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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落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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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寒風溜入熾水的衣服,貼著他的肌膚而過。

月光下照在她孤零零的身影上,顯得十分孤寂。

熾水坐在木箱上,藉著月光學習書上的知識。雖然上面的字行間充斥著對人類與獸人的歧視,但也寫有不少實用的知識。

一道黑影在天空中劃過,落在熾水面前:

“卑賤骯髒的人類,是誰允許你看書的?”

那是剛剛從城主府飛走的老精靈,其枯瘦的身影一步步走向熾水,眼神中滿是冷漠。

他是一個極端的種族歧視者,認為卑賤的人類不配接觸他們的知識,只配作為精靈的墊腳石存在。

熾水放下書本,她沒有料到這裡也會遇到敵人,所以已經許久沒有向虎澈索要過能量。

“小女不過一時好奇,以後再也不會看了,希望大人原諒!”熾水謙卑的說道

說罷,便掏出幾枚金幣要交給老精靈。

老精靈一柺杖拍中熾水手指,金幣掉落在地面。

老精靈更加厲聲的說:

“你這畜生,我問你是誰教你文字的!”

“這...這。”

紅色的痕跡在手上生疼,如此未料到的場景,讓熾水開始語無倫次。

熾水的身體素質比梅林還要弱七分,往日都是依賴虎澈的能量做底。

如今能量早已用完,熾水甚至還不如一個赤手空拳的普通人。

啪!

柺杖頭砸中熾水面門,頭顱與鼻子滴答滴答的滴落鮮血。

熾水只感覺身體一輕,控制不住的要向後倒去。

老者抓起熾水的頭髮,劇烈的疼痛使熾水再次清醒。

老精靈瞪大雙眼,惡狠狠的問:

“我問你,是誰教會的你識字的!”

熾水的嘴巴一張一合,氣息微弱的吐出幾個字。

老者聽不清,只能湊耳過去...

“沃操逆螞。”

老者徹底被點燃,他不允許一個低等種族如此對他不敬。

左手拎著熾水的頭髮,右手正要扇熾水的臉蛋,被一道帶有稚嫩而銳利的聲音打斷。

“老頭,趁著夜黑風高,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黑影從天而降,飛來的劍鞘擊中老者手臂。熾水的頭髮被鬆開,身體斜躺在地面。

老者後退兩步,藍色的短髮與瀟灑的背影擋住熾水視線。

老者看清來者長相,不爭氣的說:

“鎮林城城主之子,落塵?你居然庇佑人類,真是讓你的父親蒙羞!”

“那個老傢伙蒙不蒙羞,我可不在意。

不過你一個老頭居然欺負女人,又算什麼好漢?”落塵反問道

“看來我只能替你的父親教育教育你!”

老者的柺杖頭部凝聚能量,向落塵激射而來,被落塵熟練的一一閃開。

洛塵小時候沒少受這個老頭欺負,早就琢磨透了他的進攻方式。

落塵的身影左右閃現,引的老精靈一陣眼花。

但作為一個4階高手,老者的等階結結實實的碾壓落塵一階。

爆炸聲四起,炸起的沙土蓋在熾水身上,但虛弱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清理遮掩的土層。

身為四階的壓制力讓老者無比自信。

無差別的火力覆蓋,他閉著眼也能擊中前方每一個角落,而落塵只要被打中一擊便會失去戰鬥能力。

只可惜作為一個年邁的法師,面對落塵這種靈活的劍士,區區一階的壓制還不算什麼。

爆炸結束,落塵卻毫髮無損的站在老精靈面前,衣服上沒有一絲灰塵。

老精靈還想發起攻擊,被落塵的劍尖抵住咽喉,不敢動彈。

“老東西,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劍刃更近一下,扎破他蒼老的面板,流下一滴鮮血。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把劍放下吧,我投降。”

落塵放下寶劍,得意的說:

“無論是精靈,還是人類,亦或是獸人。雖然種類不同,但人生而為靈,又怎麼能輕易欺辱?”

老精靈沉默的握緊權杖,即使他不是落塵的對手,也不能容忍這個熾水的存在。

老精靈又快速舉起柺杖,恐怖的能量在權杖聚集。

落塵沒有驚慌,而是笑著說:

“怎麼還想反抗?”

光球激射而出,但方向並沒有指向落塵。

“這是老花眼了,這都打不中我...不對!”

落塵扭頭,恐怖的能量衝向熾水,但一擊倘若打中熾水,其必死無疑!

老精靈站在原地,等待熾水的死亡。在他看來,即使自己殺了熾水,落塵也不會將它怎樣。

“卑賤的人類,你的出生便是錯誤!我若不死,必殺你。”老精靈嘶吼道。

熾水的身體早就沒有了力氣,只能眼睜睜接受自己的死亡。

“明明計劃還沒開始,難道責任又要回到梅林身上...”

劇烈的爆炸使煙塵擋住了老精靈的視野。

等煙塵散開,落塵擋在熾水面前,意氣風發的少年被炸的傷痕累累。

在熾水眼中,高大的背影安穩的擋在自己面前...看來那個莽撞叛逆的少年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難堪。

老精靈目眥欲裂,身為高貴的精靈,居然保護一個人類。

他感覺自己的種族受到了侮辱,就像看到自己的午餐被老鼠啃食了一樣噁心。

“真是噁心!噁心!你居然保護人類!”

落塵搖搖晃晃的前進,但老精靈的每一下攻擊他都不再閃躲。

不過三息間,落塵的寶劍便又抵在老者的喉前。

“快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那個卑賤的人類!”

老精靈瘋狂的說道,他想最後動搖落塵的信念。他要讓落塵明白,人類與精靈的生命不一樣。

“我說過,人皆為靈,無輕重高低之分。而且...我很討厭你的語氣。”

老精靈瞪大眼睛,口吐鮮血,最後身體一硬,直直的躺在地面。

落塵並沒有動手,是老者被落塵的話活活氣死。他寧死都不肯相信,人類能被精靈平視。

落塵見老者被氣死,身負重傷的他也無力支撐,蹲坐在原地。

連續坑下數次4階法師的攻擊,即使是同階的重劍士也很難支撐,更別說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3階劍士。

“看來,我還是太勉強了...”

說完,便暈了過去。

幾時之後,熾水恢復了些力氣,手腳並用的爬到老精靈一邊。

熾水右手的無名指關節處有一個十字狀的標記,只見那標記發出熠熠光輝。

老精靈的屍體快速衰落,變成金色的流光被吸向熾水的標記處,又順著中指指間飛向森林的位置。

森林的虎澈接受到流光的能量後,渾濁的金色能量被虎澈淨化成純潔的魔力,又再次返還給熾水。

這些雜亂能量熾水本不能直接使用,但經過虎澈的過濾,紊亂的能量便成為了最柔和的魔力,可以被熾水隨意使用。

打個比方,就像剛出生不久的小狗無法直接吞嚥掰碎的饅頭,必須由人類將食物嚼碎才能消化食物。

柔和的能量將熾水治癒,拄著玄黑權杖起身,老精靈的身體只剩下一具白骨。

看著昏迷的落塵,熾水明白只有殺了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你死了,那又由誰來制衡各方勢力?”

(哼,絕對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才手下留情的。)

熾水這樣想著,背起落塵便向下一個村莊走去。

至於那一箱子書...熾水簡略的看了一遍內容,隨便挖了一個坑草草的填埋。

等熾水離開,她流下的血跡被土地吸收,那不可能再長出草木的荒土又重新長出一道道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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