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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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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來人身穿雪白綢緞,腰間掛著一條白色絛子,繫著個羊脂白玉,外面著一件青色煙籠紗,一雙靈秀清澈的雙眸,熠熠生光,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

桐月這才看清楚來人竟是女扮男裝的武陽侯小姐蕭瑤,就見她一個疾步來到了謝沚的床頭,急切的關心道,“沚兒,你怎麼了?”

謝沚這才有力氣看了下來人,見是蕭瑤,瞬間眼淚巴巴流了下來,那個委屈樣,真是可憐見的。

“好沚兒,你別哭呀!”蕭瑤看著沚兒哭也慌了,忙安慰她,“不然我給你揉揉?”說完,就伸手給謝沚揉肚子。

也不知道是許久未見到蕭瑤了心裡開心,還是蕭瑤揉肚子揉的舒服,反正不久後,謝沚確實不那麼疼了。

而瓊月也端來了消食的湯藥,這一灌下去,謝沚便生龍活虎了。

“聽說你這是吃撐的?”蕭瑤故意笑謝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弛有度的謝家小姐,居然因為吃鬧出肚子疼。我可要跟大家好好宣揚宣揚呢。”

“你敢,看我可會輕饒你!”謝沚張牙舞爪的,威脅道。

“我哪裡不敢?”蕭瑤才不怕紙老虎呢。

“好了,不鬧了,你怎麼會在會陰縣呀?”謝沚不跟蕭瑤玩鬧了,就問蕭瑤怎麼會出現在會陰縣。

原來蕭炎早在司隸臺任職刺史了,這不,被上司派到了禹州巡查轄區內諸縣的政務來了,而蕭瑤一向閒不住,也跟著哥哥前來,正巧也住在這客棧,見到了謝九,得知謝沚也在這,故而急急忙忙來相見。

“我跟你說,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蕭瑤俏皮的說道。

“不害臊,誰跟你千里來相會呀!”謝沚知道蕭瑤一直都是這樣沒個正行。

“難道我說錯了嗎?原本就是呀!”蕭瑤不服氣,這不是有緣是啥呢?“要我說呀,我若是男子,咱們又這麼有緣,我定是要娶了你的。”蕭瑤繼續說著她的渾話。

“這也是你能說的,也不知羞。”謝沚點了點蕭瑤的額頭,實在是拿蕭瑤沒辦法,從她口裡就聽不到什麼正經的話來。

“怎麼……怎麼就說不出口了?”蕭瑤絲毫沒有躲避謝沚的手,還配合著搖著腦袋,再說了她覺得這沒啥說不出口的,“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若是碰著個心儀的,難不成還讓人跑了?”

謝沚歷來也是佩服蕭瑤的,為人灑脫肆意,一身功夫也不賴,最主要的是一心想做王朝的女大將軍,只是礙於朝廷無女官以及她父親武陽侯的管束,只能偷偷的跟著哥哥出來。

“好了,就你有理。”謝沚說不過她,歷來她的歪理也多。

話說兩姐妹相見,在客棧裡聊了個天昏地暗……

到了傍晚,落日餘暉灑進來,桐月推開門進來便看見兩位小姐倒在床上睡著了,她也沒吵醒他們,轉而出去了吩咐店小二準備吃食,好等她們倆醒來就能吃。

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謝沚一直都是夢魘狀態,喃喃自語,峨眉緊蹙,一看便是做噩夢了。

一旁的蕭瑤睡得淺,一點輕微的動靜便被吵醒了,抬眼便看見謝沚突然坐起來,怔怔地看著她,眼神渙散。

“沚兒,怎麼了?”蕭瑤看著謝沚滿頭大汗的樣子,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謝沚聽到蕭瑤的聲音後緩過神來,這才驚覺只是做了個噩夢。可是太真實了,她差點就以為是真的。

“嗯,一個可怕的夢。”謝沚一邊說,一邊去拿桌子上的茶碗喝水。

“夢到什麼了?”蕭瑤好奇極了,謝沚一向從容,鮮少有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無事。估計是這幾日未休息好勞累引起的。”謝沚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了。

她夢到了她被人丟進了牢獄,有人不僅鞭笞她還誅她心……

她不敢跟蕭瑤說是跟裴晞有關,畢竟裴晞現在是以裴三的身份跟在身邊,她也不想暴露裴晞的身份。

這時,桐月便端著吃食進來了。這次她們準備了粥和一些清淡的菜,生怕小姐再像之前那樣積食了。

可是蕭瑤卻不幹了,這怎麼能吃呢?

“不是吧?就吃這個?”蕭瑤嫌棄的說道。

“蕭小姐,你的飯菜奴婢額外準備了。奴婢讓瓊月去端了。”桐月哪裡不知道蕭家小姐是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女俠呢。

“還是桐月貼心。”蕭瑤聽說額外準備了她的吃食,自然是開心的。

正好瓊月端著紅燒肉和梅酒進門,聽到蕭瑤只誇讚桐月,便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蕭小姐就是偏心,明明是奴婢去端的吃食,也沒蕭小姐誇讚兩句。”

“瓊月也是最貼心了。”蕭瑤立馬變臉去哄瓊月,然後對著謝沚擠眉弄眼得說道,“是吧?沚兒,武功高輕功好。”

“還算識相。”瓊月氣立馬消了。

“那肯定了,不然瓊月你施展你的絕學三式,我是有幾個腦袋夠你削的。”蕭瑤顯然是屈服在了瓊月的武力之下,說完,便吃了起來。

謝沚喝了一口粥之後,想起一直都沒見到蕭炎,便好奇的問了句,“瑤姐姐,炎二哥來了會陰縣之後,就一直把你留在客棧了嗎?”

“哎,別提了。我原本跟著他來禹州去各個郡縣巡查,可這廝每次都住府衙,倒是把我給安排到了客棧。”蕭瑤想到這點就氣憤不已。

這個哥哥真是白當了。

“炎二哥也是為你著想,你一個女孩子待在府衙確實不妥。”謝沚能夠理解蕭炎這樣的做法,畢竟蕭瑤是女子,多有不便。

“我可以女扮男裝呀,當他的小廝跑腿的就好了。”蕭瑤想的比較簡單,覺得自已女扮男裝當蕭炎的小廝,就可以在府衙混著了。

“畢竟是女子,且你無官無職,多有不便。況且這裡不是京都,若是出了什麼差錯,確實難以挽救。”謝沚還幫著勸蕭瑤,莫要給蕭炎添亂。

“是啊,我二哥也是這樣說。還說朝廷最近在嚴厲抓捕奸細,怕我被人發現當奸細論處了。”蕭瑤無奈極了。

“抓捕奸細?”謝沚問道。

“是啊,最近外有蠻夷內有叛軍,朝廷對於奸細絕不手軟。你也知道我們的那位最是不能容忍有人叛逆他。”

“朝廷如此艱難了,可他不是還要下江南嗎?”謝沚不能理解皇帝的做法,按理現在應該集中財力物力人力在抵禦蠻夷和平叛上面,下江南是幾個意思?

“哎,說句難聽的話,天塌下來,我們那位照樣要玩樂的。”蕭瑤雖身為女子,但也有拳拳報國之心,可惜朝廷規定,女子不能為官。

“我從越州一路而來,途徑叛亂管轄區,確實見到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即便是到了朝廷管轄的地區,也是被苛捐雜稅弄得民不聊生。”

謝沚從越州出發,誤入吳城叛軍所在地,那裡的百姓因為戰爭流離失所。可是到了禹州,百姓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

她突然想起孟子的這句話,只怕如今王朝內憂外患,大廈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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