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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認清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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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逸飛和駱一菲剛走出瑤華居,高晨就上前抱住了張曉。

“曉曉,我,我很開心。”高晨因為激動,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天知道他們倆來的路上,他就想緊緊地抱住她。連牽她的手,他都滿手是汗。

張曉把頭埋在高晨懷裡。和她想象的一樣,高晨的懷抱又軟又溫暖。

“你說,我們的事要不要告訴我媽和楠姐?”張曉猶豫著問。

高晨的下巴在張曉的腦袋上蹭了蹭,“我聽你的。”

張曉面露難色:“我擔心說了之後他們就不讓我們見面了。”

高晨思索片刻:“有可能。那就不說吧。”

張曉還是很糾結:“可是不說的話,被她們發現了也是死路一條。小雙就是楠姐的眼線。”

高晨嘆了口氣,他把手扶在張曉的肩上,認真對她說:“你還沒想好說不說的話,就暫時先不說吧!等你想好了再說。反正我都聽你的。不過,你說之前要跟我說一聲,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反正,以後你只要想見我,我就立刻來見你。”

張曉看著高晨,心裡莫名有點感動,她開玩笑說:“嗯,放心,不會讓你逃課來。”

張曉扯了扯自己的手指,有點歉疚地說:“只是,跟我談戀愛要委屈你了,我們都沒有辦法正常吃飯看電影。”

高晨見她那樣,拉起她的手,安慰道:“高中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了。還記得快餐店那次嗎?那之後我就知道,你選擇了演藝道路,就沒辦法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話說回來,如果你走在大街上沒有人認識你,那說明你還不夠紅。其實,”高晨捧起張曉的臉,對她動情地說,“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樣都可以。你只需要在前面隨心所欲地奔跑,我會一直在你身後。”

張曉順勢讓自己的臉在高晨手上摩挲著,“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但是我覺得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此時的兩人以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只要彼此心堅,困難都會給他們讓路。

可開心不過半天,困難說來就來了。

張曉今天上午原本有一個海報拍攝,昨晚雪下太大了,室外的拍攝場地上午需要處理一下,拍攝延遲到下午。

臨近中午,小雙給張曉打電話。

“曉曉,你到哪兒了呢?楠姐讓我去接你。”

張曉心裡一慌。她差點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我,我跟同學在一起,馬上就過去。”張曉不自覺的說話有些結巴。

小雙敏銳察覺到這點,順勢問道:“你跟你哪位同學在一起啊?我認識嗎?”小雙其實也不認識張曉幾個同學,她見過駱一菲,在首都,張曉最好的朋友就是駱一菲了。而且一菲待人溫和,跟她聊天很舒服。

張曉卻似乎急了眼,嚷嚷道:“反正就是同學。你幹嘛問我這個?我馬上就過去了,你在公司等我一下。”

小雙自覺自己好像確實不該什麼都問個清清楚楚,便道:“哦,那好吧。等你哦,你快點。”

張曉抱歉地對高晨笑笑:“高晨,對不起啊,我有個宣傳海報要拍。我得先走了。今天不能陪你了。”

高晨對她微微一笑:“沒事,下次嘛!我送你過去。”

張曉:“不用了,小雙在公司門口等我,我不想她看見。”

高晨:“我陪你打車,一會兒我不下車。走吧!”

不等張曉拒絕,高晨拉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張曉出了門,在路上打了車。

下車的時候,張曉沒有跟高晨多膩歪。只跟他擁抱了一下,就下了車。好巧不巧,這一幕還是被小雙看到了。

小雙在公司裡等得著急。於是,她一收到張曉還有幾分鐘到的訊息後,就來到車旁邊等她。正好看到張曉跟一個男生擁抱。

天吶,張曉談戀愛了嗎?那個男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可她一時想不起來了。

小雙湊近張曉,低聲問:“曉曉,是誰送你來的?怎麼沒有下車?”

旁邊突然有人出聲,張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等發現是小雙,她警惕地回答:“哦,他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們坐哪輛車?”

小雙看著遠去的計程車,突然想起了那個男生是誰。她暫時沒有聲張,而是發了條資訊給楠姐。

這邊張曉拍攝完室外的部分,又回到攝影棚拍室內的部分。這是星港傳媒即將要推出的新綜藝節目的宣傳海報。張曉唱跳俱佳但是她算是綜藝出道,星港要捧她,直接搞一個新綜藝,也下了血本了。

這檔綜藝將會在張曉寒假開始錄製,張曉作為常駐嘉賓之一,還會有星港傳媒和其它娛樂公司藝人加入。首期陣容只有張曉已經官宣了,其他嘉賓還沒有官宣。但是熱度已經很高了。

張曉就是節目收視率的一個保證,她從來不接受劇本,跟節目組總是鬥智鬥勇,有她在,笑料也是真的很多,就非常吸引人。所以一聽說新綜藝有張曉,節目熱度一下就上去了。連她拍個宣傳海報也上了一條熱搜。

#張曉新綜藝海報路透#

張曉看到訊息也是無語得很,她今天拍了七八個小時,自己都還沒看到照片呢!竟然就有高畫質照片流出了。

楠姐看到熱搜,很滿意。

再次看了眼小雙中午發給她的資訊,楠姐決定跟高晨好好談談。

星期一,高晨看到來電顯示是楠老師,手抖了一下。

高晨深吸一口氣,接起了電話:“喂,楠老師。”

楠姐:“高晨,你有空嗎?我們談談。”

“我今天上午滿課,下午四點之後可以。您看我去哪兒找您?”

楠姐:“時間有點不巧,要不中午一起吃午飯吧!你請我吃你們學校食堂,怎麼樣?”

“也,也行。”

一上午,高晨心裡忐忑。但是也不知道楠姐找他到底什麼事,他沒有告訴張曉。

午餐時間,高晨帶著楠姐去了食堂二樓吃單鍋小炒。簡單點了一葷一素一湯。等上菜的功夫,楠姐說出了她的來意。

“我是為了張曉而來。”時間有限,楠姐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主題。

見高晨一副早已瞭然的神情,她繼續說:“你們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高晨有點驚訝,張曉說過要跟他商量的,怎麼轉身就又告訴了楠姐?

“嗯。您是怎麼知道的?”

“之前不確定,現在確定了。”楠姐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

高晨怔愣了一下,旋即懊惱。楠姐不愧是老江湖,一句話就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楠姐見他有點錯愕,繼續下猛藥,“我沒別的意思。公司也沒有明文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只是,如果張曉現在跟你談戀愛,你會成為她演藝事業的絆腳石。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她天生是是屬於舞臺的,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高晨其實沒有想得這麼具體過,他只想到如果張媽媽或楠姐反對,他要怎麼辦。可是現在,楠姐問他這樣的問題,他不得不仔細認真思考一下。

思索間,菜已上桌。高晨給楠姐遞筷子、遞紙巾、盛飯,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出,在照顧人這方面,高晨遠超同齡人。

楠姐看他思索得認真,笑道:“先吃吧,一會兒涼了。”

高晨回神,哦了一聲,低頭吃飯。他不知道他會如何影響張曉的事業,但是他也清楚,和素人談戀愛的藝人,最終能走到一起的寥寥無幾。他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去了解演藝圈,瞭解得越多,他覺得自己能成為張曉的終身伴侶的希望就越渺茫。他原本不寄希望了,但是張曉也喜歡他啊,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彼此錯過?

總有人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卻沒有人回答明朝酒醒如何過?

楠姐看他心不在焉,知道對於十八九歲的他們而言,要考慮那麼長遠確實有點難度。

但是這些並不能讓楠姐心軟。高晨必須面對現實,才能做出對他和對張曉最正確的決定。

“你說你喜歡電子資訊工程,對娛樂圈不感興趣。但是現在,張曉已經踏足娛樂圈了。而且,從她各方面的表現來看,成為頂流指日可待。你難道希望她為了你變回原來的小網紅嗎?”楠姐苦口婆心,就怕高晨拎不清。

高晨又如何不知道楠姐說的這些呢?他們倆牽手的那一刻,所有的美好甜蜜湧上來,他們哪裡還顧及得了那麼多。現在冷靜想來,楠姐說的才是現實。

見高晨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楠姐知道她戳中了高晨的痛點。於是趁熱打鐵道:“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高晨抬頭看楠姐,點頭表示願聞其詳。

楠姐:“我的建議是你們重新回到朋友關係。這樣,張曉不會因為和你的感情而影響演藝事業。而你也不會因為成為了張曉的絆腳石而忐忑不安。如果將來你們各自事業有成,又緣分未盡,再續前緣也不遲。”

高晨毫不猶豫地搖頭,“楠老師,您這個建議我不會接受。如果這樣我都能接受,那根本不會有我跟她之間的事,也不會有今天這個談話。我們倆的感情遠比你想象的要深。您這個方法行不通。我不會跟她分開的。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楠姐放下碗筷,擦擦嘴,起身拍了拍高晨的肩:“你現在不需要這麼堅決地回絕我。等你們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上了熱搜,那時候一切就都由不得你們了。”楠姐覺得有必要再旁敲側擊一下,即使不能讓他們馬上分開,至少不會給她添麻煩。至於後面的事,這邊說不通,張曉那邊她自有辦法。

高晨深吸一口氣,也站了起來,很堅定地跟楠姐說:“謝謝楠老師的關心。我想我們不會出現您說的那種情況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走出食堂。楠姐回公司,高晨繼續去上課。好似楠姐從來沒有來過,剛才的對話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很快,忙碌的期末考佔據了幾人的時間,高晨也把心事藏了起來,認真備考。

念高中的時候,許多人都告訴他,苦高中耍大學,真唸了大學以後才知道,那些進大學一個勁玩兒的人,根本跟他不是同一所學校的!

不僅是高晨,駱一菲、羅逸飛、趙永強、呂佳澤、張曉,期末考的恐懼甚至大過了高考。因為在大學,教你的老師對你可是有生殺大權的!一個不小心,你就會掛科,不帶商量的。

尤其是考上青大這樣的頂尖學府,哪個不是象牙塔塔尖上的人物?還是一樣要被期末考折磨一頓,跑不了的。

張曉也不例外,她雖然一節專業課沒落下,但是她還是感覺如臨大敵。這時候的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個“小透明”“小糊咖”,這樣也不會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現在那些人就等著她有不慎,出什麼岔子,“小網紅”變“大篩子”。

幾人的週末聚會計劃已經停了兩三次了,都許願:“考的都會,蒙的都對。”

現在的大學生,比以往的大學生總透著清澈的愚蠢,拜孔子、拜文曲星就算了,可是拜書、拜科任老師的,是不是很不禮貌?

當然,張曉不會真去拜拜,但是還是在心裡把各路大神都拜了個遍。

終於到了考試時間,張曉的學校比另外兩所考試早,放假也早。張曉鬱悶地說:“開學比誰都晚,放假卻比誰都早。難道學校領導聽得到我的心聲?”

室友周敏敏插話:“你得了吧!我們學校交的學費多,可是我們放假早啊!我們考試難度大,可是我們放假早啊!”

一寢室的人笑作一團,是啊,她們放假早。可不是該高興嗎?

張曉放寒假暫時不能回去,她還有綜藝節目要去錄製。

高晨也暫時不回去,他和室友去了一家遊戲設計公司,這是個非常難得的實習機會,寒假要留下來打個工。

羅逸飛要抓緊時間完成幾個印章訂單,駱一菲也打算留下來給張曉設計禮服和周邊,只有趙永強和呂佳澤要早點回去玩。

幸好李薇薇和蔣娜的放假時間不晚,所以寒假來臨的時候,李薇薇和蔣娜到了首都。

上大學後,幾人總算第一次聚在了一起。因為張曉的特殊情況,他們打算還是聚在瑤華居吃火鍋。

張曉即將要去錄綜藝,幾人趁著張曉離開之前,總算聚到了一起。

北方下雪的時間比較多。冬日的下午平板電腦上,有種莫名的喜感。是了,九個人的聚會,現場有八個人,第九人在平板電腦上,還是個大頭貼。

德國的冬天下雪早,作為南方人,徐濤一開始新鮮感大於不適感,但到後來就慢慢覺得冬天漫長了。

但對於生活在很少下雪的南方,李薇薇她們就覺得很新鮮,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每件事都要親身體驗一遍。

見過蓋被子一樣的大雪的駱一菲幾人,瑤華居里的雪他們是不怎麼搭理的,只有李薇薇和蔣娜樂此不疲。

李薇薇抓了一把雪塞進嘴巴里,“小時候看別人的作文把雪比作棉花糖,我就好想嚐嚐。”

蔣娜:“什麼味道?”

李薇薇:“哈哈,沒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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