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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浩然氣,面對魔氣,也沒有如此驚人的效果啊?一吹即散,就像遇上剋星一般!應該……還是曾子之鏡的功效!”
趙武喃喃自語。
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別的可能了。
若無曾子之鏡的幫助,王夜就算成為了儒者,也免不了被魔氣侵染。
儒家對魔確實有剋制。
但是這種剋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直接。
最多相比佛道兩家,儒家更不怕魔頭而已。
這份精純的魔氣,用得好的情況,甚至有機會侵染三階。
而這,也就意味著另一個魔的誕生。
魔便是誕生於人心之中。
比起妖獸,魔的隱秘性更強,而且魔還能透過侵染,催生新的魔頭。
所以魔的危害,還要在妖獸之上。
王夜正在感悟自身的變化。
他雖然不清楚那股特殊力量的底細,但是也能猜到必定和儒家有關。
之前那股特殊的感覺,只是這股力量誕生的前兆而已。
若是沒有那面鏡子,只怕這股力量還沒那麼順利誕生。
得益於這股力量,他能感受到,身體容納氣血的極限,又進一步增強了。
身體也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融合了一顆氣血結晶。
直到此刻,他體內的氣血之力,已經達到了同階的九倍。
九倍,達到身體的極限,王夜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融合一絲一毫的力量了。
只是,他依然沒有放開束縛,進入二階!
再等等!
隨著身體緩緩平息,他才注意到趙武嘀咕的話語,不由得問道:“浩然氣是什麼東西?”
消滅了魔氣這個心頭大患,趙武也耐著性子解釋起一些修煉常識。
道家練氣,練的是天地一炁,佛家煉體,修的是生機本源之力,武者練的自然是氣血之力,唯有儒家修的是浩然氣。
據趙武的說法,浩然氣誕生於人心之中,是讀書人的力量。
並且浩然氣的用法,並不侷限於用語言,也可以用武器。
就曾經有位儒家高手,曾仗劍千里,十步殺一人,闖下偌大名聲。
只是語言,是最適合傳遞文字力量的。
所以儒家大多的攻擊手法,都是用語言為介質。
聽到這裡,王夜也有了一個特殊的疑惑。
“為何要叫浩然氣,不該是浩然正氣嗎?”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己的力量,叫這個名字似乎更貼切一些。
而且他的力量,和趙武的,似乎也略有不同。
趙武卻微微一笑道:“浩然正氣,這是哪裡的說法?要是照這個說法,這個所謂的浩然正氣,怕不是隻有君子才能有所成,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多君子!”
說罷,他千叮嚀萬囑咐讓王夜好好的安心幾天,同時遞給他幾本書。
“浩然氣的壯大,是以文字為養料,讀書並且讀透就能晉升,所謂術法,自然都能從書中領悟!一階志於學,需立志,二階而立,需行道,三階不惑,需堅定前路,唯有進入不惑境,才算是一名真正的儒者!常人所說的大儒,大多是這個境界!”
趙武對王夜有著不少期待,叮囑完所有的東西,他帶著王夜繳獲的儲物戒指,這才離去。
儲物戒指有中年道人的印記,想要使用,必須找專人破除印記才行,王夜沒有渠道,只能求助於趙武。
離開大理寺之前,趙武釋出了一條調令。
新一任的銀刀,將由王夜擔任。
銀刀為六品,六品及以上的官職,按理說是要報備吏部處理的,但是他身份不同,擁有對五品級五品以下的絕對任免權。
事後只需要向吏部打個招呼即可。
於是,王夜榮幸的成為大理寺捉刀人體系裡升官最快的人。
此時距離他成為銅刀,才不過一天。
一天從銅刀升任到銀刀。
這樣勁爆的訊息,瞬息間傳遍了整個大理寺。
大理寺,以捉刀人銀刀為首,大理寺丞為輔。
按理說,大理寺丞對於這種近乎空降的領導,都是很排斥的。
但是現任的大理寺丞卻季巖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
開玩笑,王夜怎麼上位的他不知道嗎?
砍了上任的銀刀不說,劉府都殺得血流成河了,就連那個盛氣凌人的郡丞都被收拾掉了。
他小小的一個大理寺丞算哪根蔥。
可是,還沒等他準備搞個上任儀式啥的,監牢裡就出事了——有犯人死了!
王夜也很快得到訊息,他沒有看大理寺丞難看的表情,而是直接檢視起死者的身份。
毫不誇張的說,監牢裡一大半的人都是他抓進來的,所有人都認識。
就算是不認識的,透過罪惡感應,也該認識了。
王夜很快就確認了死者身份。
是昨日抓的一個江洋大盜燕三。
除了盜竊的金額有些誇張之外,還有就是這人的行為。
幾十萬的盜竊額,身上卻穿著粗布衣服,未免太謹慎了一些。
按理說如此謹慎的話,不至於連妝都不化,似乎拿準了不會有人抓他一般。
眼下這人死了!
看起來還像是服毒自殺。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毒藥哪裡來的?
早不服毒晚不服毒,為什麼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服毒?
他掃了一眼裡面的犯人。
身上並沒有新增新的罪行,很顯然,與這些人無關。
既然如此,就只能是內部的人了。
正好,趁著趙武要求他安分的幾天裡,王夜打算肅清一下大理寺內部。
瞧見那些權貴囂張的模樣,以及那些罄竹難書的罪行,大理寺的內部腐爛成什麼樣子,也可見一斑。
之前不做,只是不方便。
第一天就抓同僚,影響不好。
可是現在都已經混成銀刀了,整風不是理所當然,那還有什麼不方便。
第二天,就是個很合適的時機。
於是,一場浩浩蕩蕩的整風運動,在大理寺內部颳了起來。
整個大理寺全數四百多名捉刀人,除非執行任務的,其餘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除此之外,一些常居府邸的人員,也都在其列,包括之前接待王夜的那個書辦。
年輕書辦有著自己的訊息渠道,對於王夜這兩天的所作所為,他是異常佩服的。
甚至於對於那個燕三的死因,他也略有猜測。
燕三是個小人物,但是其背後的人,可大有來頭。
年輕書辦倒不是故意隱瞞,只是他想看看,王夜到底能做到何種程度。
端了一個劉府,抓了一個郡丞,手筆不小,可惜還不夠。
魄力夠了,但不夠聰明。
王夜攪起如此大的風浪,可是很容易被落下的風浪砸死。
他倒要看看,王夜要怎麼揪出大理寺的內鬼和蛀蟲。
據他所知,捉刀人,已經爛透了。
難不成,他還能將所有的捉刀人抓了?
當所有人的都聚集在大理寺的前廳廣場上的時候,王夜緩緩走了出來。
對於這位新領導,大部分人都非常吃驚。
尤其是瞭解到是幹掉顧文彥上位的時候,他們更吃驚了。
吃驚之餘,還有些噤若寒蟬。
上司都能一刀砍了的狠人,他們算個屁啊!
王夜很失望了!
這些人居然不給他機會殺幾個人立立威,差評!
看著那一閃而過的殺意,眾人的頭低得更低了。
新上任的銀刀,殺意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