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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只是一點點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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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一懷著鬱悶的心情回到宿舍,拿上剩餘的飯票,到食堂簡單草草吃點東西,一頭扎進了政法大學圖書館。

本來還想打聽一下祁同偉同學的動態,這會兒也熄滅了心事。

第一步先截網紅羅的路,讓他的段子以後無路可走,老老實實在學校教學不香嗎?

非要出來搞東搞西。

估計這傢伙這會兒還在讀高中呢!

小老弟好好用功讀書,別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啦!你雞兒以後多加油吧!

接下來的幾天,張知一根據老羅的文案,運用藝術加工的手法,把一些有特色,有看點,能引起人們共鳴的案件

改變成刑偵類和推理性犯罪題材的短篇小說一一儲存起來。

在忙著查資料和努力碼子的張知一卻不知在這幾天有關他申請留校讀研的事情在系領導那裡沒有泛起一絲水花。

原因無他,留校讀研申請書是遞交上去了,但相關其他資料領導也沒收到,在這種情況下,事情當然沒有了下文。

至於改名字這種小事兒,老班確實用心去幫忙辦理了。在校檔案已被修改。

一星期後的上午,也就是92年7月16日,張知一在校辦領取了自己的畢業證書和工作派遣證。

心裡沒有絲毫喜悅之情,看著手裡代表著幹部身份的派遣證,報道單位還是老家縣人民法院和記憶中如出一轍。

唯一的區別就是姓名欄張三改為了張知一。

想起酒醒後那天在宿舍奮筆疾書的情景,張知一不覺啞然失笑。

天真的以為可以改變一些記憶中的命運軌跡,卻沒想到只是改變了那麼一丟丟兒。

積少成多,大勢不可逆,小事可改就行。人要順勢而為方才順。他又不會開天拔劍術。

逆天的事情看看小說就行,修行路上和現實道路還是有些許差別的。

其實老家縣城距離雒市也挺近的,雖然只是幾十公里的事兒,但張知一知道中間還隔了一條大溝,很多人翻越一生都沒有翻過的鴻溝。

轉身離去,張知一再也沒有一絲留戀,想想其實這樣也挺好,情分這東西最好是互不相欠,人情最好是別人欠你的,那樣才會活的灑脫。

欠下人情債,還的時候怕付出的代價有時自己承受不住,那樣更糟心。

有人說,在國內人情是有來有往才是開啟的正確方式,但這些,對於從事法律相關工作的人員卻大為不適。,

人情用什麼還?用嘴嗎?這不是笑話嗎?

這還人情明顯就是要給紀監委的同志添麻煩,增加工作量。

幾年的師生情,自己也算還清了,挺好的。

搖搖頭,默默收拾著行李,也不想去打擾幾位舍友,一別兩寬,沒有朋友的日子才能減輕無所謂的交際,日子才能過的舒心。

這也許就是張知一幾十年記憶中的感悟。

揹著行李,默默離開,蕭索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漢東政法大學那氣派的大門。

輕車熟路的來到記憶中工作了十幾年的單位,張知一不緊不慢的在人事科辦理完報道的一些程式。

並明確的告訴人事科王科長,自己手腕最近打籃球受了重創,以免影響接下來的工作,最好能去院內檔案室工作。

看著王科長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張知一懶得搭理他,因為這傢伙不是個好鳥,以後要進去的傢伙,他懂個錘子。

手續辦好,自己幹部編制到手,工作當然揀能摸魚的事兒幹了,別以為檔案室是打發那些不受待見同志的部門。

但何嘗不是孫區長這種境界的大佬最好去處呢,吾非魚焉知魚之樂。

工資是按級別來發的,在哪兒工作不都是為人民服務嗎?有什麼區別的呢?

在沒有電腦的時代,庭審書記員那就不是人乾的活兒,

張知一是腦子缺根弦了才去那實習。

顯然張知一不是傻子。所以他明確提出要去檔案室工作,並隱晦點出,不同意踏馬的就請長假。管你雞兒。

這年代,就是美,分配工作和調配崗位是倆碼事兒。

去後勤科領取宿舍鑰匙,還有床單被褥,臉盆,洗漱品,餐具等一系列傢伙什兒。

張知一不禁感嘆,還是學習使人進步啊!這也是張知一不會傻傻的賭氣不服從組織安排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個年代你要是沒有正式工作,外出非常不方便,去其他城市居住,這會兒還都需要辦理暫住證。

辦理贊助證的前提是需要開具居住證明和工作證明,你怎麼搞?

辦理其他業務更是難上加難,被人欺負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張知一可不想成為盲流那樣的人。他也沒有記憶中那些動不動就能下海撈錢大佬們的好路子。

估計有些路就不說他這種屌絲能走的通地。別碰到牆了而不自知。

在學校簽過服從工作分配的字後,就要老實遵守,別搞特殊,搞獨立就會被孤立。這是鐵一樣的真理。

過一段時間如果真心不想幹了,辭職就是了,這是多好的時代啊!

果不其然,隔了兩天,張知一的工作就安排下來了,檔案室管理員。

沒有接風洗塵宴,沒有開會搞歡迎,張知一的出現低調的好像單位沒來過這號人似的。

張知一無視了同事之間編制的關係網,默默在檔案室工作。

把自身化成一個小透明,除了本職工作,從不參與辦公室其他一些事情。

降低存在感,做事不爭不搶,少說,不說,是摸魚的必備技能。

有同事在背後說他是悶葫蘆,張知一裝作沒聽見,檔案室的人一般都是在單位不受待見的那一小撮人。

大哥不笑話二哥。如果笑了,那自己怎麼回事,心裡沒有一點逼數嗎?

檔案室會有點什麼工作呢,況且在一個科室還尚有好幾位同事的情況下。

不像現代社會案件多,僅僅經濟糾紛案件就讓工作人員不愁欠發薪水了,但這會兒哪有多少經濟糾紛呢?

沒有錢,經濟問題就不說事兒,難道因為發小欠你兩毛錢就打官司嗎?訴訟費不要錢嘛?

所以,檔案管理,就是閒散科室了。

張知一把編寫好的一些短篇小說陸續分別投遞在漢東法治報,和故事會專刊。

一份是報紙連載,一份屬於雜誌連載,一魚先兩吃。多賺一些稿費的同時還能擴大讀者群體。增加影響力。

老羅的的段子加上張知一的藝術加工和一些春秋筆法,在這個時代那殺傷力槓槓的。

稿費也在不斷上漲中,聽故事會的編輯回信說,有很多讀者寄給他這個作者的來信也越來越多。

因為沒有他的通訊地址,讀者都把信件寄到了故事會雜誌社代為轉交。

張知一讓他看著酌情處理,只要不轉交給他就行。他才不想自找麻煩呢!自己也沒有集郵的愛好和習慣。

《歌曲》雜誌也陸續刊登了張三的個人歌曲創作作品,如:小芳,同桌的你,吻別,花心,大海,晚秋,九月九的酒。

這些大火的歌曲,距離創作出來距離不是太遠了,張知一就以最簡單的辦法先截下創作著作權。

本可以先申請註冊音樂著作權的,一打聽,一首歌需要半個月工資的代價,這還不包含車馬費。

張知一心裡大罵,這特麼的這不就是碰見同行了嗎?

先不管他,有人可以給稿費,還可以合法佔據著作權,張知一果斷的向《歌曲》雜誌投稿,以文字版的形式發表詞曲。

張知一對於自己二次創作出來的作品也很有信心,並不擔心會被拒稿,有糟點的部分,以他欣賞過海量作品的眼光早已打磨成了精品之作。

歌曲雜誌也好,故事會也罷,這些都是老牌雜誌社,不存在讓你有打臉這些橋段的事情出現。

張三每月就在單位,郵電局,銀行之間徘徊中度過。

郵電局還沒有分家,這會兒幾個龐然大物還在蟄伏。

日子越簡單,越覺得幸福!

張知一在檔案室默默工作摸魚的時候。

遠在京城的一家飯館內,幾名長髮青年圍坐在一個大馬臉的小胖子身邊。

看著小胖子手裡拿著一份《歌曲》雜誌不停地嘀咕著。

其中一個長髮青年,不難煩的問道:小松你這著急麻慌的找哥幾個來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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