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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因果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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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已至此,就應該想著怎麼應付接下來的要發生的事。我感覺今天碰到的一些人,很有可能都是超能力者。如果他們真是來刺殺我的主力,那後面就有硬仗要打了。

我想象著如果正面對上那個金髮的外國大漢,我有幾分勝算。他的能力似乎體現在力量與速度上。和朱建強有很多想似的地方。不過從力量上來說,恐怕朱建強也不是他的對手。他那個單手就能把高速汽車停下來的力量,我見過的異能者中,只有兩三個人能做到。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已經可以進入絕頂高手的行列。

我想得正出神,李靈在前面說:“賓館到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咱們準時出發。”

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十二點四十。還能睡六七個小時。我和大家告別以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要洗一下澡,剛才驚出一身汗。在脫衣服的時候,我把小葉送我的佛珠,拿出來看了一下。感覺很精緻,裡面有很精純的能量,可以讓人的精神平靜。

我把它放回口袋裡,然後就進去浴室裡洗澡了。

當我把洗髮水擦在頭髮上,洗出很多泡沫的時候。我突然之間感覺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的的能量資訊非常隱蔽,如果不是因為在我自己的房間,我想我也很難發現他的出現。

我的反應也是奇快,第一時間‘寸心’已經飛到我的身邊。我裝作沒有感應到來人的樣子,繼續把頭洗好。同時把陽神運轉到最高速,仔細感應他在做什麼。

在我的力場裡,那個人只是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生命磁場隱藏起來,而他本人並沒有做什麼,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看他的姿勢,好像還很舒服。這個人不像是來刺殺我的,因為他現在那個位置,我一出去就能看見。而且他坐在沙發上,也不適合突襲。我故意洗得慢一點,他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最後我洗完以後我小心翼翼走出去,就看見小葉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他看見我走出來說:“你洗得好慢啊。”

我閉上驚訝得半開的嘴說:“小葉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葉說:“你這裡防護還挺嚴密。”他停了一下,說:“好像有人發現我了。你身邊怎麼這麼多高手?我先閃一下,不要說我來過。”

他說完這句話,就在我面前平空消失了。

小葉果然是一個異能者。他的瞬移之術,恐怕比葛妍還要強上很多。因為葛妍就算是在瞬移,我還是能用力場鎖定住她。但是小葉一下子就從我的力場裡徹底消失了。

我還在因為小葉的超能力而震驚的時候,就感覺到我的通話機亮起來。

是姚組長打過來的,我說:“喂。”

姚組長說:“小方怎麼回事,耿如感應到你的房間裡出現一個人的生命磁場?”

我說:“不會吧?我這裡沒有別的人出現啊!對了,我剛才在練功。把我的元嬰移出體外,耿如是不是感應到它的存在了?”

姚組長說:“你已經可以元嬰出竅了嗎?沒想到,沒想到。”

我說:“姚組長,我可能一會要練功,會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空間裡。你們可能感應不到我的存在。這裡先說一下,你們不用擔心。”

姚組長說:“好的,你好好用功吧。”

姚組長把通話機關了以後。我在想要不要給小葉打一個電話。正想著,小葉又再一次出現在他剛才消失的位置。

小葉說:“能發現我,他們不簡單哦!”

看著他一副高手的嘴臉,我笑罵道:“能發現你,是一件很難的事嗎?”

小葉說:“在他們那個距離來說,是蠻難的。不過你說‘元嬰出竅’這個理由挺好的。不過最好你真能做到,不然被人發現你就出糗了。”

我說:“你不是說你不會特異功能嗎?現在聽起來,怎麼一派宗師的感覺啊?”

小葉說:“唉!退隱江湖了,不想再惹風波了!”

我說:“喂!你才多大啊?就退隱江湖了。”

小葉說:“你不懂,我雖然長得還很年輕,但其實心境已經很老了。不然今天我就不會當著你下屬的面騙你了。”

我說:“你說不會特異功能,就是不想加入‘特行’吧?”

小葉說:“我知道‘特行’這個組織。好像是隸屬於國安局的吧?”

我說:“對。你怎麼知道它的?”

小葉說:“我好像還和你們的‘超能特工’交過手。”

我說:“啊?!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吧?”

小葉說:“說來話長,走,我帶你去我家看看。咱們今天晚上好好喝上兩杯,敘敘舊。”

我說:“怎麼走?走去哪?”

小葉說:“你先把自己封閉在你所說的空間裡。”

我照著小葉的話,拿出一塊紅水晶石,然後引動五行劍陣。立刻我和小葉都被完全隱藏在這個空間裡。

小葉這時才放鬆自己的生命磁場,然後說:“你小子也有兩下子了。這個空間封閉做得不錯,有點樣子了。注意了,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空間異術。”

他說完,拉起我的左手。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本體完全變成了一股資訊能量流,然後我就跟隨著小葉進入了時空的某一個維度當中。我完全失去了時間、空間的概念。我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我又感覺到自己實體的存在了。

當我再看見的我的身體的時候,我發現我和小葉已經到達了另外一個空間。這也是一個房間,好像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只是因為沒有亮燈,所以我看不太清它的全貌。

小葉鬆開我的左手,走到一邊,在牆上按了一下。整個房間馬上明亮起來。

我打量著四周,一看是一個裝修很豪華的書房。有一面牆上全是書籍。

我問小葉說:“這是你家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用功?”

小葉說:“知識就是力量,你看見我有這麼多書,就知道我是一個很有力量的男人了吧?”說完他做了一個誇張的秀肌肉的動作。

我笑罵著說:“你小子變化很大啊?在孤兒院的時候,你可是最不願唸書的一個小孩。”

小葉說:“那時是被*著念自己不喜歡的課本。現在是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書籍。不能相提並論。”

我一邊打量著書架上的書,發現有很多種書。從霍金的《時間簡史》到中國古籍《陰符經》,什麼樣的書都有。

我說:“這真是你的家嗎?”

小葉說:“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下問題。”

我說:“你問。”

小葉說:“你剛才有沒有擔心,我把你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把你殺了?”

我想了一下說:“我還真沒有想過。你有這個打算嗎?”小葉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種可能存在,心情馬上有點緊張起來。我只穿著貼身的衣褲,身上除了‘寸心’和那塊小水晶球還有另外一塊紅水晶以外,什麼裝備都沒帶。

小葉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我的心底裡去。

我平靜的望著小葉,從他的眼神當中,我看到了一種滄桑感。但還是能讓我依稀找到當初那個純真率直少年的影子。

我們相望良久,最後小葉的眼裡終於露出喜悅的表情。他說:“你小子,還是那麼聰明,不上當嗎!”

我也笑著說:“其實最主要是我不擔心,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把我怎麼樣?”

人世滄桑,世事多變。多年以後,我們還能像當初那麼推心置腹、簡單純真嗎?

小葉說:“先別光顧著說話,讓我老婆給咱們炒幾個菜,喝上一壺再說。”

他說完,就開啟書房的門,走到外廳。我也跟著他走到外面。結果外面有一個好大好大的廳堂,我看著小葉家的客廳,說:“你們家怎麼這麼大?”

小葉說:“這裡房價便宜,所以就買了一個大點的。”

他邊說邊敲一間房門,說:“阿紅,睡著了嗎?”

我小聲說:“時間這麼晚了,不要吵醒嫂子了。咱們自己做吧。”

小葉說:“你那兩腳半的廚藝,比我三腳貓的功夫能強多少?你做得出,但是我怎麼吃得下去?”

小葉剛說完話,就看見房門開啟,走出一個漂亮的少婦。她穿著鏤空的睡衣,睡眼惺鬆地說:“什麼事啊,老公?”

小葉說:“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來了。你弄幾樣小菜,我們喝一杯。”

阿紅這時才看見我,然後她就像看見鬼一樣叫道:“啊……”

她轉身跑回自己屋裡,把門關上說:“混蛋老公,你有朋友來,怎麼不先說一聲。我還沒穿好衣服呢!”

小葉說:“你不是有穿那件透明的睡衣嗎?”

阿紅說:“變態。”也不知道是罵我,還是罵小葉。

我整個人被弄得哭笑不得,滿臉通紅。這麼晚打擾人家,實在說不出什麼好藉口。

小葉說:“怕什麼?別人看看,又不會少什麼。”

我尷尬在一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會,阿紅換好衣服從裡面走出來,瞪了小葉一眼說:“回頭再和你算賬。你好,我叫鍾紅,是他正牌的大老婆。”

我說:“你好。我叫方平。”然後轉頭看向小葉說:“你還有小老婆嗎?”

小葉說:“很多,哪個城市都有。”

看他說得一臉自豪的樣子,好像真是後宮三千佳麗的樣子。而看阿紅,則恨得牙根癢癢。她用手狠狠掐了小葉一下以後,然後溫柔地笑著對我說:“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去幫你們做去。”

我看著小葉痛得歪到一邊的嘴,差點笑出來。此君越長越有喜感。

我說:“我什麼都愛吃,你挑方便的做吧。”

阿紅說:“你們先去坐著聊一會,敘敘舊。菜很快就上來。”

小葉領著我坐在飯廳裡,泡了一壺茶。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個房間裡有暖器。而且是中國北方才會擁有的取暖裝置。我走到窗前,向外面望出去,雖然外國烏漆八黑的,但藉著室內的一點燈光,我還是看到外面的窗臺上還有一點沒有化掉的積雪。

我轉頭問小葉說:“這裡不是臺灣?”

小葉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茶,然後說:“沒錯,這裡是大陸北方的一個小城。”

我心中大驚,沒想到小葉的空間瞬移,可以橫跨過如此遙遠的距離。

我說:“你在這裡住,但是在臺灣工作?”

小葉說:“這裡房價便宜,而那裡錢好賺。”

我笑著說:“現在我真有點羨慕你的超能力了。”我坐下來,也喝了一口茶。

小葉說:“是上好的碧螺春。別喝糟蹋了!給你這種不懂茶的人,真是浪費。”

我笑著說:“你給我喝最便宜的茶,我也喝不出來有什麼差。誰讓你願意冒充富豪?”

小葉哈哈笑起來,說:“你還是那麼不解風情,一點生活的品味也沒有積累起來嗎?”

我說:“有些事情總會發生,有些人不需要改變。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小葉說:“我做了一段時間江洋大盜,然後碰到阿紅,就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

我說:“難怪你不敢加入‘特行’,是不是有案底啊?如果只是經濟問題,我想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小葉說:“很嚴重的案子,抓住會槍斃吧。”

我看著小葉表面上喝得很輕鬆,但是直覺感應到他的內心現在其實也很沉重。我有點明白,為什麼小葉開始會問我擔不擔心他把我殺了。人生本來就有很多無奈的事。好朋友,而生死相向,這樣的命運,總會時不時發生。如果他真是一個賊,而我正好是一個兵。那我該怎麼做?

我把茶杯放下來,說:“你不應該告訴我。”

小葉搖著手裡的茶杯,說:“你打算抓我嗎?”

我想了一下,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捍衛的東西。如果我是一個捕快,我要捍衛法律。如果我是一個書生,我要捍衛思想。如果我是救世主,我要捍衛這個世界的和平。”

小葉又喝了一口茶,說:“那你是什麼?你想捍衛什麼?”

我也喝了一口茶,然後說:“你覺得這個世界,如果少了什麼就不能再運轉下去?”

小葉說:“法律雖然重要,但是隻不過是一種秩序,在亂世的時候,法律因為執法成本遠遠大於執法利益,所以有等於無。法律的執法成本降低的唯一辦法,就是在人心上建立起一套可信、可行的思想,有了思想規範以後,世間的和平才能長治久安,通行無礙。武能安邦、文能治國。但是不管多好的一套思想,總是抵不住這個五濁惡世的腐蝕,和平越久,安逸越久,人心越腐化。但是我想不到什麼才是這個世界長治久安的原因。”

我笑著說:“我也還沒想到。不過我的問題雖然沒有答案,但是其實已經解決了你的問題。”

小葉非常感性趣地說:“哦!已經解決了我的問題?”

我說:“以本人著眼這個世界的深、遠、大,你那屁大點的小事,怎麼可能勞動本人的大駕來找你的麻煩?”

小葉一聽,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鼻涕和眼淚都流出來,他說:“唉喲!笑死我了。小方,你現在吹牛的功夫已經到了化境。天下恐怕再也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

我也哈哈跟著笑起來。剛才非常僵硬的氣氛一掃而光。有些事總會發生,但是在可以選擇的範圍,我希望自己面臨越少、越小的矛盾越好。

這時阿紅端著一個食盤走過來,上面擺著四盤菜,一瓶酒。

她說:“你們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小葉說:“小方講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可惜就算說給你聽,你也聽不懂。”

阿紅白了他一眼,對著我說:“你們先吃著。我再去做幾個費工的菜,你喜歡喝什麼酒?我拿給你。”

我說:“嫂子,你也一塊吃吧。不用再麻煩了。我喝什麼酒都一樣。這個就可以了。”

阿紅說:“最少還得做四個菜,你們慢慢吃。我老公,從來不會半夜帶人回家。如果他在半夜帶回一個朋友,那一定是他過命的交情。你千萬不要客氣。”

看著阿紅走進廚房,和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我突然覺得這真是一個很幸福的家。我看著小葉臉上洋溢著自豪和幸福的表情,真心為這個朋友有這樣一個歸宿而高興。

小葉說:“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退隱江湖了吧?”他邊說邊把我的們酒杯滿上白酒。

我看那酒居然是茅臺,心想這小子小日子過得也太滋潤了吧!

我說:“退得好。為你退得及時,乾一杯。”

小葉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說:“這個地方,我從不帶外人來。這裡的人都很平凡,他們都不知道我有超能力,所以都認為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生意人。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這裡,所以一直隱瞞得很好。就連我老婆都不知道我擁有超能力。你覺得這樣我的幸福生活可以維持多久?”

我想了一下,吃了一口菜,說:“和你的福分一樣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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