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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紅星軋鋼廠，方想可謂是滿意而歸。
吃過午飯後，乘勝追擊，去了紅星機械廠。
與軋鋼廠一樣，機械廠早早就接到了通知。
並沒有搞任何的么蛾子，而是痛快的答應了配合。
做完這些工作後，方想騎著腳踏車，拐到了交道口派出所。
“勝利，走，喝點去。”
在值班室找到魏勝利後，方想開心的拍了拍在打瞌睡的魏勝利。
“方哥，你來啦，再等我會，離下班還早呢。”
魏勝利抬起頭，睡眼惺忪的，還掛了兩個黑眼圈。
“這是咋了？熬夜熬的跟大熊貓一樣了？”
方想看著魏勝利的那兩個黑眼圈，頓時笑噴了。
“害，這不快過年了嘛，不少人都窮瘋了。
所以轄區裡最近丟東西的案件是越來越多了。
導致最近一直加班，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魏勝利揉了揉臉，端起旁邊的大茶缸子，一飲而盡。
“你喝的什麼玩意啊？怎麼這麼香？”
方想看著魏勝利拿起暖水瓶，往茶缸子裡倒水。
馬上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瀰漫在整個值班室裡。
“茶啊，我從家裡拿的高碎，你喜歡給你點。”
魏勝利從櫃子裡摸出一個鐵盒子，開啟後，裡面都是香噴噴的茶葉。
“這什麼茶？貴嗎？”
方想對茶沒什麼研究，頂多開小會的時候，蹭點領導的普洱喝喝。
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自費買咖啡喝的牛馬。
“張一元的高碎，滿京城的人都愛喝這個，你沒喝過嗎？”
魏勝利捧著茶缸子，一邊暖手，一邊好奇的問道。
“還真沒喝過這玩意，以前都是喝白水來著。”
方想有些尷尬，只能敷衍了事。
“那你拿走喝吧，我家還有。”
魏勝利把鐵盒子直接丟給了方想。
“算了算了，我現在不愛喝這個，就是問問。”
方想把茶葉還給了魏勝利，但腦子裡卻開始轉圈了。
這馬上要過年了，別的不說，總要去拜年的吧。
上門肯定不好意思空著手去。
買別的，方想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今天倒是提了醒了，買茶葉，保準萬無一失。
不過他空間的茶票，壓根就沒幾張，就算買，也買不了多少。
“對了，你能搞來點茶票嗎？過年我得送禮用。”
反正一事不煩二主，方想逮住魏勝利薅羊毛，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你要多少，少了我回家給你弄點，多了的話，你得去黑市了。”
魏勝利一聽，撓了撓腦袋。
“黑市？在哪？我去看看，反正你下班還早。”
方想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朝陽門老皇城根兒那就有，我給你介紹個人，你拿著去找他。”
魏勝利抽出一張紙，給方想寫了地址和一個人名，下面還寫了個魏字。
“行，那你再睡會，我去轉轉，晚點再來找你。”
方想收起紙條，打了個招呼就走。
騎上腳踏車，沒一會就到了朝陽門的城牆邊上。
果然，這裡挨著城牆，南北一條街，蹲了得有上千號人，大多都戴著瓜皮帽。
面前都用布條子攤在地上，賣什麼的都有。
方想推著腳踏車，一邊走，一邊看。
但看了半天，感覺跟信託商店門口擺攤的差不多。
都是破舊的衣服、鞋子、帽子什麼的居多。
不由有些失望，怎麼跟舊貨市場一樣。
抬眼掃了掃四周，發現有幾個人一直盯著自已，眼光不善。
方想琢磨了一下，應該是在看場子的。
乾脆找了一個離自已最近的人，直奔過去。
“楚二爺在哪，我找他買點東西。”
方想此言一出，這個看著有二十出頭，長相兇狠，兩手插在袖子裡的漢子愣住了。
“你是誰？！”
這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想，然後轉頭對幾個同伴打了個眼神。
馬上，就有三五個漢子圍了上來。
“交道口派出所的魏勝利認識不？
我是他發小，來這兒買點東西，他讓我找一個叫楚二爺的人。
你們認識還是不認識？”
方想看了個圍過來的幾個漢子，都是精壯的年齡。
不過他並不害怕，人再多，能多過他槍裡的子彈嗎？
“跟我來。”
一聽方想報上了魏勝利的名字，那漢子眼裡的警惕，馬上就消失了。
掃了掃四周，發現有不少人準備看熱鬧。
悄悄的說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方想推著車也跟上。
剛才圍過來那幾個漢子，也裝作只是路過的樣子，散開了。
沒一會，到了一個臨時搭起來的窩棚跟前。
裡面坐了幾個漢子，圍著火爐烤火。
“二爺，有人找您買東西，說是交道口魏爺的發小。”
那漢子示意方想等一下，然後彎腰湊到一個抽著菸袋的漢子旁邊，低聲說道。
抽菸袋的那漢子看著四十上下，剃了個光頭，大冷的天，居然帽子都不戴。
衣服就兩件單衣，釦子也鬆開了兩個，似乎並不怕冷的樣子。
臉上有一道傷疤，從嘴角一直拉到了耳朵。
仔細一看，右邊的耳朵，居然只有半個。
此時正用審視的眼神盯著方想。
“我來買點票，你這有嗎？”
方想從口袋裡拿出魏勝利給他寫的紙條，遞了過去。
旁邊一個漢子很有眼色，馬上接了過去，雙手遞給了那個楚二爺。
“您怎麼稱呼，要什麼票？”
楚二爺拿過紙條，瞄了一眼，馬上把菸袋放在一邊，站了起來，臉上也堆起了笑容。
“我姓方，要點茶票”
方想沒想到魏勝利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
一個紙條而已，居然讓這個楚二爺跟變了個人一樣。
“那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方爺您要多少？”
楚二爺恭恭敬敬站在方想面前，一隻手對著一個跟班揮了揮。
那個跟班馬上從窩棚里拉出來一個小木箱子，開啟，拿出一疊子票來。
楚二爺接過票，轉手就放在了方想面前。
方想拿過票，翻開點了點，怕不是有幾百張。
有一兩、三兩、半斤、一斤的。
“要二十斤的吧，另外你這還有別的票嗎？”
方想數了二十張一斤的茶票，把剩下的票還了回去。
“有，您要什麼票？”
楚二爺轉身就把剛才坐著的那個箱子，拖了過來。
當著方想的面開啟，裡面滿滿當當的全是票。
方想蹲下一看，好傢伙，吃的喝的用的。
就沒有這裡沒有的，只有自已沒想到的，甚至連汽油券都有。
“要這些吧，多少錢？”
方想也不客氣，撿了些米、肉、雞蛋、油、煙、酒、布、棉花、糖、餅乾等緊缺的票券。
數了一百多張。
“喲，瞧您說的，要什麼錢吶，這些我都孝敬您了。”
沒想到楚二爺居然不要錢，雙手直接把票推到方想手裡。
“別跟我說這個，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你以為就這些東西，魏勝利就會讓你們給拿捏了？”
方想哪裡會不清楚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自已告訴魏勝利。
自已從這拿了好處，回頭他們自然會找魏勝利幫忙。
這些東西要說值錢吧，一般人還真不容易搞到。
說不值錢吧，對於一些有錢但缺票券的人來說，還真沒當回事。
“不敢，不敢。那我按成本價給您算算？”
那楚二爺一看方想不吃這套，而且把他的心思直接說了出來。
自然不會再玩什麼送人的把戲，老老實實摸了個算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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