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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拉我上去!”
張建軍一邊跑一邊伸出手,努力伸向巴特爾師傅所在的棺材頂。
然而從時間上來看已經來不及了,墓虎的雙手幾乎已經能摸到他的後腦勺了。寸餘長的指甲夾雜著泥土正反射著寒光。
“低頭!!!”
臨近棺材,就在張建軍快要被他老爸開顱時,我大喊一聲隨後將保溫杯裡還帶著溫度的液體直接潑了過去,正中墓虎的面門。
只是張建軍低頭的速度有點慢,頭上也分擔了一半。
嘶~嘶~嘶~
吼!!!
伴隨陣陣白煙,墓虎慘叫發出嘶吼聲。揮舞雙手四處胡亂攻擊著。
原本慘白的面門也彷彿被濃硫酸灼燒過一般,露出了暗紅色的肌肉組織,雙眼也被灼傷,流出了兩行黑紅的血液。
趁著這個空隙,我和張建軍在師傅的幫助下,飛速爬到了棺材頂端。
正所謂
自古ct不抬頭
我還是賭對了,平靜下來的墓虎,雖然可以聞到人的氣味,但始終只是圍著棺材轉圈圈,從沒想過要攻擊棺材上面。
我們三人也難得迎來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小徐領導,你剛才潑的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厲害,就是有點騷氣。”
棺材頂上,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張建軍開口小聲問道。
說著還伸出手在頭髮上蹭了一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童子尿!我的。”
看著這傢伙有把手放進嘴裡嚐嚐味道的趨勢,我連忙開口道。
“嘔~~~~”
聽完我的介紹,張建軍直接開始乾嘔了起來。
“小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了。”
沒有理會幹嘔的張建軍,巴特爾師傅開口問道。
“嗯,我家祖上做過道士,所以對這類的事情知道一些。”夢中傳法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譜了,我只好撒謊將功勞推到了自已祖上,不過嚴格來說我接受了仲恩師尊的傳承,師尊也算是我祖上之一。
“那巴圖家的那個案子是不是?”巴特爾又問起了巴圖的案件,畢竟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被一頭瘋山羊給撞暈這事太離譜了。
而且還給三等功,這讓誰聽到也會覺得事情不簡單。
“沒錯”
我點了點頭預設了。
“小徐領導,你可要救救我爹啊!”
聽到我是道士,張建軍撲通一聲直接在棺材上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哀求著。
“小徐,說說吧,下面內位是什麼情況。”巴特爾說道
“哎!不是我不想救,只是你爹已經不是活人了。”
傳聞之中,瀕臨死亡之人在臨死之前,如果久不見陽氣與人氣,那麼就會慢慢變成一種半人半屍的妖物。
喚作,墓虎。
只是你父親的情況,雖然見不到陽氣,但你們同在一屋按理說應該能見到人氣,按理說是不會變成墓虎的。
誰知道你在老爺子被子周圍那一圈石頭,加上被子直接形成了石頭墓的格局,阻斷了這一絲人氣。這才導致變成了現在半人半屍的狀態。
說到這,其實我還有一點沒有和張建軍說,雖然形成了石頭墓的格局,但枕頭那一邊是沒有封口壓石的。
墓虎這種妖物在記載中極少出現,就是因為形成條件極為苛刻。
只要張建軍倆口子每日多看幾次老爺子,也不至於落下今天的下場。
“咚!咚!咚!”
就在三人交談之時,一陣咚咚咚的敲擊聲打斷了談話。
低頭看去,墓虎不知何時,來到了棺材邊上,正拿著一旁的錘子,一下下的敲擊著棺材。
“難道這傢伙發現我們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墓虎發現我們了,想要把棺材砸碎讓我們掉下來。
可是下一刻墓虎的反應卻讓我愣住了。
伴隨著錘子的敲打,一顆彈珠大小的寶石從棺材上掉了下來。只見墓虎停止了敲擊,在地上摸索片刻後,熟練的將寶石放到了自已的上衣口袋裡。
隨後嘴角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爹啊!兒子不孝,讓你受苦了啊!”
“嗚嗚嗚嗚嗚嗚”
就在我認真觀察墓虎這一奇怪行為的時候,身後的張建軍突然放聲痛哭了起來。
好在師傅眼疾手快,直接把張建軍的嘴給捂住了。
而墓虎在聽到張建軍的哭聲之後,四處找尋了一番,隨後繼續起了自已的盜寶事業。
終於過了許久,張建軍的心情平復下來。
給我們講述了自家的故事。
原本,張德林老爺子並不是牧民,而是以轉山採藥為生的一個藥農。直到張建軍十五歲那年,突然有一天父親回到家,說他在陽山裡買了一片草場,一家人要去放羊。這才搬到葡萄溝這裡定居了下來。
後來,父親每隔一年多都會從山裡撿到一小塊金子或者寶石。那時全家人都以為這葡萄溝裡有金礦,都想去撿寶石和狗頭金。可惜除了父親,其他人什麼都沒找到。不過全家人也在這黃金和寶石的幫助下過的有滋有味。
兄弟姐妹幾人陸續讀書上學走出了這座大山,我們家也成了這大山之中少有的出了幾個大學生的家庭。
只留下我讀書笨,所以留在了這大山之中。慢慢的母親生病離世,父親的腿腳也漸漸沉重。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還是能撿到黃金和寶石。
這也漸漸引起了我的懷疑,不過父親看得緊,而且說不準哪一次上山能撿到,所以一直也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直到父親半身不遂,才把這個秘密分享了出來。
只是父親不識字,而且半身不遂導致語言功能受損,說話也不清楚。連比劃帶猜的,才知道這山中有個地方埋著寶藏。
說到這,張建軍又小聲嗚咽起來。
只是在我看來
這故事還有後續,張德林臥床多年,言語功能一年不如一年,張建軍倆口子遲遲問不出藏寶地也失去了耐心。
開始對老父親飢一頓飽一頓的湊合著,甚至有時候狗吃什麼人吃什麼。
為了不讓老父親翻身爬起來呼叫,倆口子甚至在被褥周圍壓滿了石頭,將張德林死死的壓在了炕上。
至於我為什麼能猜到
剛到張建軍家,老爺子被褥前碗裡殘餘的泔水面,被褥裡哪怕是清理過依舊散發出的屎尿味,還有現在依舊執著盜寶的墓虎身上,那破爛的衣衫和遍佈整個後身的褥瘡都在無聲的訴說著這一切。
不敢想象這位老人生前遭受了怎麼樣的虐待,又是如何度過那一個個難熬的夜晚。
可如今即便是化身墓虎這樣妖物,心裡想的依舊是自已的孩子。
只是,如今人已經死了,就算是我以虐待老人的罪名
“小徐,這墓虎一直在這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山洞裡了?”感慨過後,師傅看著光線越來越弱的手電說道。
“不會的,墓虎這種妖物,前期每到夜裡都會吸食一些家畜的血液,直到徹底失去變成屍妖,就會開始對至親之人下手了。目前看張老爺子的狀態,暫時還不會變成屍妖。我們等它出去覓食的時候離開就好了。”
話音未落,又一顆寶石掉了下來。
緊接著棺材內發出咚的一聲巨響,伴隨著響聲,整個棺材蓋都跟著震了一下。
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棺而出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棺材上的寶石和黃金除了裝飾功能之外,更像是一個陣法。
在鎮壓著這棺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