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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柳淺淺勾著唇說：“不記得了。”聞言，他的手往下滑到對方的臉上掐了一下軟肉說：“真是服了你了。”
他感覺心底對祁柳的一點點心疼全被對方給搞沒了，看了眼手中的項鍊後想將項鍊還給祁柳，祁柳似乎是看出來了。
伸手拿過項鍊，接著就要給他戴上，他往後退了一步：“嗯？”眼底是疑惑，祁柳拿著項鍊開口說：“這本來就是給你的。”
聞言，他有些汗顏，沒哪個好人會把別人的眼球戴在脖子上的，他更是。
於是他制止住了躍躍欲試的祁柳，開口：“你自己保管吧，我沒有那種癖好。”話落，他打算去休息了便轉身要走。
祁柳看到他要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他被迫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祁柳，只見對方那隻淺金色的眼眸裡蔓延著一點點難過。
他不明白祁柳為什麼難過，蹙眉想要將袖子扯回來，但是祁柳偏偏是不松，固執的看著他，手勁大的出奇。
像鬧脾氣的小孩，他無奈的抬眸看著對方問：“幹什麼？”祁柳抓著他的衣袖慢慢挪著步子走到他面前，伸手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腰。
他頓時感覺被環住的腰上泛起一絲酥麻，心底感覺很彆扭，他想將對方的手拉開，但是祁柳抱得輕，他感覺到祁柳的髮絲落在自己的後頸。
因為回憶，他不知道該不該推開對方，猶豫又沉默的讓祁柳抱了很久，直到他感覺身子發僵才無奈的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祁柳。
這一看，他愣住了，祁柳閉著眼眸靠在他的身後，好像漂泊無依飛了很久很久的小鳥好不容易找到了溫暖的鳥巢。
他感覺到祁柳的身體重量輕輕靠在他的肩背上，心裡忽然出現了莫須有的一句話。
“他是戀人，這點有什麼可懷疑的？”
他看了祁柳很久，祁柳的呼吸均勻平緩的灑在他的脖子上，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來，他嘆了口氣輕輕喊了祁柳一聲。
祁柳沒有動，也沒有回應，他無奈的抬手轉身將人扶住，對方的眼皮輕顫，手裡緊緊攥著項鍊，他看著對方，最終還是不忍心把他丟在地上。
彎腰將人抱起來，一紅一藍的頎長衣袍在地面交織纏繞，他把祁柳抱上了床榻後自己站在床邊看著對方。
他原本是想去另一個床榻上睡的，但是祁柳的手抓著他的腰帶，他只能半蹲下來，低著頭去掰祁柳的手指。
可他怎麼掰都掰不開，無奈只能抬頭怨恨的看著床上睡得安詳的男人，他直接靠坐在床邊，地上有白色的絨毛地毯，不至於不舒服。
雙手搭在床邊，一隻手戳了戳對方的手臂。
“你他媽睡開心了，我沒得睡了，真想揍你。”他的聲音有些輕，語氣卻是抱怨的，祁柳沒有回應他，只是睫毛顫了顫。
他看著對方精緻的臉，伸手把落在臉上的髮絲撥開，他看著對方的臉入了迷，他以前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傢伙？
就因為一樣瘋？他感覺不像，更像是……看上了這張臉。
畢竟這張臉實在是好看，方方面面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如果是女生，他肯定就追求對方了。
他以前難道男女不忌嗎？只要好看就行？
他現在感覺他此刻和以前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性格想法三觀相差太大了。
想著想著，他的腦袋靠在床邊，手掌放在對方的手臂上虛虛握著。
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抿了抿唇看著祁柳，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話，眼皮慢慢耷拉下去。
腦袋一歪，就這樣睡著了。
睡著後的他進入了夢鄉，他看到自己似乎在和誰吵架，但是場景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就像是籠罩了一層磨砂罩子。
他努力的想湊近去看，但是看不清就是看不清，只能模糊的聽見幾個零碎的詞，靈魂，身體之類的詞，他想上前幾步聽清楚。
只是鼻尖逐漸的縈繞上一抹淡淡的異香，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將他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緩緩睜開眼睛時，他看到的是一片紅色的衣襟，迷濛的眨了眨眼，感覺到一雙手臂將他環住，想也不用想，是祁柳。
他抬眸果真看到祁柳低頭看他，眨眼間他捕捉到祁柳眼裡一閃而過的渴望。
取而代之的是笑意，有點假，他嘆了口氣推了推對方說：“鬆開。”祁柳沒有抗拒，鬆開了手看著他坐起身。
“哥哥，昨天我太累了，不是故意睡著的。”祁柳側躺著看他開口向他解釋，他瞥了眼祁柳後嗯了一聲。
他應該是被祁柳抱上床的，抬手順了順頭髮後下床打算去洗漱。
祁柳在他起來後不久也起來了，謝七坐在玉石案几前微微低著頭，抬手扎後面的一簇尾發，紮起來後再拿紅心發扣扣上去。
他扎頭髮的時候因為低著頭，看到了脖子上掛著的項鍊，他的手指捏著那枚眼球，其實被儲存得很好，他甚至還能看出來淺金色瞳孔裡的細節。
這東西倒不是很多大，他看了眼祁柳，懶得糾結要不要還了，畢竟祁柳估計會在他還回去後再給他戴上。
他整理好衣服後，穿上了靴子，走出門看到外面繚繞著霧氣，白茫茫的一片。
清早的風微微吹著他，站在門口半天后，祁柳出來了，他想起昨天被祁柳放出去的黑糰子問：“你昨天那個分身打探到什麼了嗎？”
祁柳微微歪頭笑道：“打探到了，基本沒變化，只不過九色鹿成了個小孩。”說著對著自己的身體比了比。
“大概到我胸口下面一些。”祁柳說完，他看向祁柳，祁柳目測有一米九，到他比的那個地方的話確實是矮。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後抬手指了指白色的霧氣問：“這是怎麼回事？這霧氣一直沒散。”話落，祁柳嗷了一聲後靠近他淡淡道：“水汽，是我們起太早了。”
聞言，他轉頭半信半疑的嗯了一聲後靠在牆邊的柱子上靜靜看著霧氣。
他感覺到霧氣在慢慢散去，陽光也透過霧氣照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