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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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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錦想退出朝廷,皇帝卻不答應,第二日一早,便命禿髮玄至府中傳旨:“即日起,慕華文錦陪兩位皇子讀書擊劍,研習兵法;狼賁衛之日常軍務,由伍國定署理,段義協理,有事稟報乞伏如之,欽此!”

文錦聽完,不由心中一驚:想退出朝廷,卻離朝廷更近,想遠離風暴,卻被推進風暴眼裡。

禿髮玄哪裡體會他的心思,笑著將他扶了起來,他搭上文錦手臂,文錦便心中一驚,此人功力已不是言語所能表達!

禿髮玄卻笑著說道:“文錦何其有面子!老夫出宮,不是訓人,就是殺人,傳旨,還是頭一次,走吧,皇上命你單日去二皇子府中,雙日去三皇子府裡,今日單日,我陪你去二皇子那裡。”

文錦卻笑道:“不忙,請問左兵衛,教皇子讀書,便是皇子老師,不知文錦官居幾品,俸祿幾許?”

禿髮玄哈哈大笑:“哪裡讓你教皇子讀書?說好聽一點是伴讀加陪練,難聽一點就是書童加沙袋。”

文錦卻正色說道:“左兵衛必是聽錯了,皇上肯定已為我加俸加級,要不你再回去問問?”

禿髮玄撲哧一笑,竟是樂不可支:“頭一回聽說,接聖旨還有討價還價的,我雖是粗人,轉述的都是皇上原話,豈能出錯,你還是快快上路罷!”

文錦這才笑道:“稍慢,待我向夫人交代一聲。”

說罷便向府中走去。

內宅之中,宇文燕一臉期待,巴巴地問道:“不會是白乾罷?”

文錦雙眼一瞪:“白乾誰願意?我估著還是原有俸祿!皇上所慮,比你我周到,他才捨不得讓我餓死。”

宇文燕心中喜悅,忽閃著眼睛說道:“那才好,爹壽辰快到了,雖不是整壽,我們送禮,總不能輸給嫂子罷。”

文錦不耐煩聽,嘀咕了一句:“他還欠我三千兩銀子!”

便拔腳走了出去。

出門之後,熊撲衛軍士已一左一右分列兩行,排成整齊的陣型,待他上馬,禿髮玄突然勒馬站定,右臂平伸,隨即彎曲向裡,平於胸前,竟是極其恭肅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兩行軍士如法炮製,整齊劃一,向他行禮,口中大呼:“奮威將軍!“

文錦嚇了一跳,驚問道:“左兵衛這是唱哪一齣?我已不是奮威將軍,再說,熊撲衛也不歸我統領,為何對我行軍禮?”

禿髮玄正色說道:“這是你應得的禮遇,此次東征,老夫護衛皇上,未能領略將軍千里縱橫的風采,可東征的軍士,誰不仰慕將軍,文錦雖無將軍之名,卻是我大朔當之無愧的軍神。”

文錦聽完不禁怔住,隨即豪情頓生,東征回京之後,人們看他的眼神已明顯不一樣,可禿髮玄何人?皇帝身邊第一侍衛!天下武功第一高人!宮廷衛隊最高統領!能得他如此高的評價,還是讓他熱血沸騰。

他臉色蒼白,腦袋有點發暈,有一種酒後微醺的感覺,稍稍定了一下神,方在馬上一揖,誠摯地說道:“左兵衛言重了,文錦如何敢當?左兵衛平定誠英王叛亂,也是用兵如神,文錦也常與如之研習左兵衛的陣法。”

禿髮玄見他發暈,知道他心中陶醉,便會心一笑,隨即右手一揮,軍士迅即收陣,護衛他二人向前奔去。

禿髮玄縱馬輕馳,笑道:“皇上今日問我何人可擔此重任,老夫毫不猶豫就薦了你。”

文錦便謝道:“文錦閒著也是閒著,謝左兵衛舉薦。”

禿髮玄卻哈哈一笑,自嘲地說道:“哪裡是我舉薦!皇上早已欽定是你,問我,不過印證一下而已,皇上心中,你是不二人選!”

文錦嘆了一口氣,卻埋怨道:“唉!左兵衛這是將文錦架在火上烤啊!你想想看,周旋於皇子之間,上面有皇上盯著,左右還有兩位皇妃,稍有不慎,便左右不是人,甚至丟了小命也未可知?”

禿髮玄卻狡黠地一笑:“正因如此,才非你不可,換了別人,或許左右不是人,只有你去,才能遊刃有餘。”

文錦不說話了,禿髮玄卻轉了話題,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地問道:“你得罪了謝長安?”

文錦心中一驚,如何他也知道此事?便不隱瞞,緩緩點了點頭。

禿髮玄卻輕鬆地一笑:“這不值什麼的!回頭我教你兩招,對付他綽綽有餘。”

文錦大喜過望,這才是迫切要解決的事情,卻得意地說道:“那太好了,獨孤不歸這傢伙,老想當我師傅,左兵衛教我兩招,我就可收他為徒了。”

禿髮玄一愣,隨即縱聲大笑:“你收他為徒,他卻是我師弟,你豈不是也算我師傅,我又要教你功夫,這輩分讓你弄得!頭都被搞暈了。”

文錦隨即反應過來,也哈哈大笑,二人便縱馬一起向前奔去。

兩位皇子封了王爵,府邸又擴大不少,眾人騎馬圍著王府繞了好大一圈,只見紅色的圍牆高大厚實,裡面掩映著繁密的樹木,鬱鬱蔥蔥,層層疊疊。

府中幽深靜謐,能聽見軍士巡邏的腳步聲,文錦吐了吐舌頭,嘆道:“王子府邸,果然幽深似海。“

禿髮玄微微一笑:“何須你說?兩位皇子府中護衛的,除了羽翎衛精銳,還有老夫親手調教的熊撲衛高手,飲食起居,層層防備。“

文錦卻問:“牆邊為何栽種繁密的樹木,不怕有人隱伏?“

禿髮玄矜持地一笑:“你說呢?“

文錦笑道:“不外乎兩個用途,設陷阱,布暗哨,不愧高人!使用不當,是敵人進攻的前哨,使用得當,卻是防禦的延伸。“

禿髮玄吃了一驚,佩服地說道:“文錦果然心思靈動,這府中防衛,還是安東侯親自設計的!竟被你一語道破!“

文錦撲哧一聲笑了:“世間無萬全之計謀,唯破綻不可避免,這還是慕華博自己說的!有人防,便有人破!攻防之道,只在變化之間。“

說話之間,已來到王府門前,二皇子已經得到旨意,竟親自在府門迎接。

二人遠遠看見,便翻身下馬,疾步步行至二皇子面前,雙雙打躬一揖,文錦便道:“慕華文錦奉旨聽候河間王調遣。“

二皇子卻執禮甚恭,左掌在外,右掌內貼,雙手打拱,躬身一揖,竟是長袖及地,誠懇地說道:“有勞左兵衛傳旨,有勞文錦伴讀,二位,請!“

他右手一讓,便請二人入內。

文錦心中詫異,東征之時,他還稍顯跋扈,與自己、慕華博、拓巴忍都小有衝突,回京之後,竟似變了個人似的!

二皇子相請,文錦卻並不往裡走,而是覷眼往府中看了看,又不住打量兩邊的圍牆,二皇子心中詫異,問道:“有何不妥?“

文錦沉思片刻,說道:“殿下,府中巡邏方式,要有所改變!”

二皇子大惑不解,禿髮玄本來要告辭,聽他之言,也來了興趣,笑著問道:“為何?”

文錦笑了笑:“我一路走來,聽牆內軍士巡邏腳步之聲,極有規律可循,這不成!殿下可排列不同巡邏陣型,每日隨機排之,便可防止被人尋機潛入。”

禿髮玄大笑:“文錦故弄玄虛!兩位皇子府中巡邏陣型,都是安東侯所定,按兵書排列而成,如何便有了破綻。”

文錦心中不屑,卻笑道:“一部兵書,天下皆讀,而天地變化,卻數不勝數,安東侯所長者,雙方實力盡現,而後排兵佈陣,野戰攻之,可操九成勝算。

文錦所長者,隱藏實力,驟而擊之,每次作戰,必尋對方那一成破綻,變為我方十成勝算。“

禿髮玄默默沉思,閉口不語,二皇子已經深信不疑,嘆道:“九成勝算,不抵一成破綻,說得好!何必有勞他人,就請文錦為我重排巡邏陣型,豈不便當。”

禿髮玄笑著搖了搖頭,便向兩人告辭:“老臣要回宮繳旨,二殿下,老臣告辭。”

二皇子惋惜地笑道:“父皇有命,皇子不得結交外臣,今日既有此機會,本王已備下薄酒,左兵衛何不飲一杯再去。”

禿髮玄也笑著謝道:“老臣謝殿下美意,可皇上旨意,老臣只能送文錦到府門,你二位慢慢聊。”

又對文錦說道:“明日一早,老臣再護送文錦去三皇子府中。”

說罷,率領護衛,牽馬走出一箭之地,方翻身上馬,潑風而去。

二皇子嘆道:“左兵衛之忠心,可照天地。”

便與文錦一同走進府中。

文錦隨二皇子進府,心中不住驚歎,皇子府邸,果然巍巍壯觀,庭院相間,房舍想連,護衛如虎,僕從如雲,安東侯府與之相比,真如狗窩一般。

他不禁失口笑了一聲,二皇子便問:“文錦因何發笑?是否府中還有破綻?”

文錦笑道:“殿下多慮了,文錦只是想到,我首次進安東侯府,覺得自己府邸如同狗窩一般,今日進殿下王府,心中甚是安慰,原來那安東侯府,也不過是狗窩而已!”

二皇子哈哈大笑:“有趣!與皇宮相比,王府也不過是狗窩而已。”

見他爽朗明快,文錦也心中高興,便問道:“殿下,今日先讀書還是先擊劍。”

二皇子卻狡黠地一笑:“今日先飲酒!”

便將他引到王府正殿。

正殿之中,已經盛陳宴席,甲兵護於殿外,侍女穿梭其間,金戈耀眼,珠釵輕言,繁華盛貴,不可細語。

殿中擺放的,卻是一張圓桌,而不是常見的一人一方小几,桌旁已經坐了兩人,見他二人進來,忙起身打躬迎接。

二皇子便向文錦介紹,左側老者,羽扇綸巾,長鬚飄飄,頗有儒者風範,年紀大約五十不到,名叫孔德,是二皇子漢學老師。

文錦忙躬身一揖,那孔德卻十分客氣,竟雙膝跪下,口中說道:“老朽見過老師。”

文錦大驚失色,忙也跪了下去,唬著臉說道:“孔師傅別嚇死文錦,你一把年紀,如何能給我下跪。”

孔德見他也跪下,煞白著臉,要將他扶起來,口中連連說道:“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你是衍聖公弟子,輩分不知高我多少?若孔府知道你給我下跪,非把我逐出孔門不可。”

二皇子見他二人對拜,不覺啼笑皆非,忙一手一個將他二人拉起來,嘴裡調侃道:“你二人莫不是要在此拜天地?在我這裡,大家都是客,以平禮相交便是。”

文錦也說道:“二皇子所說,言之有理,此處不是宴國,不在孔府,你我兄弟相稱便是。”

孔德甚是高興:“那是孔德的福分,若非在二殿下府中,我如何有緣見到衍聖公親傳弟子?”

二皇子便轉向右側一名壯漢,卻是一身精悍之氣,雙目咄咄逼人,二皇子介紹道:“這是府中護衛統領,祖震海,也算名門之後,南朝祖逖一門。”

文錦心中吃了一驚,忙問道:“請問足下,是否祖震嶽兄弟?”

祖震海答道:“祖震嶽是我家兄,我知道他與文錦有些過節,你我同朝為臣,禿髮玄是是我上司,我們都是極仰慕文錦的,今日二殿下家宴,在下替家兄求個情,他兒子已死,求文錦不要再追究過去之事。”

聽他如此說,文錦倒覺得不好意思,卻也不免狐疑,來不及細想,二皇子已經高興地拉眾人入座,卻是他自己坐了首位,文錦對席,孔德、祖震海兩側相陪。

二皇子便命開席,待侍女為眾人斟滿酒,便舉杯說道:“文錦今日首次到我府上,小王水酒一杯,略表心意,孔師傅、祖統領委屈相陪,來,你我滿飲此杯。”

文錦心中狐疑,二皇子做派,大異從前,簡直換了個人似的,見眾人均舉杯自飲,也乾了杯中酒。

二皇子不待侍女斟酒,揮手讓她們退了出去,卻親自將眾人杯中斟滿,突然舉杯看著文錦,卻笑問道:“文錦是否認為本王在拉攏你?”

他雖面帶微笑,卻是咄咄逼人,眾人心中一顫,這豈不是昭然若揭!何須相問?

見眾人沉默,二皇子也不說話,只仰頭一送,竟自乾了杯中之酒,而後冷笑一聲,緩緩說道:“笑話,我貴為皇子,何須拉攏誰?”

文錦心中暗贊,老二東征歸來,不僅變了做派,有了風骨,連氣質都提升了起來,知道他還有後話,便不搭言,靜待他講。

二皇子卻並不解釋,又丟擲驚天之語:“東征歸途,我奉皇上之命,曾密查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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