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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琅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坐回去。蕭妍乜斜他一眼,說:
“事情發展到現在,早已不是單純的殺人案了。只怕根本沒人關心真兇,只在乎蕭玦的生死。”
“你去‘替死’,爹必是同意的,算給雙方一個交代。若潘尚書依舊不依不饒,陛下也會出來調停。”
“好。”蕭琅說。
蕭妍沒好氣地回,“這一步簡單,怎麼把你摘出來才是關鍵呢。”
“別人不關心真兇,可你得去弄清楚案情。”
“若真涉及文武之鬥,文官所為,就去找兵部,武官所為,就去找刑部。但切忌,不可大張旗鼓地找。”
蕭妍想了想,“不行,不對。弄清楚案子回來告訴我,我去找。省得叫爹懷疑你。”
“好。”蕭琅又說。
“除了說好你還會什麼?”蕭妍問。
蕭琅笑,“我只要會說話就夠了,家姐會告訴我怎麼做的。”
“傻子。”蕭妍罵了他一句,“去吧,找爹去吧。”
蕭琅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些厭惡的顏色,但還是起身道,“家姐,我去了。”
“嗯。”蕭妍應一聲,又將他一把拽回來,“等會兒。”
她在燭光下仔細端詳蕭琅,小聲嘟囔,“養胖了點。”
自她“撿”回蕭琅,施粥的糧被他吃了一半,現在已經挺拔頎長,看不出一點受苦受難的樣兒了。
“曉卉,”她開啟門,對站在門外的曉卉說,“去我臥房,將妝奩盒子拿過來。”
蕭妍又命人去尋了些碳灰,儘量將蕭琅抹得黑了些,還在手腕,脖頸處用妝粉描了些淤青。
“找幾件你小時候的衣服,尋你最破,最舊的穿,知道嗎?”
“好,”蕭琅說。
“實在不行去慈濟院,小勝子體量比你小,他的衣服可以湊數。”
蕭琅剛做了個“好”的口型,就被蕭妍用手指著嚥了下去。他笑嘻嘻地問,“家姐還有什麼囑咐嗎?”
蕭妍想了想,說,“從現在起,什麼情緒都不許掛臉,想什麼都給我憋好了。尤其是見到
父……見到蕭老頭子,必須裝出孺慕的樣子。”
“嗯,知道的。家姐放心吧。”
“嗯,”蕭妍說,“此事一了,你應該會被送去參軍。”
“趁著父親還有那麼點愧疚心,你應該會被送去楊將軍帳下。楊將軍現在在關中,但就目前這形勢,他很快就該被調去北邊了。”
“別怕。”蕭妍說。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做夢都想離開蕭家,該謝謝姐姐給我個好處才是。”
“我去求那老東……求爹啦。家姐,等我好訊息。”蕭琅說罷,也不再給蕭妍說話的機會,徑直開門出去了。
“嗯。”雖然知道他聽不見,蕭妍還是小聲應了句。
“小姐,”曉卉也在這時走了進來
“我伺候您睡下吧。”
蕭妍坐在圍床上,右臂支著臺幾齣神了片刻,才對曉卉說,“不急,我寫幾幅字。”
等至深夜,蕭琅都沒有再來找她,想來事已辦妥,蕭琅已經成為蕭老爺子的“寵兒”了。
七八日後,曉卉說,慈濟院有人遞條子。蕭妍收拾了收拾,帶上幕籬走了出去。她到時,蕭琅正在院中候著。
“?”蕭妍仰了仰下巴,看了看蕭琅身側。
“父親給安排的那些‘侍衛’嗎?”蕭琅說,“甩掉了,我見阿姐一面就回去。”
“查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清楚了,”蕭琅遞給蕭妍一張紙條子,“還真就是一場爭風吃醋。”
蕭妍心裡一沉,這時,院外一聲哨響。
“啊,是小勝子,”蕭琅說,“我讓他替我看著那群‘侍衛’呢。”
“回去啦。”蕭琅一個衝刺,躍上房梁,揮揮手,“阿姐,回見。”
“別怕,”蕭妍順著牆根兒跑了幾步,喊道,“阿姐一定救你出來,不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