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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看門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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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突然出現在城門口的男子,李善長雖面色凝重,可腳下卻依舊健步如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見對方來勢不減,趙鈺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苦笑,緩緩抽出腰間配劍。

“三品符師正面對上我這一品劍仙,還能氣勢不減,勇氣可嘉。”

說著,趙鈺舉劍起手,打算一劍拿下此人,正好當作送那少年的人情。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人即將碰撞之際,一道白光驟然亮起,晃人眼眸,讓人一時看不清眼前景象。

李善長趁機飛身而起,越過趙鈺頭頂,打算就此躲開這前些日子才來城頭問劍的皇子。

“雕蟲小技。”

趙鈺不屑一笑,劍出!畫一長河,水流霎時環繞全身,前後左右再無半分死角。

李善長身在半空,躲閃不及,被這劍氣擊中後背,口中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踉蹌倒地。

趙鈺轉過身來,看著地上這個耽誤他好些時日的男子,面色淡然。

“符師本是難得的人才,哪怕是最低等的九品符師也是各大宗門或家族誠邀的人物。你不好好找個靠山,安心當你的座上賓,何苦出來趟這渾水。”

李善長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傷勢,傷口不深,劍氣也未流進奇經八脈,可見對方並不真想殺他。不然以其一品境的修為,只需一劍他此刻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善長掙扎起身,看了看城內方向,推算所剩時間不多,更何況還要突破一名一品劍仙的防守,處境似乎對他很不利。

見男人不說話,趙鈺微微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印象中,靈符師一般都是謀定而後動,不會幹太魯莽的事。可眼前之人似乎有些不同,明明身處絕境,可那眼神未免太沉穩,也太鎮定了。

李善長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雖說和計劃有了很大出路,不過這樣一來,或許也能讓那幾人更信任自己。”

趙鈺正要將人帶回,忽聽男人一聲大喊:“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三皇子心頭一驚,突感遠處一股莫名威壓向他襲來。

黑影快如閃電,沙石飛濺如海浪。

“一品境!”

趙鈺神色凝重,不敢託大,先出一劍,劍氣破空化龍,並伴有龍吟之聲。

黑影撞上龍形劍氣,僅停頓了片刻,長龍便被一分為二,生生撕開。

來人氣勢不減,直逼趙鈺。

三皇子豎劍格擋,迎上的是一隻漆黑鋼爪,兩人真氣相撞,頓時盪開激烈氣流。

趙鈺悶哼一聲,連退數步,面露驚駭之色。

“羽化境巔峰!”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極為猙獰的臉,上面是各式兵器遺留下的可怕傷痕。嘴上還戴著一副尖牙面罩,看上去好似拴著狗的枷鎖。

“逆鱗劍,真龍之氣,南嶽趙家的人?”

男人看了看趙鈺手中的劍,沉聲問道。

趙鈺平穩住呼吸,開口說道:“趙家小兒趙鈺,不知前輩又是哪位?”

男人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身後,輕蔑一笑道:“老狐狸,二十年不見,一見面就想使喚我?”

李善長微微喘息,神色淡然道:“死瘋狗,你活著不就是給人使喚的嗎?”

男人聞言身如鬼魅瞬間衝到李善長面前,一把捏住他的咽喉,將之高高提起。

“私闖禁地,叛教逃離,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李善長癟紅了臉,聲音沙啞道:“你知道教主還用得著我,所以你這條忠心耿耿的瘋狗是一定不會讓我這麼容易就死掉的。”

男人嘴角冷笑,隨手將之扔在地上。

“滾。”

李善長跌跌撞撞地爬起,飛快向遠處逃離。

趙鈺眉頭一皺:“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霎時雷光乍現,金龍呼嘯而出,伴隨震耳欲聾的雷鳴,一劍刺向李善長後心,既然活的留不住,那麼死了也是一樣的。

眼看就要刺中目標,就在此時半空斬下一口虛影,五指撕裂雷光,竟硬生生地將這雷霆一劍拍飛。

趙鈺就地一滾,警惕看向黑衣人。

男人虛空握了握自己的鋼爪,戲謔道:“我有說你可以追了嗎?”

趙鈺面色陰沉,原以為十拿九穩的買賣,沒想到半路還出了岔子。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男人呵呵一笑:“看門追人的狗不需要名字,如果非要有個稱呼,殺得人太多了,江湖上的人就叫我刑惡。”

趙鈺聞言眼神驟變,刑惡!魔教的看門犬,掌管刑法之人,身份僅次於教主與副教主。傳聞此人心狠手辣,只要是教內頒佈的命令,無論男女老幼他都一個不留,而且因為擅長追蹤和獵殺,處理叛徒起來得心應手,最終死在他手裡的自己人可能比敵人還多。

趙鈺心生戒備,二十年前這樣的人物足以讓整座江湖掀起腥風血雨。可是因為天劍盟與魔教爆發的一場衝突,使得雙方實力都大大受損,再加上天渡城的強勢崛起,也使得不少江湖人漸漸淡忘了這麼一號人物。

刑惡似乎並不打算為難眼前這個年輕人,僅是抬頭看了一眼天渡城的大門,冷笑一聲,隨即轉身離去。

“看在南嶽王朝的份上,奉勸你一句,江湖不是你這樣的小屁孩該待的地方,還是老老實實滾回皇宮當你的天潢貴胄吧,不然下次見面,你手中這柄逆鱗,我會親手摺斷!”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趙鈺知道他不是信口開河。三頭犬的兇名他也有所耳聞,那削鐵如泥的鋼爪,還有那觸目驚心的‘犬鬼之牙’,當年不知折斷了多少神兵利器。無數一流劍客,在失去了手中信賴的寶劍後,立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趙鈺無奈嘆了口氣,這天渡城還真是武夫的聚集之地,沒想到連這些沉寂了多年的老怪物都冒出來了。事實上,趙鈺覺得對方之所以這麼痛快的走了,不單單是因為他南嶽王朝皇子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身後是天渡城的城門,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夠他逃回去。想到這,他又不免有些慶幸,看了一眼城內,笑道:

“裴女俠,好在這回守在城門口的人是我,要是讓他知曉了你與天劍盟的關係,只怕就算壞了規矩,一命換一命,那人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吧。”

————

城內,經歷了一連串迷迷糊糊的混亂,好些人都還沒緩過神來。不少人都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等什麼東西落下來。

有新來者見眾人如此專注,忍不住好奇問道:“兄弟,你們都抬著頭看啥呢?天上掉錢啦?”

被問之人搖搖頭,說道:“錢沒有,不過人應該快下來了。”

……

此時,雲海間,少年一手託著下巴,盤膝坐著,人還在緩慢上升。

朱閣又鬱悶了,當時情況危機,他光想著救人,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結果這一跳,直接把自己給送上了天。他感知到城門口似乎爆發了一場衝突,不知道趙鈺那小子有沒有把給人留下,要是沒有,只怕出城以後又會再被糾纏上。

此時朱閣發現自己的短板也暴露出來了,那就是他在空中根本沒辦法改變自己的運動軌跡,就像現在這樣,沒有借力點,他就只能一直往上飛,眼看面前飛過一隻大雁,少年還很友好的打了個招呼,結果人家立馬就嚇跑了。

朱閣此時是真羨慕那些會輕功的江湖人,身輕如燕,收放自如。尤其是到了一品境界,還能御風遨遊,日行千里。雖然不是真得在飛,可那滑翔的感覺看著也是極為愜意的,哪像他只能靠雙腿使勁兒踩。至於像城主那樣的仙人境界,上天入地,只需片刻,即使不借助外力,也能隨意控制自己的身軀,別的不說,當初趙鈺那小子問劍,他從內閣飛向城頭的那一幕就極為精彩,無愧劍仙風範。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朱閣終於感覺自己似乎到頂了,穿過層層雲霄,身子一輕,開始往回落。隨著時間的推移,朱閣發現自己下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地上原本螞蟻般大小的建築和人群也漸漸清晰起來。

“快看,那小子掉下來了!”

“怎麼這麼久,他這一蹦不會去天庭溜達了一圈吧?”

“咦?他怎麼不提氣減速啊,好像越來越快了。”

“不會吧!照這速度下來,還不得砸成肉餅!”

眾人眼見情況似乎有些不對,紛紛議論起來,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快躲開,小心別被濺著血!”

底下原本圍觀的眾人頓時一窩蜂地散開,生怕場面太過殘忍,嚇壞小孩子。

朱閣同樣急得手舞足蹈,想要抓住什麼緩衝一下下墜的力道,可惜人在半空,沒有任何可用之物。

他倒不是怕自己會摔死,當初騎馬直接摔下懸崖都沒事,這回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這下落點有些不太對勁,朱閣的屁股下面是一間模樣氣派的客棧,他直接從人家屋頂上砸下去,弄壞了屋子倒還是其次,怕就怕裡面萬一住了個人,那可就玩大發了。朱閣可不希望陰錯陽差,自己一屁股坐死個人。

眼看就要砸進去,朱閣已經開始閉上眼祈禱了,裡面可千萬不要有個倒黴蛋運氣這麼背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漆黑倩影飛身而起,踩著屋簷瓦片來到少年面前,伸出雙臂將之託住,再以真氣卸去下墜力道,兩人這才緩緩落地。

路人使勁兒擦了擦眼,英雄救美的橋段見過不少,可這打劫的救被打劫的,是不是有些太扯了。

朱閣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人屈膝抱著,姿勢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繞過吐槽,先感激一下對方。

“謝……誒呀!”

第二個‘謝’字還未說出口,女子就將手一鬆,任由少年直接摔在地上。

朱閣臉上還帶著深深的驚愕,嚴重懷疑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裴悲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看那走時不斷揉搓的雙臂,彷彿少年的身上有什麼髒東西沾了她身子一樣。

眼看周圍人似乎又有了要圍上來看熱鬧的心思,朱閣趕緊起身,朝著一處人少的地方‘突圍’出去。

前前後後繞了個大圈,確定沒人跟蹤後,他才悄然返回桃林。忙活了幾日並非一無所獲,至少系統釋出的任務已經完成。而且朱閣也成功摸到了那人的臉,雖然隔了一副假面,不過大體的面部輪廓他已瞭然於心,還有那人身上的氣味,給他的感覺,朱閣相信,下次再遇上時,哪怕對方易容的再好,他應該也能很快察覺出來。

——————

天渡城外,密林深處,李善長虛弱地靠在樹下,背後的傷痕浸染了衣衫,血紅一片。

“吆,這不是咱們的前任護法嗎?怎麼弄得如此狼狽,可是遇上了什麼難纏的角色,需不需屬下替您出氣呀?”

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李善長沒有去看,也知道來人是誰。

婦人銀砣手中甩著鐵勺緩緩靠近,笑容親切。

李善長輕哼道:“別藏了,就我一個,現在也殺不了你們,快替我止血上藥。”

話音剛落,一把鋒利的菜刀就悄然越過樹梢,從上頭架在了李善長的脖子上。

“老狐狸,你真當你自己還是原來的魔教護法了?”

面對架在脖子上刺骨的刀刃,李善長不屑一笑,只說了一句:“我這條命是死瘋狗救下來的,你們要殺,麻煩利索點。”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漢子最後還是將菜刀收了回去。

婦人取出一瓶傷藥丟了過來,漢子伸手接住,然後一刀切開李善長背上的衣服,也顧不得會不會弄疼,直接往手上灑了點,再吐一口唾沫就抹了上去。

李善長疼得直吸冷氣,可也愣是咬著牙沒有出聲。

銀砣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並不顯老,頂多比他們夫婦二人年長几歲,卻在青雲宗裝了近二十年的老頭,究竟是怎樣的心性和毅力,才能有如此的城府。

二十年前,他似乎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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