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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女人？”
王朗看著殺氣騰騰的秦良玉，腦中迅速轉動，看樣子，這幫傢伙知道上當了。
真要知道是陳曉玲，能生吞活剝了。
別談什麼交情，當初就是他們，夜裡阻擋陳華離開，逼他同歸於盡。
“你他麼別給我裝糊塗。”
秦良玉怒吼著，夜裡自已過來，途中遭到偷襲，天亮才被發現，不會那麼湊巧。
原以為會撲個空，沒想到遇到王朗。
“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朗握了握拳頭，哪怕拼命，也不能說出陳曉玲。
“狡辯是沒用的。”秦良玉臉色猙獰，聞了聞房間的味道：“說，和你睡一起的女人是誰。”
“這是個人隱私，你管不著。”
王朗揮舞著拳頭，大聲還擊，儘量顯得理直氣壯。
不能太被動。
“還嘴硬，兄弟們，把他的嘴撬開。”
秦良玉怒吼一聲，一群人立即舉起手中的傢伙，有鐵棍還有刀，都紅著眼睛。
王朗微微後退，抓住一張椅子。
房間內氣氛忽然緊張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
聲音不大，清脆帶著惱火。
所有人看向臥室門口，陸伊曼一身睡衣，頭髮披散，就像剛起床一樣，手裡端著一碗煎雞蛋。
這……
所有人腦袋都有點短路。
“我剛去煎了幾個雞蛋，你們怎麼就闖進來了。”
面對一群拿著傢伙事的人，陸伊曼很淡定，緩步走到王朗身邊，把煎蛋放下，看著秦良玉等人，繼續說道：“怎麼著，看架勢，你們光天化日想要入室搶劫謀財害命。”
“我們找的是李倩和她的老闆，她們設計騙了我們的錢。”
秦良玉情緒平穩一些，但還是不甘心地大聲吼著：“她說住在這裡的，不會錯，白天有人看到過。”
“我不懂你的意思，這院子很久以前我就租下，一直空著。”陸伊曼聲音平靜，微微有點譏笑：“你們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騙了你們，人家還等著你們上門抓嗎，還不早點遠走高飛，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
“……”
陸伊曼的話，讓全場沉默了一下，是啊，哪有那麼笨的騙子，就算昨晚在這，發現秦良玉已經找過了，給予痛擊，也應該連夜跑路。
“我就說嘛，白跑一趟。”原本就有不同意秦良玉看法的船主嘀咕著：“還是找那個大鬍子，他們運輸船不是有公司嗎，追回錢再說。”
“對，去找大鬍子。”
一群人立即轉身，秦良玉猶豫了一下，也只好跟著離開。
房間內，王朗看了看陸伊曼的睡衣，露得很多，很溫暖：“昨晚……”
“你以為是誰，快點收拾一下，回店裡。”
陸伊曼捋了一下秀髮，白了一眼王朗。
“這個……”
王朗瞥了一眼床單，狼藉一片。
“滾。”
陸伊曼俏臉一陣豔紅。
說完，遞給王朗一張紙條：江湖路遠，永不再見。
沒有署名，王朗也看出是陳曉玲的筆跡。
中午。
江灘上，一片混亂，一群船主，很多工人，聚集在堆積如山的黃沙旁，焦急地來回走動著。
一陣摩托車聲響，秦良玉飛馳而來，到了近前，把車直接扔在沙堆上。
“情況怎麼樣。”
很多人立即圍過去，趙老大遞上一支菸。
秦良玉點燃香菸，抽了幾口，手都有點顫抖：“完了，李倩提供的公司倒是在，沒她那個人，和我們的合同都是假的，那個大鬍子，只是租了幾天船隊，也查不到人，運輸黃沙的車隊，也只是臨時僱傭。”
秦良玉的話剛說完，幾位船主一屁股坐倒在地。
花了大量現金，只剩下眼前一大堆黃沙，按平常價賣掉，他們還債都不夠。
何況……
又一陣摩托車響，再次來了十幾輛，龍哥帶頭，一幫小弟氣勢洶洶。
“你們昨天借的錢，說好了今天還，錢呢。”
“龍哥，那個李倩是騙子，你還要什麼錢。”
秦良玉臉色死灰，哭喪著臉。
“我憑什麼不要錢。”龍哥揮舞著胳膊，大聲吼：“李倩我也不認識，不是你們請她聯絡我的嗎，不管你們什麼情況，不交錢，你們今天全他媽扔進江裡。”
隨著龍哥的吼叫，他的小弟紛紛抽出砍刀，殺氣騰騰。
“冷靜，冷靜。”秦良玉聲音哆嗦著：“我們現在真的沒錢，這樣吧，我們把眼前的沙子賣了，先還你的錢。”
“也行。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
龍哥思索了一下，帶著小弟揚長而去。
一群人就像死了爹孃，鐵青著臉，坐在沙地上，好一會兒緩不過神。
龍哥這可是高利貸，賣了黃沙也未必夠。
但還是得賣了再說。
秦良玉咬了咬牙：“我去找秦宇，以前還是挺照顧的。”
這是目前最快的方法。
王朗陪著李妮，站在不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看著秦良玉腳步踉蹌地離開，李妮低聲說道：“他們真慘。“
“是嗎？”
王朗看了一眼江面這就是善惡有報吧，沒有他們逼死陳華，也不會有他們今天。
陳華在天有靈，這時候該開懷大笑。
“我們回船。”
畢竟是同行，李妮有點兔死狐悲，也慶幸那個老闆不收自已家的黃沙。
一個小時後，秦良玉回到江灘，臉色更難看：“狗日的秦宇，堅決不收我們的黃沙，求他降價都不行。”
“我們可以賣給其他工地。”
“也不行。”秦良玉搖了搖頭：“其他工地可能收到秦宇的話，也全部不收。”
“那怎麼辦，這些沙子難道砸在我們手裡。”有人承受不住，哭喊起來：“明天那個龍哥還會來的，沒錢會要命的啊。”
“我倒是有個建議。”
劉圩鎮的地痞夏三不知什麼時候過來，嘴裡叼著煙，有點醉醺醺的。
“夏兄弟請講。”
秦良玉立即湊過去，擠出一點笑。
“李妮家的沙子，秦宇有多少要多少，你們賣給她不就行了。”
夏三揚著下巴，指了一下李妮家的船。
一群人如夢方醒，呼啦一下衝向李妮家的船。
王朗拿起一把鐵鍬，站在船頭：“你們要幹什麼？不許上船。”
“別誤會，我們只是想談生意。”秦良玉還是主動出頭。
“李妮被你們嚇怕了，生意上和我說就行。”
“我們的黃沙全部賣給李妮，只要回本就行。”
“回什麼本，你們是高價收購的，門都沒有。”
“原價。”秦良玉咬了咬牙，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半價。”王朗揮了揮手中的鐵鍬。
“王朗，你他麼太黑了，讓李妮和我們好好說話。“
“想都別想，那天你們差點打死她，怎麼不讓她好好說，半價算是念著交情，在等十分鐘，就不是這個價了。”
“好，我們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