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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這是一封離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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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畢業照,距離高考還有一天時間,家長們來學校接孩子,順便搬一些行李回家,怕高考結束一天下午搬不完。葉嵐回到家,吃完下午飯就回房間休息了。躺在床上,葉嵐總覺得心裡不太平靜,又想起今天在學校看到的江淮青,略有所思,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便起身來到書桌前,從書櫃中一疊信紙,開始寫信,一封離別信。

“不出意外,今天也許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你了。不知道最近你發生了什麼,你比以前瘦了許多,也沒有以前那麼愛笑了,你好像有很多心事,我沒辦法安慰你,也沒有立場安慰你。高考將近,希望你考試順利,希望你生活順心,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樣愛笑。我很喜歡看你笑,你的笑讓我覺得溫暖心安,只是一想到以後沒機會在看見你的笑臉,還是有些遺憾。我從未認真地喜歡過一個人,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心也可以為了一個不曾知道我姓名的人而動盪不安:接水回教室的路上看見你會欣喜,抬頭看見你從窗外路過會雀躍,在食堂排隊刷卡發現你就在我身後會心亂如麻,從同學口中聽到有關於你的訊息會在心裡暗暗記下,在耳機裡聽你喜歡的歌會忍不住想,會不會我們也曾因為同一首歌而有過情感共鳴的瞬間;去你常光顧的食堂沒看到你的身影會失落,看到你和別的女生從窗前路過會黯自神傷,聽到你離開學校的訊息會為你心急擔憂……

江淮青,這是我第一次在紙上寫下你的名字,以前不敢寫,總覺得寫下就會被發現,寫下就證實了我喜歡你。曾有無數個瞬間,當我望向你的瞬間,我都在想,要是你也能看看我就好了,要是你能知道我喜歡你就好了,卻又在你視線轉過來的瞬間埋頭不看你。是的,我膽小如鼠,比起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而你也恰好喜歡我這樣的小機率事件,我更害怕你知道我的心意後,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利。現在想來,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喜歡你是事實,現在決定放下你也是事實。我接受你從不知道我的現實,也接受你以後會和你愛的人結婚生子的現實,更接受從此以後你的生活再也和我沒有關係的現實。我曾經喜歡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真的要放下你,也許會很艱難,但我仍然決定這樣做。

我才18歲,我並不認為18歲這兩個月不到的喜歡會留在我心裡一輩子,我也不打算帶著對你的遺憾去迎接我嶄新的大學生活。不管你現在正在經歷什麼,又或是你已經經歷了什麼,我都希望你能振作起來,重新做回以前的自已,那個總是笑容滿臉,風光無限的你。我們都還年輕,我們都要往前走的不是嗎?

最後,謝謝你的出現,謝謝你帶給我那些美好的回憶和感受。你的出現確實讓我感到‘驚豔了時光’,也相信將來回憶起你,一定會讓我感到‘溫暖了歲月’。我只是決定放下你,不再去糾結愛與被愛,但並不打算遺忘你,我知道,這很難做到。”

落筆至此,葉嵐把信放進信封,並沒有打算要把信交給信中的主人公,只是開啟筆記本,找到剛開始記錄江淮青的那一頁日記,把信封塞了進去。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葉嵐心裡輕鬆了不少,又躺上床上聽歌。

H中資源配置良好,被劃為高考考點之一,除了H中的學生都在本校參加考試,還有一些外校和在外面借讀的學生回來考試。考試的兩天,葉嵐都沒有在學校吃飯,考完一科葉明謙就開車到校外接她回家吃飯,一回家,就看到陳莉萍做好了飯菜在等她回來。從進入高三到現在,葉明謙的陳莉萍對葉嵐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百依百順,週末會變著法兒的給她做她愛吃的菜,平時也會做一些甜品和水果沙拉給她送到學校讓她和同學一起吃,就連前段時間葉嵐大晚上打電話過來讓自已網購貓糧寄到學校,陳莉萍雖然不理解但也依她照做。葉嵐突然有些心酸,這段時間自已總是追著江淮青走,已經很久沒有停下來看看一直在身邊照顧自已的爸爸媽媽,太過執著於江淮青,讓她忽略了身邊人的愛,一想到這裡,葉嵐更加覺得自已放下江淮青的決定是正確的,與其去糾結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不如珍惜眼前真實的幸福。

高考結束,葉嵐父母陪她到寢室把東西全部收拾回家,雖然之前也有意識地在把東西逐漸往回搬,但今天要想全部搬回去還是有些費力。陳莉萍看著她一櫃子的書,正準備給她捆起來讓葉明謙先提下樓扔掉,反正留著也沒用了,也省得往回搬白費力氣。葉嵐沒意見,只是在陳莉萍手要摸到最裡面的幾個日記本時,連忙走過去,說書由自已來收拾,有幾本還是要留著的。收拾完回家,葉嵐把從學校帶回來的兩本日記和自已前幾天塞信的那本日記一起放進了衣櫃裡的小箱子鎖起來,這個小箱子裡面除了她高中的幾本日記,還有她和宋佳怡唐文文上課傳過的小紙條,還有之前宋佳怡在石橋上抓拍的那張合照,她把照片洗出來和信放在一起。總之,這個箱子裡放的都是她高中的回憶,有幸福有酸澀,如今她用一把鎖把箱子給鎖上放進衣櫃裡,又把鑰匙放在了衣櫃深處不常穿的大衣兜裡。

距離高考出分還有一段時間,葉嵐和趙馨兒姚雪幾乎天天聚在家裡,商量她們的旅遊計劃。她們三個是初中同學,初中的時候三個人天天形影不離,週末不是在葉嵐家裡吃飯就是去趙馨兒或是姚雪家裡吃飯。上了高中,姚雪和葉嵐趙馨兒不在一個高中,平時聚會的頻率漸漸減少,但三個人還是計劃著高中畢業一起去畢業旅行。剛考完試,中小學生都還沒放假,還沒出分,又沒有成績的煩惱,現在出行正是好時候,三人大致商量好就準備出發。三個人的情誼三家家長都看在眼裡,這麼多年大家也知根知底,也都同意她們去玩兒,只是三個女孩一起去外面旅行,讓她們務必注意安全,每天都要和家長報備行程。

葉嵐一行人從Z城出發,落地天府國際機場,便看到導遊舉著牌來接。她們幾個訂了個三人團,導遊是個20出頭的年輕姑娘,接到三人後先開車到酒店,讓她們先吃飯休息,明天自已和司機來酒店接她們出發。第一天,從酒店駕車約4小時,她們來到貓鼻樑,在這裡,她們可以看到四姑娘山的全貌,感受四姑娘山的巍峨。只是平時在平原長大,這裡海拔近3500米,在看到巍峨山景的興奮褪去後,幾個女孩漸漸有些高反,回到車上吸了會兒氧,稍作休息,又繼續出發,後面的四姑娘山和丹巴的海拔都沒有貓鼻樑高,一行人也漸漸適應。第二天她們吃過早飯從丹巴出發,開車2小時來到雅拉雪山,因為這裡的海拔又比前一天的要高,司機一路開得又慢又穩,葉嵐她們幾個倒也堅持了下來。到了雅拉雪山,導遊沒有帶她們沒有去觀景臺,而是直接去了景區,她們看到溪流、草地、雪山、馬幫……一片自由廣闊之景,她們在彩虹公路和雪山合照,又經過半小時車程來到墨石公園。墨石公園有“中國百慕大”之稱,奇特的地質奇觀,就像步入異域星球,葉嵐看著地理書上的糜稜岩石林出現在自已眼前,那份震撼如狂風席捲她的內心,使她感到一陣強烈的顫抖。回到車上,又去趕今天的最後一個行程,魚子西,這是她們做計劃時最期待的一個目的地。在車上眯了一個多小時,她們來到了目的地。期待了許久的日照金山,在她們趕到時卻是一團烏雲,看不到一點點陽光。就在眾人紛紛遺憾,準備放棄下山的時候,日落一下就出來了,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營地哇聲一片,大家紛紛掏出手機相機拍照。橙黃色的天空,像一幅油畫,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山間的每一個細節都熠熠生輝,遠處眺望,飄渺的山巒在雲海之中若隱若現。葉嵐拿起手機拍下眼前這一幕,傳送朋友圈,配文:見過日照金山,沒有遺憾了。最後一天她們去了新都橋、紅海子、康定,在康定拍了藏服寫真,最後返回C市,在C市街頭逛吃逛吃的幾天,姚雪連連感嘆自已實在是太喜歡這邊的生活節奏了,到時候填志願無論如何都要填到這邊,聞言,趙馨兒笑著打趣姚雪,“可以啊,不過你要做好單身一輩子的打算。”姚雪不明所以,向趙馨兒投去一個看智障的眼神,沒過幾天,幾個女孩回到Z城,又在Z城到處逛,隨後成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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