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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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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要洗頭的中午,葉嵐和往常一樣,挑了離寢室最近的四堂,匆匆打了些蔬菜,挖上一勺米飯,匆忙扒拉兩口,以示對胃的尊重,而後起身去放餐盤,一個人走出了食堂,步履不停地向寢室樓奔去。剛出食堂大門,就看到了隔壁班的一個男生走在自已前面。四月和煦的陽光洋洋灑灑地鋪在地上,也鋪在少年安靜的面龐上,少年不知想起了什麼,安靜的面龐勾扯出淡淡的笑意,葉嵐看著竟也不自覺地抿了抿嘴角,放緩了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在男生後面,好像洗頭什麼的也不那麼急了。

男生是隔壁2班的江淮青,葉嵐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高一時兩人曾在一個班上過一學期的樂理課。葉嵐和周鬱是初中同學,高中又分在一個班,雖然初中走得並不近,但到了陌生環境,二人默契地開始結伴,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上廁所,一起選同一節選修課……蔡敏的樂理課就是她們共同選的第一門選修課。剛進入高中的學生好像有無限的活力,又或是還沒經歷月考週考的毒打,至少現在葉嵐和周鬱是這樣。下午是兩節連上的樂理課,對她們來說就是“水課”。這不,二人早早午休起床,正在對著鏡子抹新到的唇釉呢。午休結束,校園廣播響起,葉嵐和周鬱正手挽手向音樂教室走去。葉嵐誇了誇周鬱的唇釉色號很好看,很顯白,周鬱也誇葉嵐新剪的八字劉海很適合她。“是吧,說是裴秀智同款呢!”葉嵐一臉傲嬌地說道,又伸手指捋了捋自已的劉海。“不紅,倒是愛蹭。”周鬱用當下最時興地網路用語同她開玩笑,葉嵐當然懂周鬱是在和自已開玩笑,“什麼呀,你這是嫉妒我的美貌。”葉嵐含笑嬌嗔著推了推周鬱的胳膊。

二人就這麼拉拉扯扯,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笑著走到了3樓的音樂教室。這間音樂教室不大,和平時上課的教室不同。這裡沒有講桌也沒有書桌,有的只是一架黑色鋼琴和幾十張小板凳。因為沒有桌子,教室又不是很大,板凳與板凳之間的距離自然就比較緊密。周鬱拉著葉嵐坐到中間地帶偏右的位置,說是這是最適合摸魚的位置。葉嵐當然樂意,她不是什麼三好學生,也沒想過真能在這水課上學到什麼東西,索性剛坐下就把書包裡裝的課外書拿出來看。葉嵐看的是東野圭吾的《放學後》,正看到緊張情節,身旁的周鬱推了推自已,給她嚇得半死,礙於在上課不好出聲尖叫,葉嵐只好拍了拍自已胸脯,讓自已靜一靜。緩過來後又低聲問周鬱叫自已什麼事兒,周鬱拉了拉葉嵐的校服一角,伏在葉嵐耳邊,煞有介事地說了句:“看我右邊。”因為位置離得近,葉嵐又不好意思直接把頭伸到太前面往後看,只好假裝調整坐姿,抬了抬頭,然後眼睛不經意地往右邊瞥了一眼。只見周鬱身旁坐了一個小麥膚色,身型挺拔的寸頭帥哥,正在和前面的男生說笑。葉嵐低下頭,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喃喃道;“是挺帥的。”而後繼續看書。周鬱並不就此打住,靠過來繼續說著:“何止是帥啊,剛我聽見他和陸晉原聊天,感覺他笨笨的,好反差啊啊啊啊!”稍稍提高的音量似乎並不足以表達周鬱的興奮,她拍皮球似的拍著葉嵐的胳膊,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不小的動作引來周圍人的側目,葉嵐內心有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小聲點啊祖宗,你怎麼不趴在他耳邊說呢?”很快,和以往取過的麵筋哥豆花面哥酸奶姐一樣,江淮青很快在周鬱這裡有了他的特定稱謂“笨蛋帥哥”。可見周鬱也是真的顏控,以往那些人大多是“xx哥”“xx姐”,怎麼到了江淮青這就叫“笨蛋帥哥”了,以至於在回班路上剛聽到這個稱謂的時候,葉嵐沒忍住笑出了聲,又戳了戳周鬱的肩頭,“喂,你還能再雙標一點嗎?這次怎麼不叫'小麥哥'呢?”說著,便看到剛剛同江淮青講話的陸晉原走在前面。陸晉原是葉嵐和周鬱的初中同學,葉嵐和他接觸不多,也僅限於認識,知道以前是一個班的。周鬱初中和陸晉原走得也不近,只是她這個人自來熟,直接朝前喊一嗓子,叫停了走在前面的陸晉原,周鬱拉著葉嵐,五步並作兩步走到陸晉原身邊,小聲問剛才和他講話的男生是誰,陸晉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吐字,“是我們班的,江淮青,帥吧,不過可惜,他不隨便給人聯絡方式。”雖說周鬱大大咧咧,不過一上來就被人戳破了心思,更何況是不太熟的陸晉原,不由得有些窘迫,故而提高音量,以表明自已的來意並不在此,“誰問你要聯絡方式了啊,你少在這裡瞎揣測。”而後拉著葉嵐就往班上走。

綜合樓和教學樓之間隔著一個操場,葉嵐她們回教室通常是從中間直接穿過,取直線距離節約時間。只是剛走出教學樓,便看到一下課就不見蹤影的江淮青正和一群男生在操場上踢著足球。陽光下的少年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盛夏的驕陽並沒有帶走男孩爽朗的笑容,金黃的日光照在他小麥色的臉上,更顯得生命力十足。周鬱在旁邊看入迷了,還是葉嵐拉著她從跑道繞行,回到教室開始寫今天的練習。葉嵐這周的座位靠窗,每次換到這個位置她都在心裡默默喊衰,曬,靠窗真的很曬……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大家通常都是用來寫作業,總有幾個不怕班主任逮的已經跑到講臺上開始用多媒體電腦看遊戲解說了,因為大部分同學在做練習,臺上看遊戲解說的同學也很識趣地沒開聲音,因而教室裡很安靜,只能聽見筆在草稿紙上發出的沙沙聲。忽而窗外一陣腳步聲,正在題海中苦命掙扎的葉嵐抬頭向窗外望去,只見江淮青右手抱著足球,左手拿著剛才樂理課的書本,對著前邊迎面走來的男生樂呵著打了聲招呼,滿臉笑意地往班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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