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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王老六撒氣蹬氣球 吳老二私走陽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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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來我們見你一回用鉛筆扎你一回!”

一個幼兒園大門口,六爺王老六尥蹶子躥了出來,手裡攥著、抱著四五十個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氣球,用村裡常用的劣質木頭筷子往後筆畫著:

“小太爺以後組團兒還來!”

回頭一看,見幼兒園一個30左右的女老師,在酷熱的空氣裡,在豔陽高照的日光下,裙裾飛揚的追了上來。他一甩手把木頭筷子扔向那女老師面門,轉身玩兒命逃去;身後遠遠傳來那女老師的叫罵聲,以及幼兒園小朋友們的吵吵聲。

他跑到城東天橋下,跟一個算卦老頭胡扯八扯,以表示自己的不幸遭遇。邊說邊用腳把懷裡抱著的幾十個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氣球挨個蹬爆;腳下蹬著,嘴裡罵著,就像特定區域大年三十一樣:劈劈啪啪和嗚嗚渣渣此起彼伏。

“那你剛才幹嘛去了?”

算卦老頭郭白瓢郭瘸子問。

“呵!”王老六用普通混混專業的聲線和語氣說:

“給女鬼折騰夠嗆,上幼兒園踢場子去來。”

郭瘸子岔開五指嘴裡邊吧唧邊嘟囔:

“看你這麼可憐就給你出個主意:你這麼著那麼著。”

王老六驚詫的問:

“這好使不?”

“試試看。”

……

王老六懷揣10億鉅款,身形鬼魅,行色匆匆的走在午夜的大街上。雖然已經深夜,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呻吟在月光朦朧的夜色下。兩個的,是物件;三個的,是有小三的物件。他看看他們,不屑冷哼一聲,轉身奔無人方向而去。

這裡不錯,環境優美,風向合適,氣溫適中,最重要的,旁邊就一派出所門口,倘發生啥意外,撒腿就往裡跑。

他緊了緊衣服,開始在地上踅摸。找了一圈,伸手從地上抄起一根帶著三稜子前頭帶“透甲錐”的木棍,掂了掂:“嗯,不錯,分量合適,鋒芒利刃,端的是件好兵器。他面色逐漸陰沉,看看四周,突然木棍刺出,飛快在地上畫了個圓圈,一抖懷中10億鉅款,甩進地上圓圈裡頭,掏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欻”一下點著,甩手扔進圈兒裡。

剎那間,10億鉅款就陷入了火海,而他似乎毫不在意。火光映照著他的影子,鋥亮光頭,煞白臉,猩紅眼,被人看見活脫脫就一午夜兇靈啊。

他拿著木棍,在烈焰火海中緩緩翻動,一邊翻一邊嘟囔:

“錢也給你了,你可千萬得走哇,要知道死皮賴臉以後嫁不出去啊。”

突然旁邊派出所門開啟,一個歇斯底里的動靜罵道:“操!燒紙都特麼燒到派出所門口了,7月15你有特權啊,你以為你認識閻王爺二舅子啊!啊?”

他臉色一變,從地上站起來,轉頭瞥一眼派出所門口那個雙手叉腰的大鬍子老頭兒,嘿嘿怪笑兩聲、一晃掌中兵器、甩手扔出老遠、衝那老頭兒吐了口唾沫、轉身撒腿就跑。

身後響起了電棍撕心裂肺 的“呲拉呲拉”聲,以及那老頭兒歇斯底里的叫罵:

“回來!給我回來!把地給我掃乾淨嘍!還有,公共場所不許隨地吐痰,要吐吐你鞋墊上……”

誰也沒注意到,先前那熊熊燃燒的10億鉅款四周突然起了一股旋風,一道虛影哆裡哆嗦的出現在火焰中,雙手抓著兩沓子錢,有氣無力且牛批哄哄道:

“打劫!打……誒?人兒呢?人兒總麼沒了呢……”

王老六尥著蹶子、玩兒著命躥回了家。推開門,一屁股就跌在只剩三條腿另條腿用三塊板磚支著的沙發上,呼哧呼哧的喘。

“沒事了……沒事了吧應該?哎呀,最後可惜沒燒完,也不知道她收著沒有……”

王老六/甄命強,20歲,單身。關於他的名兒,這是一個深遠的歷史典故:他爸爸姓王,他媽姓甄;在起名兒那會兒,兩口兒一個說隨便起個意思意思得了,反正名兒也就是個代號。可王老六他媽不同意,非說既然到了這世界,就必須起個寓意深遠的名兒,不然會影響以後的運勢。兩口兒爭執不下,差點拿斧子動改錐,到了,還是王老六的姥姥姥爺、爺爺奶奶、太爺的一個私生子一起上他們家,死說活勸,說和三天零七個小時三十七分鐘——鬧鐘剛好沒電——,兩口兒這才算達成協議:爸爸媽媽各給孩子起個名兒,一個隨爹,一個隨媽。王老六和甄命強,就這麼誕生了。

小時候他每天都在迷茫中聽到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喊他兩個截然不同的名字讓他同事幹兩件截然不同的事兒……大了之後,他因為自己的職業,找到了適合自個兒身份的名字——他爸爸給起的王老六。

至於他的職業,非常高雅,非常神聖:混混。而且還是動不動就“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吃完飯不給錢,上趟公共廁所都得偷人紙那種。

他家住在一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樓上有人住,樓下就是他。

就在前些天,在一個沒招誰沒惹誰的夜晚,他甩掉一個在一小時內追了他1條街的飯館子老闆——圍著那條街轉圈來——剛到家一進門,就見那三條腿另條腿用三塊板磚支著的破舊沙發上,竟然端坐著一位古裝白衣女子,雙眼微閉,頭上插著金釵玉簪什麼的,表情憂鬱;看樣子睡著了。

他登時就愣住了:我現在名聲這麼好了?有大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了?我該來個欲擒故縱還是“捨生取義”啊?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回來。倆眼瞪大,現出驚駭的臉相。他已經看清楚了,那古裝女子裙子下面,沒有腳,空蕩蕩那種。他倒吸一口冷氣,抓起他的5年二手大蘋果就要撥打120說截肢患者找到了,就在我家。

可他要掏手機還沒等掏這麼個節骨眼,眼前突然一花,那古裝女子出現在眼前,正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他。古裝女子很漂亮。當然,如果不是那紅彤彤的舌頭伸出2尺來長、喉結那地方呲呲望外噴血的話。

六爺寧可相信是截肢患者也不相信是鬼的那根神經嘎嘣一下就斷了。

“鬼呀。”當時就翻了眼珠子了。

之後的幾天,就是六爺噩夢的開始。

這女鬼似乎看上了他,每天緊隨在他身後,吃飯回頭就能看見,睡覺歪頭就能看見,上廁所一仰臉兒,就見眼前霧氣沉沉。唯一的好訊息,是那女鬼總算把那駭人的紅舌頭收回去了,喉結也不呲呲噴血了。但是一天夜裡,那女鬼竟然擠到他床上跟他一塊兒睡覺了,還時不常撫摸他後背,霎時就像冰雪在背。最後他終於精神崩潰:

“你要怎樣?怎樣啊。嗚嗚嗚,怎樣才特麼能離開我,離開我,離開(拉長音大叫)——我。”

那女鬼也不說話,就每天跟著他,就像完全服從團長釋出軍令的新兵。

他昨兒打那幼兒園踢場子出來,就去城東天橋下找算卦的老頭郭白瓢郭瘸子訴苦,郭瘸子不是給他出了個主意啊?回到家他盯著女鬼說:

“1000萬,你走不走?”

女鬼沒反應。

“5000萬。”

沒做聲。

“一個億。”

最後加到10億,女鬼終於闇然隱去身形。

六爺這個爽。那感覺就像大老闆剛甩了玩膩了幾個月的二奶。

這不,今晚他就給那女鬼燒了10億冥幣,回來果然不見那女鬼了,看來是真走了。

他癱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聽著樓上,也就是二樓的:“兄弟姐妹寶子們,再給點兒力,37個嘉年華走一走,咱就可以上榜了,快點哦,上榜暴照哦~裸的哦~”云云,感覺生活無比美好。

沒錯,樓上是一女白領,租的他家房子,晚上化身影片博主,哇拉哇哇拉哇,不到後半夜不睡覺。換一般人絕對受不了,但他已經習慣了,哪天沒這聲音,他都不見得能睡著。

起身回到裡屋,往床上一躺,抓起5年二手的大蘋果,完了半宿遊戲,這才把手機一關,倆眼一閉,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好比疾風衝刺飛奔到天橋下,見郭瘸子坐在路邊,身前擺著張桌子,上面放著竹籤竹筒子,而他本人在那兒眯縫著眼睛,享受著夏天早上輕柔的微風。

“你個撮鳥!”六爺攥著拳頭怒睜著賊光四射的倆眼,現出“天是王大我是王二我爹是王老三”蠻不講理的聯想,用腳跺著地面,拳頭往郭瘸子那不大的小桌子上狂捶著:

“你那注意開始還好使,後來他丫的又來了更猛的!今兒就是今兒了,我王老六甄命強就這兒跟你拼了!”

他一把抓住郭瘸子那裹挾著些許灰塵的土黃色背心兒,掄起巴掌就要狂揍老頭。

萬沒想到郭瘸子一見他就好像見了大活鬼似的震驚的說:

“誒?不對。怎麼個茬?你不是上地府了啊?怎麼又回來了。”

“今天我就整死你個老不死的撮鳥,我……”聽了郭瘸子的話他停住巴掌,眼神裡的賊光和憤怒被驚濤駭浪替代:

“你——是怎麼知道的?”

郭瘸子不慌不忙,把他攥著自己土黃背心的手撥拉下去,捋著七根朝上八根朝下的狗油胡,現出高深莫測的聯想,壓低聲音說:

“說說吧,我老瘸子搞不好能幫你點兒什麼。”

“可可,”六爺蹲在郭瘸子那桌子前頭,露出謙虛和討好笑容,眼裡淨是五體投地的佩服和敬仰:

“郭大爺……郭大爺啊,他是這麼回事兒。”

他就把屬於他的經過講述一遍。

在昨兒晚上給那女鬼燒去冥幣之後,他就回家睡覺了嘛不是?可他半夢半醒之間,就感覺渾身是一陣的瀑布冷汗,身體涼颼颼。他豁然驚醒,坐起身揉揉眼睛,就見床下不遠處,桌子旁邊,一個黑影悄然矗立。

“靠。”

他雙手中指指著那黑影,氣急敗壞罵罵咧咧:

“你還有沒完,好話也給你說了,錢也給你燒了,你特麼竟然還賴著不走,你上輩子沒見過長相一般臉上還有道疤的小青年兒是怎麼著。啊?啊?啊?你個撮鳥說呀。操。”

他罵了半天,連呼哧帶喘的看那黑影,卻發現對方絲毫沒有反應。反而大概、似乎——在桌子上翻弄著什麼。他明白了,這不是那女鬼,這是小偷哇。

踅摸踅摸左右,第一件趁手兵器是5年二手大蘋果,第二件兵器是去年還是前年的本命紅褲衩。他沒猶豫,抓起那洗了之後還沒來得記晾出去的本命褲衩就扔了出去,順順利利穿過黑影,掉在地上。

他登時就傻了眼了,手指著黑影,哆裡哆嗦的開啟燈,屋裡頓時就亮堂了。床下不遠處,桌子旁邊,赫然站著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個老頭,大概60多歲,穿著老式夾克衫,剃個光頭;手抓著一個硬塑膠米老鼠,正面帶不悅的看著他。他看看老頭:

“沒錢哥們兒。這屋裡連我都找不著錢,就別說你了。”

“這是繩(什)麼耶?”

老頭晃了晃手中的米老鼠,突然開口問。

“Mp3,可以聽歌,不過我那裡都是兒童故事。”

他有氣無力的解釋。

“那這個呢?”

老頭一招手,強子枕頭邊的5年二手大蘋果,就那麼晃晃悠悠的飄了起來,到了那人手中。

“打電話用的,還能玩兒。我靠。”

他嚇得倆眼瞪大,一頭扎進枕頭裡,眼淚汪汪的哀求:

“鬼大哥,鬼大爺,你想幹啥吧,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做虧心事,當然,4年級摸女生屁股事兒,那個就免了吧,因為我也是受害者啊,要不是我那幫狐朋狗友挑唆,也不會被我們班主任叫到辦公室嚴厲審訊和開導。”

老頭趕緊一擺手:

“你別怪怕,俺又不害你。這回俺來是有事兒找你,你趕緊起來。”

他哆裡哆嗦的抬起頭,望著老頭,眼珠子馬上就要翻過去了。老頭一看給人嚇成這樣,也有點不好意思,捋著上下交叉式鬍鬚,說:

“你別怪怕,你得先認識認識俺。俺叫吳老二,是閻王爺二舅子,你叫繩麼耶?”

“我、我叫王老六和甄命強。”

吳老二表面頻頻點頭,心裡奇怪也不多問這小子為什麼是“同母異父”的事兒,他說:

“這就對咧,王老六甄命強,你聽聽這名兒,命格非同尋常,還怕鬼幹麼?”

王老六說:“你找我幹啥啊?按理說你不應該來啊,索命不得是黑白無常的活兒啊?”

他還是不大相信,這位什麼來歷不明的閻王爺二舅子吳老二。心說:“現在各種詐騙團伙可會用招了,這位指不定是哪個騙子,來我家騙錢,還裝什麼閻王爺二舅子,啊呸,我還閻王爺二大爺呢。至於那個讓手機自己飄起來的事兒,也就是新鮮了點而已,指不定是詐騙團伙的啥高科技呢。”

那吳老二似乎看出了他的的內心活動,嘿嘿一笑,甩手打了個響指,頓時頭頂那燈泡噗呲一聲就滅了,屋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臥靠。”

又是一聲響。他一個我靠剛出口,吳老二又一甩手,頭頂燈泡又重新亮了起來。老頭對強子嘿嘿怪笑:

“如果俺不想讓你開啟,你壓根就打不開,聽沒?”

這回六爺可真信了,一頭杵在床上,趴那兒就不動了。老頭好奇的擺弄著5年二手大蘋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惡狠狠的對強子說:

“別裝咧,暈倒都給自己找個舒坦姿勢,趕緊起來,俺問你點兒事兒,說說你假幣的事兒。”

他不動。

“嘿嘿,”吳老二怪笑一聲,一甩手,屋裡燈光再次熄滅,對著他腦袋一拽,轉身就走。他就感覺腦瓜子“嗡”~一聲,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迷迷瞪瞪之間,他醒了過來,揉揉眼睛一看,呀呵?這是啥地方?看樣子在一個黑咕隆咚的屋子裡,前頭有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個人。仔細定睛觀看,他嚇一跳,只見桌子後面那人,一張大綠臉,大紅鬍子,那模樣就跟被蠟筆塗鴉過差不多。

“呃,小吳呀,你還真把人抓來啦?”

桌子後面那人說話了,語氣裡滿是裝腔作勢。

吳老二說:“俺為繩麼不抓耶?陸判官,這小子罪名可不小啊,10億假幣啊這玩意兒。”

那位陸判官轉頭對強子說:

“呃,你就是王老六吧?假幣的事兒的確是挺嚴重,這樣吧,甄命強,本官罰你受地獄酷刑八十四年,然後去農家投胎做豬,你可有話說啊?”

好傢伙,還沒審案就判了刑了。

王老六從紅彤彤的地板上憤然而起,氣的心裡直哆嗦:

“哼!理由捏?”

吳老二說:“誰說木有理由咧?”他一陣嘿嘿怪笑,“不說你燒了假幣了嗎,10億元啊,數額非常巨大,影響十分惡劣,行徑也太傷風敗俗咧。反正說你犯罪就是犯罪咧,你能咋著?”

“假幣?”王老六崩潰的跺著腳,氣的心裡直哆嗦,“我哪知道那是不是假幣啊,陽間賣的都那玩意兒,我也不認識真假啊。再說了,我也沒有你們這兒的驗鈔機啊。你們執法我能理解,但也要先把道理擺在面前吧。要知道,惟賢惟德,方能服人,你們好歹讓我死個明白,不能只憑一句假幣就判定我有罪啊。”

他站在陸判官這個猙獰傢伙的面前,滿臉怕怕,但卻振振有詞,“嘡嘡嘡”幾句話,把陸判官說沒詞兒了。

“呃,”陸判官說,“對呀,王老六說的對啊。”

王老六補充道:“你已經說了我兩回名兒了,後頭還有個我媽給起的呢。”

陸判官佯裝沒聽著,繼續說:“小吳,你說你怎麼能隨隨便便、草草率率,就把人抓來了呢?依甄命強你的說法(好麼又把前頭那忘了),八十四年地獄酷刑,去農家投胎做豬,果然不合理,應該無罪釋放。”陸判官捋著大紅鬍子,下巴上下一顛吧,就改了主意。

他接著說:“小吳啊,你說你短我10億元妓院費,也不能去陽間打劫啊。對了,”他仿彷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我剛想起來,那錢在地府已經不流通了,小吳啊,你說你就算打劫也沒用啊,那錢早就不流通了你不知道嗎?”

老頭理直氣壯:

“俺哪人是錢啊,平時俺下館子都不給錢。”

王老六崩潰道:“我強烈要求送我回去啊。”

陸判官看看他::

“回去啊?回不去了。”

——

後頭剩下的5章還沒改,你們先別捉急啊。

——

修改完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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