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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真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怎麼也睡不著。
因為在他的床尾,李九踵正盤膝而坐,鼾聲如雷。
趙真翻了個身,用枕頭掩住耳朵。一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他就無比鬱悶。
他跟李菊從警局出來,剛到家沒多久,消失了幾個小時的李九踵就找上了門。
李九踵不知使了個什麼妖法,蠱惑的李菊居然答應讓他借住在家裡。
“喂,道長,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兩人進了趙真的房間,趙真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一直跟在你後面啊。”李九踵理所當然的回道。
“好吧……你這算是什麼?保護還是監視?”
“一小半是保護,一大半是監視。”李九踵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
“我很欣賞你的誠實。”趙真聽了有些受傷。
李九踵撓撓後腦勺,憨笑道:“可能是師傅教的好。”
說完,認真的看向趙真,“再說了,你身上似乎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比如這根棍子。”李九踵從懷中拿出無極棍在手中把玩起來。
“啊,無極棍,原來是道長撿了去!”趙真欣喜的說道。
李九踵將無極棍遞給趙真,“貧道能感覺到此棍的不凡,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凡,或許師傅她老人家知道。”
“它的不凡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了!”趙真在心裡暗道。
嘴上卻敷衍道:“道長真是好眼力,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當面請教請教令師。”
“別了,她會打人的!”李九踵急忙擺手道。
趙真聽了,很是無語,他甩掉拖鞋,坐到床上,說道:“我們睡吧!”
說完覺得不妥,急忙又道:“道長,你也看到了我的房間很小,床也很小,可能容不下兩個人。”
李九踵卻不以為意,“趙施主不必擔心,貧道不用睡覺,打坐一晚也就夠了。”
趙真也不好再說什麼,自顧自的睡了。豈料李九踵在打坐中也能睡得香甜無比。
第二天,李九踵早早就出門了。臨走時跟趙真說,他懷疑女工失蹤跟塔中外洩的厄念有關,要去調查一下。
趙真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在家吃完早飯,跟李菊打聲招呼,也頂著兩個黑眼圈上學去了。
校門前,橫著一條十米寬的煤渣路,此時路上已經擠滿了趕著上學的學生。趙真被人流推搡著被動的向學校走去。
忽然,有人從後面拍了拍他的左肩,趙真下意識的向左轉過身,卻只看見一張陌生的面孔,他立刻知道上了當,當即向身後看去。果然,韋愛玲正捂著肚子笑的彎了腰。
“幼稚。”趙真扔下這兩個字,接著向前走去。
“哎,真哥,等等我,我走不快!”韋愛玲在身後喊道。
趙真停下腳步,等韋愛玲走到他身邊,伸手扶住韋愛玲胳膊,問道:“你腳怎麼樣了?”
“好多了,如果不走路的話就感覺不到疼。”韋愛玲說道。
趙真轉過身半彎著腰,催促道:“快上來吧,我揹你!”
“這怎麼行呢,真哥。”韋愛玲推辭道。
“你以為我想揹你啊,我是怕你再這麼磨嘰下去,咱們就要遲到了。”趙真淡淡道。
韋愛玲雙眼彎成了可愛的月牙,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趴在了趙真的背上。
趙真和韋愛玲押著最後一遍鈴聲進了教室,班長馬德奎正帶著大家早讀,他故意將書倒扣在書桌上,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背誦著,聲音蓋過了周圍一圈同學的聲音之和。
王立平昨晚似乎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兩個眼睛一個青一個腫。
此時他正埋著頭刻苦的複製著別人的作業,正所謂抄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寫著寫著偶爾還會發兩句牢騷,諸如:“怎麼又寫一個錯別字,我要跟你寫的一樣,豈不成抄作業了?我得改過來!”
或者,“這回怎麼用的這個公式,上次那個公式不是更簡單嗎?我得改過來!”那副評頭論足、指點江山、雞蛋裡挑骨頭的勁頭頗有高階知識分子的作派。
趙真將韋愛玲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走回了自已的座位。
他的同桌抬頭看了一眼他,立刻又轉了回去。
趙真一直覺著,若要評選最有學生樣的人,恐怕非他的同桌莫屬了。
他的同桌此刻後背挺得筆直筆直的,身體離課桌是標準的一個拳頭,課本立在桌上,眼睛平視向前,大聲的讀著書,聲音宏亮,吐字清晰。
趙真拿出筆記本,一邊跟著同桌心不在焉的念著課本,一邊用鉛筆臨摹著窗外的一朵野花。
就在這一派祥和的早讀景象裡,班主任白燕風風火火的走進了教室,她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白燕走到講臺上停下腳步,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掃視了一圈下方的同學,清清嗓子,說道:“由於最近治安問題嚴峻,經校領導研究決定,各班自行組成若干聯防互助小組,每組由至少一名老師帶隊,負責放學後護送同學們安全到家。”
大家聽了這話全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教室裡隨即響起一陣細碎的嗡嗡聲,有的在跟同桌打聽,有的看向了班裡訊息靈通的同學。但片刻後,大家都從別人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疑惑神情。
等大家稍微安靜了一些,白燕又說道:“原則上,離家近的同學組成一個小組,我已經根據大家的住址進行了分組。名單我下課交給馬德奎同學,大家都去他那裡看一下。從今天下午放學開始執行。”
一下課,馬德奎的課桌立刻被擠得水洩不通,圍滿了來看名單的學生。
王立平也扭動著屁股擠在人群裡,他靠著蠻力將左右兩邊的同學頂開,一下撲在名單上看了起來。這當然也惹來了周圍同學的一片叫罵聲。
王立平看了一會兒,興奮的衝出人群,喊道:“真哥,愛玲,我們果然是一組的!”
在後面等信的趙真一聽,叱罵道:“廢話,這還用你說。說老師,是哪個老師帶隊!”
王立平苦思冥想了半天,笑道:“我想起來了!是周雨沫周老師!”
周圍同學一聽,全都炸了鍋,紛紛投來或是豔羨,或是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