳機。
“啊——”蘇映雪的慘叫在整個射擊場館迴盪。
溫苒一連開了幾槍，直到打空了彈夾，才停手。
被綁在柱子上的蘇映雪哀嚎不斷，她中了兩槍，都在腿上，鮮血滲透了她白色的運動褲，映出兩朵鮮豔奪目的血花。
溫苒轉身看向蕭祈年，淡漠的聲音中帶著疲憊，“蕭祈年，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
空曠的公路上，黑色的賓利在高速行駛。
溫苒和蕭祈年坐在汽車後座，車內的氛圍不知為何陷入了一片沉寂。
“為什麼不動手？”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溫苒手指放在膝上，“我不想殺人，蘇映雪今天受到的懲罰已經夠了。”
荊左被撞得雙腿骨折，她給蘇映雪的腿上來了兩槍，也算是替他報仇了。
“婦人之仁。”蕭祈年輕嗤，“連對要你命的人都下不去手，溫苒，你這樣可不配站在我身邊。”
溫苒抬眸看向他，“蕭祈年，如果站在你身邊的人，必須要跟你一樣心狠手辣，滿手血腥，那抱歉，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從小到大，她的父母都在教育她要成為一位正直善良的人。
她跟著師傅學的也是治病救人。
她連一隻雞都沒殺過，更做不到殺人。
“溫苒，我如果跟你一樣帶著可笑的愚蠢和善良，現在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蕭祈年看著她，聲音涼薄，“溫大小姐，你以為你能夠善良的資本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