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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剎那間。
飛船深入龍淵河三十里。
一切表現如常。
水面離飛船僅有數米，能清晰看到陣陣波紋，朝深處不斷聚集。
下方的河水，呈現出自然的灰綠色。
輕薄霧氣籠罩四周，連陽光都難以照射進來。
事實上，林落對這裡很熟悉。
當初和清薇相遇，為了幫她抓捕龍淵鯉，林落的念力蔓延百公里，自然也覆蓋過此地。
只是。
越往深處行進，河面環境也變得千篇一律，難以分辨出來。
而飛船的速度極快。
在林落的思考還未結束時，便已竄出數千公里。
周身霧氣，像是濃厚的雲層，託舉飛船漂浮在其中，讓人喪失方向感。
林落看了會兒，感覺整個人昏昏欲睡。
“伊琳娜！”
“主人？”
“降低飛船高度，越貼近水面越好！”
伊琳娜點頭：“好的，主人。”
若是平時。
她一定嬉皮笑臉，將自已精緻的臉蛋湊到身前，雙手解開褲子。
然後笑靨如花的問：主人，那您要怎麼獎勵人家呀？
但今天，伊琳娜神色嚴肅。
身為真神的她，感官比林落更靈敏。
聞言立刻溝通飛船智慧，並隨之降低飛船高度。
呼！
風聲響起。
檢視周邊的霧氣飄散方向，能夠確認，飛船已經開始下降。
一米、兩米、三米...
“嗯？”
伊琳娜愣了下，扭頭看了眼林落，見他沒什麼反應。
只能繼續操控飛船下降。
可是。
按照預先設定的航向，飛船貼近水面飛行，其間差距不會超過兩米。
但飛船如今已下降三米有餘，居然還沒觸碰到河水？
就算由於氣流顛簸、或者濃霧導致偏航。
也不至於偏航這麼多吧？
這可是一艘F級飛船。
所搭載的探測器、智慧，皆為F級物品，相當於不朽級別的器具。
身旁的濃霧，竟能使F級飛船偏航如此之多？
伊琳娜不禁提高了警惕，將自已的精神力向外擴散。
嘩啦！
水聲響起。
隨著精神力擴散千米之多，她終於在下方感受到龍淵河水面。
與外圍河面相比，這裡的浪潮愈發洶湧。
時而有十多米高的浪花，一個接一個的拍打過來。
她揮動手臂，將自已探測到的畫面，凝聚成螢幕，展示在林落眼前。
而後道：“主人，不能降太低。”
“這裡浪花太大，飛船必須保持在適當高度。”
“嗯...”
林落低聲答應道。
他只是要確認，飛船還在龍淵河內航行，而不是被引導到某個神秘小世界，而後被永遠困在其中。
既然還在龍淵河範圍內，那便當無事發生。
“你決定就好。”
“是，主人！”伊琳娜點頭道。
距離水面五十米的高度，她操控飛船懸浮。
在知道身旁的濃霧，能矇蔽F級探測器後，伊琳娜便將飛船探測器關閉。
只以自已的精神力做引導，併兼職智慧，朝內部繼續深入。
漫無邊際的濃霧深處。
一道頭部湛藍色，尾部為赤紅色的流光，從霧氣中穿過。
唰！
濃霧被流光攪動，引起片刻混亂。
待流光消失，很快又恢復平靜，宛如凝固的膠質，佔據所有視野可見的區域。
一天、兩天...五天。
在濃霧中，飛船不知行駛了多久。
林落感覺自已的意識，被千篇一律的環境所荼毒，略有些停滯。
幸好，伊琳娜狀態依舊。
操控飛船前行的同時，還有空閒伸出手，替林落揉捏肩膀。
只是。
那些嗯啊美事，目前是沒法做了。
得等找到私密空間，兩人才能共享春宵。
“呼！”
林落揉了揉眉心：“咱們進入龍淵河，這是第幾天了？”
“目前的位置，離河岸有多遠？”
身旁，伊琳娜低頭思索。
從第一天起，當飛船進入霧氣深處後。
除了基礎的動力系統外，飛船上所有探測器，都陷入混亂狀態。
什麼時間、空間、距離的標註，全靠伊琳娜記錄並計算。
很快，她抬起頭。
“主人，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
“離咱們出發的位置，大概有30光天的距離。”
30光天？
聽到這個數字，林落一怔。
他很快算出，大概是8000億公里的長度。
8000億公里？！
嘶！
放在吞噬世界，這數字不算誇張，連太陽系外圍都沒達到。
然而，在永生世界...
尤其這還只是一條河而已。
如此龐大的長度，竟還未抵達它的對岸。
著實讓林落內心微沉。
他想了想，對伊琳娜說道：“你把我們來時的路線記住，等之後出去，再按原路返回。”
“另外，擴大精神力探測範圍，繼續加速前進！”
“是！”
伊琳娜鄭重回答。
她不再只以飛船的基礎動力前進。
而是放出神力託舉飛船，使飛船的速度，得到進一步提升。
F級飛船，能達到的最大速度，基本在50倍光速左右。
永生世界的規則，又和吞噬世界不同。
使得這七天的路程，飛船大致以最高速度穿梭，卻並未像吞噬世界那樣，泊入暗宇宙當中。
隨著伊琳娜放出神力。
以其超越真神的實力，飛船的速度成百上千倍的提升。
只可惜。
蔓延天地的濃霧，極大阻礙伊琳娜的精神力探測。
否則， 哪怕是普通真神，探測範圍也該達到數億光年以上。
兩人又往深處行進了大概三天。
正當林落昏昏欲睡時。
突然！
伊琳娜像感知到什麼，猛然轉頭望向一側。
同時輕呼道：“主人，主人！”
她伸出手，青蔥手指指向右前方：“那個方向，有一座小島！”
聽到她的喊聲，林落立刻驚醒。
“小島？”
“在哪裡？”
“很近，兩分鐘就能到。”
伊琳娜隨即調轉方向，朝小島所在的方向疾馳。
出乎意料的是。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隨著飛船轉向，竟在緩慢消散。
當飛船抵達小島外圍，霧氣也變得很淡。
多日未見的陽光，從天穹墜落。
下方。
湍急的河水逐漸平息，在陽光照射下，有種波光粼粼的既視感。
水面盡頭，一座10公里左右的島嶼，覆蓋茂盛植被，出現在視野正中。
望著遠處的小島，林落先是一怔，眼中露出激動之色。
“終於到了！”他低聲感嘆。
而站在身側的伊琳娜，則又看向更遠處。
沉默半晌。
她輕輕蹙起雙眉。
由於霧氣變淡，使得她的探測範圍，恢復正常水平。
林落看不到，但她卻清晰感應到。
在更遠處的天際，離小島兩百億公里外，還存在一片無比廣袤的大陸。
大陸之上，人影憧憧。
甚至有數十道‘宇宙之主’級的氣息，分佈於大陸各處。
那兒顯然是一個無比繁華的修仙文明。
和龍淵河外界的主流文明不同。
這裡，被龍淵河圍繞、又被無盡霧氣所籠罩。
徹徹底底的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