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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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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回國了。”走在樓梯上,鄭恩和迫不及待地把袁成斌送她回國的事情分享給劉振宇。

劉振宇腦袋嗡嗡響著,腳下的樓梯都沒有踩穩,鄭恩和扶了他一把他才站穩。他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怎麼回?”劉振宇平靜地問道。

“輪機長說幫我回國,他有朋友是在航空公司上班,在義大利熱那亞上機,不用護照,直接帶多一個人。”想到馬上就能飛回祖國,鄭恩和一臉心花怒放。

“可靠嗎?”劉振宇對袁成斌嗤之以鼻,順便對袁成斌的出謀劃策也看不上。

“可不可靠明天就知道了。哦哦,我要回國啦。”鄭恩和在房間門口原地轉了兩圈,開心的像個七八歲的孩子。

這一次離開,沒有前幾次的高調,大概是失望了太多次,大家都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天還沒亮,袁成斌就在房間外等鄭恩和,一起出現的就只有劉振宇,劉振宇也想一起去,又不好意思開口,更何況,就算他開口,袁成斌也不會同意。

“走好。”他半天從嘴巴里擠出兩個字。

鄭恩和笑了一下,笑容便僵住了,這樣的離別,似乎他們已經說了很多次,這一次,就要成真了,不知是應該說句“再會”,還是“再也不見”。

全世界各地的機場都跟碼頭一個樣,繁忙又活力十足。廣播裡響著悠揚的音樂,不斷有航空公司的值機播報傳來,沒有行李的鄭恩和一身輕鬆,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甚至連個手機都沒有,她像個原始人一樣,原始的不能再原始了。

失望和希望來得一樣快,袁成斌轉身接了個電話,前後不過三分鐘的時間,鄭恩和被航班拒絕。跟前幾次不同,鄭恩和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失望,她反而安慰袁成斌。

“是福不是禍,好事多磨。”

當在酒店看到袁成斌和鄭恩和時,劉振宇心中是高興的,他希望旅途再長一點,回去的路再長一點。

總要為生活的不如意來找點藉口發洩和放肆。甲板部和機艙部發洩的方式也很簡單。去酒吧。

“你不能去,沒有護照還亂晃。”鄭振宇擋住了鄭恩的路。

鄭恩和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護照。

“你,你是英國人?”劉振宇接過護照,grace鄭,這個名字看得劉振宇目瞪口呆。

“不是,中國人。”

“這護照是怎麼回事?”

“袁成斌幫我做的,他說緊急情況下可以頂一頂。”回來的路上,袁成斌順便幫黑戶鄭恩和解決了一下身份難題,給她做了一本假護照和身份證,還精挑細選了一本英國公民的護照。

“你們是在違法。”

“你不說,又有誰知道呢?”鄭恩和一臉無所謂,她沒有劉振宇的死板。

“你跟輪機長還真一個路數的。”

“嗯嗯,你知道的,聰明人的腦袋大同小異。”鄭恩和不管劉振宇的話是褒還是貶,一律當成誇獎笑訥了。

“聰明?還是少用,小心把你當國際間諜抓了。”對這種不合規的事情,劉振宇越想越氣。

“大副不去嗎?”鄭恩和問出這個問題,多少有些期待劉振宇能跟自己一起去。

“不去。”本來想去的劉振宇,被自己的口是心非耽誤了,剛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但又不能當面把自己剛說出的話吃回來。

“哼,你就一個人待著吧。”鄭恩和將一腔的失望化為憤怒,全部噴向劉振宇。

劉振宇在房間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上次在機艙部休息室喝酒的情景。賀建說謝先正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就不喝酒了,劉振宇從床上彈跳起來,今天的場合,袁成斌都去了,謝先正一定在,他倒要去看看謝先正喝了酒會怎麼樣。劉振宇又想到之前在大副房間撿到了啤酒瓶,很奇怪,上面沒有提取到任何人的指紋,哪怕是撿到這個啤酒瓶的鄭恩和都沒有留下指紋,到底是誰動了手腳?陳忠良受傷,很有可能就是酒後起爭端,賀建所說的不能說的事,是不是就是他猜測的打架呢?

劉振宇來到酒吧時,甲板部的三個人和機艙部的人都在舞池裡蹦迪,就連謝先正也跟輪助王峰貼著身子在跳舞,劉振宇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這個位置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謝先正。震耳欲聾的音樂將所有的人情緒都淹沒在它的腳下,舞池裡吸收了他們所有的喜怒哀樂,帶給他們的是醉生夢死般的快樂。謝先正臉上也洋溢著這種及時行樂的笑,他一會兒靠近輪助王峰,一會兒又扭頭看向鄭恩和,舉起的胳膊像海洋中的海草,隨波飄搖。劉振宇又在人群中尋找三管賀建,三管賀建跳得比所有人都賣力,舞姿僵硬,跳出了第八套廣播體操的感覺,他一會兒跟袁成斌耳語幾語,一會兒又到了鄭恩和身旁,劉振宇猜測,賀建大概是喝多了。劉振宇舉起一瓶啤酒,一仰頭喝了半瓶,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應該去跟三管賀建聊一聊。

“大副你來了啊。”看到劉振宇,賀建一雙迷糊的眼睛盡力睜大。

“別大副大副的,就弄的樸素一些,我喊你一聲建哥。”劉振宇的身體被舞池晃動著,他也跟著音樂不時扭動兩下,拉近跟賀建的距離。

“老弟。”賀建的胳膊搭著劉振宇的肩膀,一開口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建哥,要不要出去再喝兩瓶?”

“沒問題啊。”賀建抓著劉振宇的胳膊,兩個人你攙我扶地一起離開舞池。

稱兄道弟之後,三管賀建盡吐肺腑之言,只是他已經喝醉了,劉振宇問什麼他都說是。

“之前船上有發生過打架的事嗎?”

“必須的。”賀建伸出一根手指,在劉振宇眼前晃著。“你不知道,可激烈了。”

“男人嘛,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打過架。”劉振宇繼續挖坑給他跳。

“你,你……壞小子。”賀建看著他,一臉大哥的寵溺。

“建哥,你說,只要這船上有人敢欺負你,弟弟我替你出頭,連狗腿都給他打斷。”

“老弟,有,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來,幹了。”賀建又舉起酒瓶,他已經喝得坐著都有些東倒西歪。

“上次打架有你嗎?”劉振宇繼續盤問道。

“沒,沒,沒有。”賀建大手一揮,否定了劉振宇。“是,是謝先正。”

劉振宇心頭一震,果然是謝先正,他猜的沒錯。“是跟陳忠良嗎?”

這句話彷彿一下子讓賀建清醒了,他盯著劉振宇,彷彿從來沒有喝過。“不該問的不要問。”賀建一臉嚴肅,說完,他自己咧開嘴巴笑了,舉起酒瓶繼續拉著劉振宇喝酒。“老弟,你的酒,跟上進度。”剛一說完,他撲到劉振宇身上,吐了劉振宇一身。

這一晚,是收穫的一晚,至少,劉振宇找到了機艙部的突破口,關鍵人物還是謝先正,他站在窗戶前面,夜已經深了,他卻一點兒睏意都沒有。窗戶外面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小雪不成章法地落下,落到他的窗前落到酒店門前的樹上。隔壁的開門聲他也聽得一清二楚,他立刻想到了鄭恩和。凌晨兩點鐘,這個時間她開門去哪裡?劉振宇穿好衣服,也跟著下去了。

鄭恩和走得匆忙,劉振宇跑了幾步才看到她的背影。

“鄭……”劉振宇剛喊了一句,鄭恩和便消失不見了。“鄭恩和。”一輛白色麵包車疾馳而去。

劉振宇快步追上去,隔著後車窗玻璃,他能看到鄭恩和的掙扎,再回頭時,鄭恩和的臉上掛著淚花,車子駛入大路,油門一踩,瞬間像安裝了加速器,距離越來越遠。劉振宇從路邊搶了一輛摩托車。

四個中東人看著車後窮追不捨的摩托車,暴躁已經寫到臉上。一個急剎車,車子停住了,跳下兩個人,擋住了劉振宇的去路。 舉手抬頭間,兩個中東人已經被打趴在地上。

“再上前一步,我就開槍打死她。”帶頭的高個已經怒不可遏,用槍頂著鄭恩和的腦袋下車,想把兩個人都殺掉。

“放了她,用我的命來換她。”劉振宇雙手舉起。

“不不不,男人消費的是女人,不是男人,換你沒有用,更何況還這麼能打?中國軍人?”中東人示意他後退。

“不是,我是中國海員。”

“那還好,殺個海員比殺個軍人,麻煩要少得多。”響起一陣得逞的笑。

“不要殺他,你們要抓的是女人,我跟你們走。”鄭恩和看著這幫匪徒,他們在笑,但轉眼間,他們就會變成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趕緊開口說話替劉振宇求情。

“不僅人美,腦袋也聰明。可惜,你們沒得選擇,一起死,路上不孤單,便宜你了,小子。”中東人發出一陣鬨堂大笑。既然馬上就成為槍下鬼,要趁活著的時候搜一下值錢的東西。毫無疑問,這並不一趟划算的劫持,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只搜到了鄭恩和的一本英國護照。

“英國公民?”中東人眉毛擰起。他們在心裡衡量著,英國公民,也不敢亂殺,簡單的綁架變得棘手。“看住他們,我去打個電話。”他們用自己語言溝通著。

劉振宇警惕地看了看這幾個中東人,除了手上的那把槍,若真是打起來,他一個跆拳道黑帶的人對付三個人問題不大,剩下那一個再慢慢周旋。說時遲那時快,劉振宇一個轉身,奪了高個子手上的槍,只是一瞬間,他們的地位變成了主動。

“上車。”劉振宇跨上摩托車,他一回頭將中東人的車胎打爆了。

窮途末路的中東人還是拼著一股狠勁兒追了上來,汽車一個擺尾,撞到了摩托車的後輪上,劉振宇在摩托車側翻前,抱緊鄭恩和滾到了地上。

一陣急剎車,兩個中東人跳下車,把鄭恩和像拎一隻小雞一樣,重新塞回麵包車上。高個的男子氣憤不過,猛踩油門,向著劉振宇衝過去。眼看著劉振宇就要被輪胎碾成肉餅。

“劉振宇。”鄭恩和在車裡嚇壞了,她不顧一切地撲到方向盤上。“不可以。”

急速行駛的方向盤失去了控制,行駛路線瞬間偏移了,橫衝直撞地撞到了其他車上,劉振宇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去找鄭恩和,她滿頭是血,靠在車窗上,劉振宇想開啟車門,他不停地拍打著車窗,喊著鄭恩和的名字。

“這些東亞人,個個都是瘋子。”中東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猛踩油門向劉振宇撞過來,劉振宇躲閃不及,滾到了路邊臺階上。

“鄭恩和……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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