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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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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陳縣尉的好意,不過我還是不願意放棄身邊這些兄弟。”

沒有任何猶豫,彭成立刻開口答道。

不用說他本來就沒有招安為官的心,即便是有,彭成也很清楚,陳勇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孃的,這小子好不識趣,大哥,我願意幫你帶兄弟們殺進去。”

陸集回頭看向陳勇,開口說道。

“我們就只有二十來個人,你知道他們城裡有多少人嗎?我們不是來和他們拼命的,彆強攻,射箭便是,若是能將他們山寨之中的烏合之眾嚇住,寨門很快會開。”

陳勇一巴掌拍在陸集的頭上,開口說道。

他們曾經也是山賊,陳勇明白山賊對衙役和官兵的恐懼,所以陳勇只想利用這份恐懼而不想逼得太緊。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攻下清風寨不見得是一件多大的功勞,但卻會對他自己的勢力造成損害,他在縣衙之中能夠完全信任的也只有身邊這些人了。

陸集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朝著清風寨內射箭。

“舉盾!”

王五見狀,開口下令。

彭成內心之中一直從未徹底的安定下來,他一直都提防著宋黑子,以及鄆州的廂軍,農業和軍事在清風寨之中都是重中之重,整個清風寨不但訓練從未停歇,一些木質的盾牌和圓木滾石在清風寨之內也時刻都有人儲備。

王五一聲令下,土牆上的清風寨軍戶三人一組,一人舉起了盾牌,護住三人,另外兩人一人看向城下,一人負責輔助。

箭雨噹噹噹地射在木盾之上,少數能夠射入木盾之中,更多的則是滑落在地,還有許多歪歪斜斜設定沒有射入城內。

清風寨外,那些舉起弓箭的弓手和衙役站姿歪歪斜斜,許多甚至都難以將面前的弓完全拉開,甚至還有兩人將弓箭原地高高射出,落下之時,還傷了一同來的同僚。

他們都是陳勇的心腹,在東阿縣的地位自然與普通弓手和衙役不同,他們其中最短的都已經當了五六年的衙役,早就是老油子了。

平日裡莫說是訓練弓箭,便是日常的體力訓練他們也幾乎不參與,只看著他們許多人大腹便便的樣子,便能清楚的明白他們的實力如何。

“丟人現眼的東西!”

陸集看了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陳勇,伸手搶過一把弓箭。

陸集伸手拉弓,將弓弦拉得如同一張滿月,他是當初山寨的二當家,要論勇武,他甚至還要在陳勇之上,這麼多年陸集即便養尊處優也從未懈怠。

嗖的一聲像,利箭射出。

陸集力氣自然不小,但是他本人卻並不擅長弓箭,弓箭直直的射向了城頭,狠狠的釘在了木門之上。

“諸位的箭法好像不太好啊!陳縣尉送了這麼多箭來,可惜我清風寨無弓,只能把這些箭當做柴火燒了。”

城樓之上,彭成笑了笑,大聲說道。

周圍的清風寨軍戶也紛紛發出笑聲,彭成的開口倒是讓他們內心之中的緊張減弱了不少。

彭成眼見如此,決定在添一步,他內心之中打定了主意造反,自己決定自己命運,自然希望自己手下這些元老能夠對官府減少幾分畏懼。

想到此處,彭成伸手示意跟在身後的鮑喜拿出那把手弩。

彭成手持手弩,神情變得嚴肅,雙眼微閉,將手弩舉平。

他端著手弩對準了陳勇的頭顱,想了想,又向下了幾分。

彭成扣動手弩之上的扳機,弩箭迅速飛出,彭成眼中寒光一閃,瞬間消散。

一旁看著一切的鮑喜只覺得後背發涼,彭成方才那一瞬間的氣息變化讓他感到難受,方才那一刻的彭成讓鮑喜彷彿看到了天敵一般,不自覺地產生敬畏和恐懼。

如同鮑喜曾經聽過的話本之中一般,彭成方才身上那股感覺,鮑喜覺得應該是殺氣。

此刻,黑著臉騎在馬上一言不發的陳勇心頭一緊,他看向前方,有東西朝著自己迅速飛來。

陳勇還未來得及看是什麼,只聽得唏律律一聲。

坐下的馬匹發出劇烈的嘶吼,接著兩雙前蹄猛然抬起,整個馬如同站立了起來一般,將陳勇迅速地掀下馬去。

陸集連忙回頭,一把扯住韁繩用力拖拽。

皮質的韁繩發出嘎吱的響聲,馬依舊不在不停地打著響鼻,甩頭掙扎著。

陸集不敢有絲毫鬆懈,死死拽著韁繩。

陸集看向那馬,這才發現,一支弩箭釘入了馬的額頭之中。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匹馬彷彿陷入了瘋狂一般。

“快扶哥哥起來!”

陸集的身體已經被馬的力量牽動,但是陸集依舊不敢讓馬後退或者狂奔。

兩名已經呆住的衙役此刻聽得陸集的喊聲才反應了過來,他們快步衝向陳勇,將陳勇扶了起來,帶著陳勇後撤。

眼見陳勇被扶起帶走,陸集這才一把鬆開了手。

正在較力的馬失去了較力的物件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不停打著響鼻,掙扎著想要站起,但是沒過一會,便失去了聲響。

陸集的手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印,他的手臂劇痛,在於馬較力之時顯然是受了損傷。

衙役和弓手集體後撤,過了數十分鐘,陳勇才堪堪甦醒。

“老陸,你又救了我一命啊!”

陳勇看向陸集,開口說道,昏迷之前他看見陸集衝上前抓住了韁繩。

“哥哥莫要如此,你我兄弟何須客氣,只是我們現在該如何來做?”

陸集連連搖頭,開口說道。

“安排人給我守住這清風寨,其餘人跟我回衙門,讓陸耀來見我,我要向史將軍請兵剿匪!”

陳勇看向清風寨的方向,眼中充滿著恨意。

那一箭讓他摔下馬來,險些丟了性命,他此刻已然是恨極了清風寨,但是也是因為這一箭,讓他明白,如果強攻清風寨,很顯然他手上的人手還顯不足。而且一旦強攻,損失必定慘重。

“退了!官兵退了!”

“我們打退了官兵!”

城牆之上,各處傳來歡呼,雖然並沒有出手,但是這些清風寨的軍戶都感受到了勝利的興奮。

“王五,寨子裡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得儘快送白鹿鳴和李三郎離去,今日我們擊退了陳勇,便也表明了立場,以陳勇的為人,只怕很快他就會去像廂軍求援。沒有其他力量介入,即便只是廂軍,也絕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

彭成並沒有和周圍的軍戶一起歡呼,他拉過王五嚴肅地說道。

王五點了點頭,迅速下了城頭。

彭成站在城頭之上看向清風寨之外,那些衙役護著陳勇已經離開了視野之內。只是不知那密林之中還留下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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