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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踏青 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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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陽光和煦,春光無限,正是踏青的好時節,H中組織了高三年級部的畢業踏青之旅。鑑於學生過多,為了安全起見,高三年級分為三天出行,第一天1-8班,第二天9-16班,第三天16-24班。葉嵐是1班的,自然就是在第一天出行的。踏青目的地是海龍屯,計劃是早上9點出發,下午6點返回。早上8點不到,教室裡已經烏泱泱地坐滿了人,男生在臺上邊吃早餐邊刷影片,女生幾個幾個圍成一堆,正對著鏡子化妝打扮。葉嵐平時在家試過很多次,發現什麼假睫毛啊眼線啊眼瞼下至什麼的都不適合自已,步驟越全越顯年紀。葉嵐這次索性只塗了防曬,抹上隔離霜,按個散粉,最後抹了個唇釉。葉嵐的臉偏圓,眼睛也是標準的圓杏眼,她鼻子微挺,眉毛似柳葉彎刀,是標準的淡顏長相,也難怪她之前化濃妝顯年紀,不化妝就已經很好看了,此刻帶上淡淡的妝,扎著高高的馬尾,身著藍白校服,顯得青春洋溢,清新可人。

今天是踏青,學校允許學生帶手機,只是晚上要由班主任收回來統一保管。在旅遊大巴上,導遊在前排提著移動音響,舉著話筒活躍氣氛,問在座的同學有沒有主動上來才藝表演的。葉嵐唱歌跑調,自已又比較社恐,對於這種場合自然是避之不及,索性戴上耳機聽歌,閉目養神。

海龍屯距離學校不遠,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葉嵐她們跟著導遊的步伐,一路向山上爬。行進過程中,葉嵐時不時回頭望一下後面的隊伍,沒有在2班的隊伍裡看到江淮青的身影,心情沉到極點,自已一上午的喜悅和期待都撲了個空。剩下的半程,葉嵐心不在焉地爬完。到了山頂,又是一個巨大的平地,她們被安排在這裡進行團隊遊戲。遊戲環節,1-4班一個場地,5-8班一個場地。由於場地限制,每個班呈2列站隊,這樣一來,1班與2班直接接壤了。雖然不是六月酷暑,但一路爬上來,還是有些微微出汗,站在原地聽導遊講遊戲規則的間隙,葉嵐記得宋佳怡好像帶了溼紙巾,準備轉過去找她借。宋佳怡站在班級第二列,緊緊挨著2班的隊伍。葉嵐剛往左偏頭去搜尋宋佳怡的身影,便看到了江淮青站在班級隊伍裡,戴著耳機,應該是在聽歌,他閉著眼睛,臉上辨不出情緒。看見江淮青的那一刻,葉嵐心裡好像久旱的沙地突逢甘霖,在沙地裡扎出一個個深深淺淺的低窪,低沉了半天的情緒馬上轉為喜悅難自抑,忙回過頭,低頭忍不住笑。他來了,太好了,他來了,葉嵐心裡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已要冷靜下來,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距離太近,被發現就不好了。唐文文上完廁所回來,路過葉嵐身邊時,拍了拍她,說要給她和宋佳怡拍個合照,葉嵐聞言,抬頭望向鏡頭,宋佳怡從斜後方伸出個耶比在葉嵐肩頭,定格…葉嵐並沒有馬上看到成片,唐文文說等她回頭一起匯出來再發給她。

團隊遊戲做完,到了中午吃午飯的時間。葉嵐她們到學校提前安排好的農家菜館統一坐下,等上菜的間隙,副班主任耿欣又舉著手機,張羅著給大家拍合照。一路以來,大家都在不停地用鏡頭記錄著,大家都預設這次的踏青是高中回憶裡濃墨重彩的一筆,只是葉嵐還沒有主動記錄過一張,她還沒找到時機。午飯過後,距離下午的遊戲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同學們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各個地方開始拍照,葉嵐和宋佳怡唐文文她們也準備起身,看看先去哪裡拍照。她們吃飯的地點旁邊就是一座石頭堆砌的拱橋,石頭呈黑金色,與這座古老王國的落幕相輝映,拱橋下面是緩緩流淌的河水,橋兩邊的樹上掛著許多許願牌,系牌的紅繩隨著春風在空中飄揚,紅繩上的風鈴因為碰撞發出聲響,清脆又悠揚,葉嵐看見了站在橋上的江淮青,眼前的畫面讓她想到三個字,宿命感。葉嵐往橋上一指,“就去那兒吧,那裡好看。”宋佳怡和唐文文順著葉嵐手指的方向,看到如畫卷般的橋上風景,連聲答應。到了石橋下面,見江淮青還沒有走,葉嵐不滿足只是遠遠偷看,心裡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和他合照。直接走上去要合照葉嵐當然不敢,便湊在宋佳怡耳邊說,讓她給自已拍照的時候,悄悄把江淮青拍進去。唐文文見她們要拍照,陸晉原和江淮青還擱後面站著,打算喊他們撤退一下,“喂,陸晉原,”陸晉原和江淮青聞聲望過來,宋佳怡剛好按下快門,好巧不巧,三個人都同時看了鏡頭,“你們兩個讓一下,我們拍個照。”說完,葉嵐臉倏地竄紅,擔心自已的心思會不會被江淮青發現了,又慶幸自已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羞紅的臉,葉嵐手指掐了掐自已的大腿,好讓自已保持鎮定。宋佳怡也沒想到唐文文這聲吆喝這麼湊巧,剛好有風吹過,照片裡的女孩穿著寬大的白色校服短袖,扎著高馬尾,正伸手別過被風吹起的劉海,身後的兩個男生剛好望向鏡頭,畫面就此定格。宋佳怡把相機遞過來,得意賣乖地對葉嵐說道,“你就說這個抓拍牛不牛吧,說說你打算怎麼謝我們吧。”葉嵐盯著手機的照片,剛才的害羞尷尬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眼前這張合照的欣喜滿意。葉嵐簡直太滿意這張照片了,說想吃什麼讓她們儘管提,自已一定滿足她們。

接下來的一天,葉嵐都沉浸在合照的喜悅中,簡直就像做夢一樣,這一切進展都是那麼的順利。回學校的路上,葉嵐又想到了下午拍的那張照片,不禁在心裡默唸:江淮青,謝謝你啊,謝謝你來了,謝謝你剛好站在那裡,謝謝你剛好看向鏡頭。好像能讓自已成為葉嵐的精神寄託,能讓葉嵐喜歡自已,是江淮青對她的莫大施捨。暗戀就是這樣,對方明明什麼也沒做,但自已的情緒總是被對方牽動,對方的一個小小動作,都足夠自已腦補一整天。光是一張合照,葉嵐已經很滿足了,好像自已的暗戀已經很圓滿,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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