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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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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年冬天,隆冬時節,難得出了一回暖陽。陽光照在窗戶上霧濛濛的,枝頭鳥雀鳴啾。

大院裡一群小孩子正在商量著玩躲貓貓。

小孩子中,有個胖墩兒叫陳小剛,和名字一樣,長的高大強壯,小小的臉上,全是肉,比別的小孩子身形都大了一圈。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這群孩子裡,他自稱‘老大。’

“我要當貓,被找到的人要給當貓的人一顆糖果。”陳小剛雙手叉腰看了一圈,看沒人反對。

“上次和上上次都是你當貓,這次要換一個人。”一個小女孩提出抗議 。

“那到吃飯的時候,要是我還沒有全部找到你們,我就把糖果還給你們。”這下全都沒人反對了。

隨著陳小剛的數數聲,一片歡呼聲,孩子們紛紛躲起來。

而檀兮早就找到了藏身的地方,前幾天她就看好了一個地方。在一個小角落裡,而進去的進口都被周阿婆堆的柴給擋住了,陳小剛肯定找不到。

檀兮快速的跑到那個地方,卻看到那個地方已經有人了。

是一個看起來年齡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檀兮看到他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被風吹得在發抖。

檀兮已經聽到了陳小剛數數數完的聲音,她躲到這個柴火旁。

這個小哥哥好像睡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檀兮帶著好奇的把手掌對著他的眼睛揮了揮,沒反應,又推了推他,還是沒反應。

“小哥哥,你醒一醒,你快醒一醒。”檀兮快被嚇哭了,一直在用力的推他。

遲野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有人一直在叫他,他已經在這裡從早上坐到了現在。從媽媽把她扔在這裡,他知道媽媽已經拋棄他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是一個小女孩蹲在他面前。

小女孩眼睛圓圓的,臉也圓圓的,就像是書上描述的天使一樣。所以這是天使來帶他走了嗎?

“你叫什麼名字呀?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的爸爸媽媽呢?我都沒有見過你?”檀兮看見遲野被她搖醒了,就開始好奇他為什麼在這裡。

不過遲野很顯然不能回答她的問題,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又在大冷天裡吹了一上午的冷風,嗓子像是在針扎一樣疼。

檀兮看遲野沒反應,想到了電視劇裡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她覺得她做為一個小小女俠,就是來拯救他的。

“那你跟我回家吧,”像是怕他不答應,又補充了一句:“我家裡還有好多好吃的,我都可以給你吃。”這些糖,她平時都是捨不得吃的。

檀兮看他不拒絕又沒點頭,但在檀兮看來,他沒有搖頭,就是已經同意了。

事實上,遲野已經被凍的沒有知覺了,根本聽不清檀兮在說什麼。所以在檀兮拉著他跑的時候,他沒有力氣去掙脫,只能被檀兮拉著跑。

檀兮拉著遲野回到家的時候,趙蘭芳正在廚房裡準備中午的午飯。

聽到開門的聲音,趙蘭芳從廚房裡探出個頭。

“小兮,你去給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被檀兮牽著的遲野。

趙蘭芳趕忙放下手裡的菜刀,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著檀兮身後的遲野。

“檀兮,這是誰?你出去玩怎麼還帶回來一個人,這個小孩的父母呢。”趙蘭芳蹲下來,話雖然是在問檀兮,眼睛卻是在看著遲野。

驟然從外面寒冷的地方來到溫暖的房子裡,遲野才覺得全身的熱起來了。聽到趙蘭芳的話,他說道:“周春梅。”媽媽說了,這是奶奶的名字,媽媽就是帶他來找奶奶的。

周春梅,難到這是周阿婆的孫子,一直聽說周阿婆有個孫子,只是一直沒見過。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開門聲。

檀兮的爸爸,檀立財回來了。

檀立財看到屋裡多出來的一個小男孩,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趙蘭芳拉到一邊。

像是知道他的疑問,趙蘭芳開口說道:“這個好像是周阿婆的孫子,只是不知道怎麼被咱們小兮帶回來了。”剩下的話沒說完,他們看到遲野穿著怎麼單薄的外套。在來看,明明比小兮還大兩歲,可看起來卻像是三四歲的樣子,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周阿婆的兒子遲望就是個賭鬼,兒媳也是天天酗酒,沒個正經工作。遲野剛生下來的時候,遲望懷疑遲野不是他的孩子,差點就把剛生下來的遲野給摔死,還是周阿婆給死死攔住了。後來就聽說遲望和周阿婆大吵了一架,就帶著剛出生沒多久和還沒出月子的媳婦走了,怎麼多年,也沒回來過。

看樣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遲望把七歲的遲野扔給周阿婆了。

“我剛回來的時候,路過周阿婆的門口,門關著,周阿婆還沒回來”檀立財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遲野,對著趙蘭芳說:“先讓這孩子留在咱們家,等周阿婆回來了,在給他送過去。”

“行,也是可憐這孩子。”說完就走到遲野面前。對著遲野說道:“小野,你先留在咱們家,等你奶奶回來了,我們在給你送過去。等會兒就吃飯了,你和小兮先玩著。”

注意到遲野穿著實在是太單薄了,就到檀兮的房間,拿了一件檀兮平時穿的棉襖給他套上,卻還是顯的空蕩蕩的。

遲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知道,他暫時不會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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