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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橫撐起小船,小船駛離湖畔,朝著黃河主流上而去。
彭成並未讓兩人先行前往清風寨,而是讓他們一起先將白鹿鳴送到唐州。
兩兄弟已經打定主意為彭成賣命,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張橫更是有幾分高興,江湖之上但凡有名有姓的山寨和人物,哪有完全和朝廷官員沒有任何聯絡的。而且,彭成並沒有隱瞞他們兄弟二人,顯然是對他們足夠信任。
小船駛離湖水,進入黃河主流。
黃河水勢難測,此刻雖然平靜,但是說不得下一刻便會洶湧,張家兄弟的小船比不得那些大船穩當,若是正面遇上兩道水流相撞,很容易便會被掀翻。
彭成有傷在身,支撐著站起已經足夠費力,自然不敢在落水受風寒。
考慮到這樣的情況,即便是以張橫和張順兄弟二人的操舟功力,這船都走得極慢。
一直在黃河之上行了兩天,彭成才發現停靠在河岸邊之前寨過他們的渡船。
黃河之上船來船往,渡船已經被李俊的人重新尋見,掛上了李俊的旗幟。
“那旗幟是誰的?”
彭成遠遠的看著渡船上的旗幟,向著一旁的張橫開口問道。
已經過了兩日,雖然日夜只能吃魚,但是彭成的傷還是好了許多,至少站立跑動已經無礙了。
“那是李俊的棋,在京東西路的地界上,他數得上是第一水匪。”
張橫抬頭看了一眼,立刻認出了李俊的旗幟。
京東西路,治所在應天府,下轄應天、襲慶、興仁、東平等府,以及徐、濟、單、濮、袞、鄆等六州之地、駐紮有廣濟軍,該路面積平方千米,戶數526107戶,每平方公里戶數戶,每平方公里約有人。
在茂朝地界之中也算是中等偏上的人口數量。
雖然在京東西路境內只有鄆、濮兩州與黃河相連,但是李俊的勢力在民間來說,也算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了。
“李俊此人如何?”
遠遠看去,那渡船上此刻至少也有數十人,遠比之前彭成離開之前更多,渡船尚未離去,彭成幾乎可以斷定,王五等人並沒有被李俊的人馬拿住。
“聽說是個講義氣的,其他的,我們兄弟也不知。”
張橫搖了搖頭,他只是聽過李俊的名頭,從未有過交集。
“李俊的手下,是否有個叫佘定的漢子?”
彭成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佘定佘二哥?傳說是楊家將佘老太君的後人,在水寨之中應該算得上是二把手。”
張順湊了過來,開口應道,相比起張橫,他倒是對這些江湖人士更加了解些。
彭成聽罷表面不動聲色,心頭卻又暗道麻煩。
自己殺了人家的二當家,只怕沒辦法輕易善了。
不過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尋得王五和白鹿鳴等人,彭成看著那船停下的位置,開口示意張橫張順兩兄弟沿著河岸停靠。
停在此處不光是為了尋得王五等人所在,也是為了棄船離開。
張家兄弟的船隻畢竟是一條漁船,在這些更為龐大的商船周圍顯得格外顯眼,一路之上已經引來了許多注意,此刻棄船,反而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三人結伴下了船,彭成重新踏上陸地心頭不免感到幾分舒爽。他上一世生活在內陸城市,這是他兩世為人,在船上呆過最長的時間。
張順和張橫跟在彭成的身邊,三人結伴走在一起,兩人身上質樸的氣質和身上時不時散發出的魚腥味反而讓人不那麼容易注意到他們。
彭成一邊走著一邊仔細的觀察著路邊。
沿路之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想必那日王五他們應該是走得慌亂。
彭成開始回憶自己那日解決完佘定的時候,那時候的天已經徹底漆黑,顯然已經是深夜了。
而彭成跳下船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
所以即便王五他們留在船上,但解決完對手大機率也是夜晚時分了。
興許是聽到了這些水匪的身份,王五帶著白鹿鳴以及李崇彥快速離開了船上。
王五在馬車之上本就沒這麼休息,又與人糜戰了一天,必然會尋找地方儘快恢復體力。
彭成想到此處,順著河岸開始尋找離得近的人家。
這裡並非渡口只是一處河道,自然不如渡口那般有許多人家居住。
彭成一路朝著前方走著,沿路路過兩戶人家彭成都未曾靠近,一戶距離河道太近,另外一戶則高門大院,以王五他們當時的模樣必定不會尋這般人家投宿。
又走了一會,彭成看到了一處破舊的房屋。
木籬笆將房屋圍住,一間側房牆角塌陷了一塊,除此之外,本該是門所在的位置,被編織起來的茅草掛著遮擋。
略微思索之後,彭成將張橫和張順兩兄弟留在了原地,約定自己若是三十息的時間未曾從屋內探出頭,便是需要他們相助。
兩人點頭,彭成走入屋內。
剛剛走近,一股濃烈的腥臭味便傳到了彭成的鼻腔。
剛剛在張家兄弟那居住過的彭成已經很熟悉這樣的氣味了,彭成看向四周,房簷下吊著的魚傳來陣陣腥臭味。眼前這漁戶過得顯然比起張家兄弟還要更加貧寒。
彭成透過草蓆的縫隙看向側房。
側房地上滿是灰塵,顯然平日裡沒人居住。
確認房內無人之後彭成徑直走向主廳。
彭成敲了兩下門之後屋內傳來聲響。
“誰啊?”
屋內的人顯然是個男子,聲音粗獷。
“過路的人,還請開門。”
彭成放低聲音,儘量保證溫和的開口說道。
“不借宿,屋子住不了人!”
嘎吱一聲,房門開啟,一個乾瘦的漁夫看向彭成,開口說道。
彭成瞬間便捕捉到了他話語之中的不妥之處,自己都還沒說要借宿,這漁夫就匆匆開口,顯然近期有人借宿,還給他帶來了麻煩。
“小哥,誤會了,我不借宿,只是打聽些事。”
彭成笑了笑,身體擋住了房門,免得對方直接給他吃閉門羹。
“打聽什麼?”
那漁夫一聽彭成的話,臉色有了些許的不自然,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最近是否有人在小哥家借宿過?”
彭成狐疑的看著漁夫的動作,開口問出了自己的想知道的問題。
“有逃犯住過,但是半夜就走了!”
彭成看著漁夫的樣子,本以為他會隱瞞,可誰知他回答得極快,如同主動倒豆子一般,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