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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史上最年輕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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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惡不知道眼前少年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聽著既不像求饒也不像咒罵,反而像是調侃。

在兩萬人的大軍之中,調侃他這個羽化境的高手?

這條自小被魔教養大的‘瘋狗’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七歲起便開始學習殺人之術的他,還真沒見過幾個不怕死的。生前再硬氣再偉岸的英雄豪傑,在自己撕下他們一隻手或一條腿後,就會開始痛哭流涕,極盡諂媚的求饒。

“我很想知道你的這份從容能保持到幾時!”

黑爪襲來,少年沒有去接,而是身子一轉,躲開攻擊,加速繼續向軍陣中央跑去。

男人冷笑一聲,緊隨其後,將所有不識好歹,膽敢圍上來的人馬盡數斬殺。一旦被他盯上的獵物就絕不會輕易放走。兩萬大軍又如何?羔羊聚集的再多也不是狼王的對手。

城頭出,見到突然出現的魔教高手,趙鈺神色凝重。

“如果只是兩萬大軍的話,朱兄弟拼一拼或許還有機會闖出去,可再加上一個羽化境高手圍追堵截,就很危險了。”

其實這話說得還算保守,在趙鈺心中少年如今的處境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境界高是一回事,江湖上有水份的高手不在少數,都是靠藥物堆積上去的,算不得真本事。可偏偏出手的是這個人,僅是一次簡單的交手,趙鈺便深知兩人之間的差距,可以說這條守門犬可能就是同境之中最強的存在。

裴悲沒有多言,僅是目不轉睛地望著戰場,面色平靜道:“我相信他能闖出去。”

三皇子愣了愣,隨即目光同樣望向戰場,神色複雜。

“如果真這樣被他闖出去的話,那麼今後的江湖必會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動盪。”

戰場中,朱閣加速衝刺,找準一處地方,高高躍起,一拳砸下,密集的大軍頓時被砸出一個陷坑,強大的氣流將人四散震飛。少年

一抬手,高空棺木落下,被其穩穩接住。

他輕輕敲了敲:“數到幾?”

棺木內女孩答道:“三十七啦。”

少年點點頭:“那就繼續。”

再一次奮力投擲,目標直指龍舟方向。

蜀王扯了扯嘴角,這棺材徑直向他飛來,不會是要把他給裝進去吧。

“把所有人都派上去,我就不信兩萬條人命,還擋不住這兩個人!”

四周士兵頓時如潮水般不斷湧來,少年側身躲過身後刺來長槍,反手一握,將那馬上的騎士連人帶槍一同甩飛。

高空黑影落下,重重砸中少年臂膀,狂亂的真氣將周圍士兵像枯葉般吹散。

男人欺身而上,兩人面門相近不過一尺,他死死盯著少年的臉,冷哼道:“想甩掉我可不容易。”

朱閣手臂微微發力,竟沒將這人彈開。

又是一爪撲向面門,朱閣後仰躲閃,鋒利的指尖從其眼前掠過,隨手便將衝上來的一名士兵切成三段。

朱閣皺了皺眉,有些不習慣這刺鼻的血腥味,一拳打向對手面部,卻被鐵爪接住。

男人獰笑道:“你要是就這點本事,就準備死在這兒吧。”

話音剛落,刑惡突然感覺手中大力襲來,竟有排山倒海之勢,他一時難以抵擋,被一拳震退。

少年沒有與其較勁的意圖,轉身繼續朝龍舟方向衝去。

男人冷哼一聲,足下發力繼續窮追不捨,兩人就這樣在千軍萬馬中不斷碰撞、交鋒!激起的餘震讓周圍士兵肝膽俱裂,切開的氣刃更是使人屍骨無存。

城中之人皆看的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何等驚人的修為!何等霸道的手段!兩位當世一流的高手,竟就這樣在千軍萬馬中旁若無人的廝殺起來。那不斷濺起的血霧與不斷倒下的生命彷彿是在向世人宣告,被包圍的不是他們倆,而是周圍那一群可憐的凡人。

所有人的心中不覺生出一股豪氣,胸膛炙熱。

今日之後,誰再敢說軍人的鐵騎能踏斷江湖人的脊樑!說再敢言江湖人的劍斬不開這銅牆鐵壁!

城頭上,緊握逆鱗劍的三皇子身軀不住的顫抖,手中長劍也發出陣陣顫鳴,不斷向主人表示著自己的亢奮。

此劍生而好戰,遇敵不出,怎顯鋒芒!

下一秒,龍劍代主出鞘,男子眼中已無半點迷茫,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飛身下城,一人一劍,直衝遠處軍陣。

大劍仙沒有勸阻,而是將目光投向另外一側的女子,後者同樣沒有猶豫,一劍遞出,人未到,劍氣先到,直接在陣前切開一道口子,人飛出,白衣勝雪,確是劍仙之姿。

隨著第三人,第四人的衝陣,穩坐釣魚臺的蜀王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大呼道:

“這些江湖人,當真不怕死嗎?”

一旁青衣儒士答道:“骨鯁之臣不怕死,肝膽將士不怕死;江湖人嘛……還得看情況。”

趙猙叫道:“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儒士笑道:“野草遇明火,迎風高漲啊!”

見到又有兩名一品境的劍仙衝陣,原本氣勢如虹的兩萬披甲軍頓時變得猶豫起來。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抵擋了,去吧,那就純屬送死;不去吧,違抗軍令,回頭還是死路一條,根本沒得選。

按理說這些征伐戰場的驕兵悍將從未將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放在眼中,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難登大雅之堂。誰知今日卻被兩個人給殺穿了軍陣,且還毫無還手之力,可謂是對他們驕傲內心的一次沉重打擊。

隨著棺木的第二次落下,朱閣距龍舟的位置已經不足一里。

身後黑影步步緊逼,似乎根本不打算給他騰出手的機會。眼見利爪再次抓來,少年終於被煩得有些怒了。

急速飛奔中朱閣突然轉身,一腳踢出,正好對上刑惡遞出的幽冥鬼爪。

“轟!”

在男人詫異的眼神中,能輕易抓碎巨盾的黑瓜被少年瞬間踢碎,強大的腳力更是讓他難以抗拒,猝不及防之下,人直接化作炮彈向後飛去。

朱閣眼看將手被踢飛,心中鬆了口氣,拉開這段距離,那人一時半會兒已經是追不上來了。卻不想刑惡竟在半空強行扭轉身軀,以單掌迅速刺入地面,強大的慣性讓他的手在地面上抓出一條又深又長的痕跡,卻也在最短的時間裡穩住了自己倒退的趨勢。

男人單膝跪地,一抬首,眼神絲毫不見慌張,反而變得更加嗜血。

“難纏的傢伙。”朱閣蓋棺定論道,然後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

刑惡怎會輕易放他離開,獵物臨死前的掙扎反而會激起狩獵者更加殘忍的兇性。四周又有士兵圍上來,男人僅是一個回眸,眼神中的殺氣就讓人動彈不得。揮揮手,便又是血肉橫飛的慘景。

朱閣一路衝刺逼近,眼前所擋之人皆不是他一合之敵,原本整齊有序的軍陣也被攪得混亂不堪,加上又有兩名劍仙攪局,此時大軍真是有些顧頭不顧尾了。

就在朱閣即將衝到龍舟下時,天空之中突然亮起一抹銀光,隨即便是一道參天劍芒斬下,霸道無雙。

朱閣皺了皺眉,閃身躲過,迎上那舉劍跳下的大將。

“要取王爺性命,先問過我手中這劍。”

朱閣聞言一時犯了迷糊,自己什麼時候說要取這人性命了,明明是你們帶人來堵門的。

蒙越怎知少年所想,見他一人抬棺直衝龍舟而來,必是作那直搗黃龍的打算,身為蜀地大將的他怎會允許。

大地微顫,身穿重鎧的蒙越一步踏出,雙手持劍過頭頂,再劈一劍,依舊光芒萬丈。

朱閣正要作出反應,身後又有勁風襲來,皺了皺眉,索性身子一繞,險險避過,讓這一前一後夾擊的二人對上。

眼看劍光臨頭,刑惡絲毫不見慌亂,一抬手,輕鬆接住,並順著劍鋒貼身而上。

“區區的涅槃境也敢在我面前耍威風,簡直找死!”

只聽男人一聲低吼,蒙越手中巨劍被生生掰斷。刑惡五指緊繃,再出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蒙越心口。

“呯!”

強大的指力將這位巴蜀頭號大將直接震飛,男人卻略感失望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竟沒將這人的心給當場掏出來。

“明王晨露甲?哼,算你小子命大!”

刑惡轉身,對上少年清澈眼眸,冷笑道:“下一個就是你了。”

朱閣抬頭看了看天,棺木即將落下,他實在不想繼續和這人糾纏了。

刑惡眼神一凜,抓住少年失神的破綻,化身成影迅速衝到身前。

朱閣本能出拳想將人開啟,抬起時卻發現手腕被擒,再出一拳,同樣被抓。

男人一左一右分別握住,眼神戲謔,下一秒,猙獰狼首浮現在其身後,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少年的脖子狠狠咬去。

犬鬼之牙!

世人以為魔教的看門犬有一雙無堅不摧的利爪,卻不知他最厲害的並非這雙手,而是這能瞬間咬斷人咽喉的利齒。任你是大羅金仙,罡氣護體,他也一樣如刀切豆腐,輕易破開。

刑惡眼中極盡瘋狂之色,勝券在握的他很想知道這小子臨死前會作何反應,可惜少年啥反應沒有,眼神依舊平淡如水。

下一秒,少年一個頭槌,直接撞碎了男人的護身罡氣。

刑惡面門吃痛,再睜眼時已經頭破血流,忽感衣領被人拽住,拉進後,貼臉便是一拳。他想出手反抗,剛調動起體內真氣,臉上便又被捱了一拳,然後是胸口,腹部,對方出手太快,而且瞬間就打穿了他全部的罡氣防禦,彷彿羽化境高手在他面前,就宛如孩童一般,滑稽可笑。

“不要擋我的路。”

這是刑惡聽到少年說的第二句話,然後他就被人掐住喉嚨一把提起,重重摔飛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後,朱閣沒有繼續停留,腳下一點,人便跳上了龍舟。

床榻上,看著少年登船,且近在咫尺。蜀王趙猙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老陳,你說我現在逃命還來得及嗎?”

陳慶搖了搖頭,灑然道:“三軍在前,將不可避,帥不可移,生死攸關,王爺亦當臨危不懼。”

趙猙苦笑道:“這樣有用嗎?”

陳慶毫不避諱道:“沒用,但能讓王爺死得有尊嚴些,不會辱沒了帝王家的名聲。”

蜀王:……

此時龍舟下又跳上一人,擋在蜀王身前,正是斷了配劍大難不死的巴蜀大將。

此時蒙越也是強弩之末,體內氣血翻騰。對方那一爪雖被寶甲擋在,可強大的衝勁還是讓他一連斷了兩根肋骨,不愧是羽化境巔峰的高手,比他足足高了一個境界,能保住一條命已是幸事。

眼看少年走近,蒙越渾身冷汗淋漓,那神秘的黑衣男子他就已經不是對手,更何況眼前這個少年還要更為厲害。而龍舟下的兩萬大軍此時也是鞭長莫及,根本無法馳援。

就在眾人如臨大敵,心如死灰之時,少年卻一言不發地徑直越過三人,向後方走去,一抬手,棺木從高空落下,被他穩穩接住。

時機,落點都準確無比。

“數到幾了?”少年問道。

女孩回答:“已經快八十了,朱哥我什麼時候能出來呀,剛才晃得厲害,我有點想吐了。”

少年笑了笑:“再忍一小會兒,很快就好了。”

突然,天空一下暗了下來,烏雲密佈,本是春光明媚的午後,此時卻彷彿一下遁入了黑夜,伸手不見五指。

蜀王茫然地看向天空:“要下雨了?”

蒙越卻渾身冰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不對,這懾人心魄的鬼氣,竟能遮天蔽日,轉瞬之間將白晝變為黑夜,難不成是……”

“天啟破境。”

城頭上,霍天渡看著天生異像,微微皺起了眉。

一品三重境:涅槃淬體,羽化練氣,天啟則可通神!

引天地之共鳴,化日月為己身,到達這等境界,才算真正有了步入仙人之列的資格。

戰場之上,所有將士圍著一團黑影不斷後退,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他們,此時也都被恐懼所支配,唯恐避之不及。

何等驚人的殺氣,幾乎要凝為實質,漆黑深邃的黑霧中,彷彿有無數頭飢腸轆轆的惡狼想要掙脫枷鎖,闖入人間廝殺一般。

密林中,男人看著戰場上的異變,神色莫名複雜。這也是他最討厭那條瘋狗的地方,明明腦子一根筋,做任何事都憑喜好,但是最後卻往往能得到最好的回報。他曾問過那個能充當他半個師傅的女人,為什麼要養這麼一條瘋狗在身邊,她卻只是笑而不語。後來他才知道,這條瘋狗自出生時便自帶窮兇極惡的命格。

幼年貪狼命,嗜血難馴;隨後補七殺命格,屠戮同伴,聚斂殺意。今日,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又恰逢其時,佔了破軍運道,加上那小子的實力一逼。

天時、地利、人和,三位一體,這才助其一步踏入天啟境!

李善長無奈嘆了口氣,為什麼這樣甘願充當棋子的蠢人修為會越來越強。而他這麼精明,有野心,有抱負的這輩子卻註定都踏不入一品境界。

場中黑霧越聚越多,彷彿是在醞釀著什麼,殺機越發濃郁,深入骨髓。終於,有士兵受不了這噬人膽氣的鬼影,大叫一聲,想要轉身逃離。

黑霧中突然躥出一頭惡狼,瞬間穿體而過,士兵肉身完整,五臟六腑卻已經化作一攤血水,從口鼻耳各處流出,死狀悽慘。

“死亡捕食,群狼放逐!”

隨著黑霧之傳來的一聲低吟,無數纏繞著黑霧的巨狼奔騰而出,衝向人群,所過之處,皆無人生還。

有人想要用刀劍阻擋,卻發現手中利器直接穿透狼霧,毫無作用,下一秒人便倒地不起,通體冰寒。

男人從黑霧中飛出,就宛如統御著整個狼群的頭狼,眼含殺氣,神色癲狂地向龍舟方向衝去,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趙鈺與裴悲一同感知了危機,紛紛看向龍舟,面露擔憂。

城頭上,白髮男子已經不覺探出了劍指,這個距離的話,雖有誤傷的風險,但至少應該能救那少年一命。

蜀王趙猙與身旁的兩位文臣武將似乎已經放棄了活命的機會,呆呆站在原地,靜等死亡的降臨。

朱閣卻面色如常,他先是將棺木輕輕放在地上,說了句“等我一會兒”,然後轉身直面對手。

終於,男人越過眾多生命,也吞噬了眾多生命,飛上船首的那剎那,遮天蔽日的狼影也從四面八方一同攻向少年,避無可避。就在男人與群狼即將觸碰到他的那一刻,少年終於出手了。

“都說了,不要擋我的路,聽不懂嗎?”

刑惡耳邊突然傳來少年熟悉的抱怨,然後……他就瞬間失去了意識。

“轟!”

天渡城的城牆上猛然傳來一聲巨響,黑影貫穿牆體,飛入城裡,又一連撞毀了好幾家店鋪才堪堪停住。

船頭前,少年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天空不知何時重新放晴,陽光普照,驅散了黑暗。

整座戰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愣愣地看向一處,陽光灑下,那既不高大又不健碩的小身板,此刻卻變得無比偉岸。

一拳!打飛了天啟境的高手!

朱閣收回拳頭,沒有去管船上那三個已經丟了魂的人,徑直饒過,扛起棺木,自顧自地跳下船,走了。

蜀王趙猙用極大的毅力轉頭看了一眼少年離開時的背影,不覺其他,獨獨見他秀在衣服後背上的那幾個大字極為亮眼,而是名副其實,終生難忘。

“王爺,咱們還派人追嗎?”青衣陳慶此時忽然笑著問了一句。

蜀王嘴角一咧:“追個毛啊,先給本王找條褲子來,剛才鬼門關走一趟,本王都嚇尿了。”

天渡城城頭,大劍仙目送少年與女孩遠去,眼神溫柔,隨即又轉身看了一眼自家被砸開的城牆,立馬板起了臉。

“這小子,剛修好又給我砸了。”

戰場中央,三皇子趙鈺與女劍裴悲相視一眼,莫名苦笑。他們自認自己已經算是平輩中最為天資出眾的了,今日才知什麼是真正的妖孽。

這一日,江湖炸開了鍋,史上最年輕的仙人就此誕生。

而逃出生天的朱閣此時還不清楚,這個頭銜今後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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