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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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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一個整齊、潔白的床上,一隻冰涼的手摸索著插進她的髮根,接著嘴唇一陣溫熱,濃烈的菸酒味在她口腔瀰漫,讓她感到不適,但眼睛始終重的睜不開。

不久,她感覺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那隻冰涼的手從頭髮移到了胸前。她渾身顫慄,本能的抓緊衣領,搖著頭說:“不要”,並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橘色的燈光下,她看到了夏博文的身影。

她環顧四周,大驚失色,掙扎著將他推到一邊。

“夏博文,你幹嘛呀!這……是哪?!你把我帶到了哪!”

雖然燈光昏暗,但她還是判斷出這裡是賓館。林小溪突然意識到夏博文想幹什麼,他想佔有她,徹底的佔有。

但是她才高二,才18歲。

想到媽媽說:跟男生睡在一起會懷孕!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夏博文看她這樣,有些不耐煩:“這麼晚了,怎麼回家呀!就……開了間房。”

林小溪蜷著腿,仍然在低聲抽泣。

他從床邊爬起來,似乎是頭暈,趕緊用手扶著床頭。

“好好好,我不動你。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行了吧。”接著起身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臉和脖子上還有未擦乾的水珠。

夏博文靠在床的另一邊,閉著眼,沒有再理會林小溪。

就這樣,兩人在床的兩邊半躺著,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林小溪熬不住了,想躺下繼續睡。

林小溪偏頭瞅了瞅夏博文,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畢竟剛才喝了不少酒。林小溪怕他著涼,將被子一角蓋在博文肚子上,看到他俊俏的臉龐,心裡生出一絲愧疚,喃喃自語:“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夏博文並沒有睡著,聽到她說話,便睜開了一隻眼,翻過身把胳膊壓在林小溪脖子上,嚇得她往床邊挪了挪。

他把溼乎乎的臉埋在林小溪的脖頸裡,撥出急促的熱氣,吻她的耳垂:“求你了小溪……我實在控制不住,幫我一次好不好……”

此時的林小溪不知道該怎麼辦……像一隻毫無抵抗力的小鳥。

……

她身體痠痛,一夜未眠,回想著昨天晚上那令人侷促不安的飯局,會不會是夏博文為了得到她而策劃的陰謀?看著身邊熟睡的博文,她頭皮發麻,不敢再想。

天,終於亮了。

窗外霧氣繚繞,她緩緩撐起身子,想開窗透透氣。但是……她太疼了。

她掀開被子看到腿上的血跡,心裡害怕極了,強忍著穿好衣服,隨意抓了兩把頭髮,走出了房間。

林小溪不敢回家。難以想象爸媽看到一夜未歸的她會怎樣逼問,她應該怎麼樣回答?她還沒有想好。

不知不覺間,林小溪走到了之前和博文經常散步的湖邊。現在天還很早,又是冬天,這裡人少、安靜。

她坐在一把長椅上,摸索著找到手機,想給晴晴打電話,卻看到收件箱裡的未讀簡訊。

是爸爸發來的:你今天在晴晴家住?那怎麼不接電話啊,這麼晚不回家,你媽擔心的睡不著。

林小溪有些疑惑,便往下滑了滑手機螢幕,看到前一條資訊:爸,今天太晚了,我在晴晴家玩,不回去了啊,你們早點休息。

她努力回憶,大概能記得這是夏博文用她手機發的簡訊。她心裡嘀咕:“果真是有預謀的,他原本就不想放我回家。”

接著她撥通了晴晴電話。

“喂~小溪”晴晴被電話鈴聲吵醒,還有點迷迷糊糊,連連打著哈欠。

見林小溪不說話,又問:“怎麼了?你起這麼早啊。”

“我想見面跟你說,方便嗎?”

“現在?”她又打了個哈欠,但沒追問:“好,等我一下。”

林小溪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她很迷茫,也很冷。縮了縮身子,往許晴晴家方向走去。

路上行人漸漸多了,經過一個早市時,她覺得異常熱鬧,但這熱鬧並不屬於林小溪。她使勁裹了裹羽絨服,得以讓自己看起來一本正經,可越是這樣越是掩蓋不住她的心虛。

她拖著痠痛的雙腿向前走,喧鬧聲已被甩在身後。

“天吶,你昨天都經歷了什麼?!”晴晴看到她時,她眼圈暗沉,頂著蓬亂的頭髮,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晴晴十分擔心,“跟你爸媽吵架了?”

“沒有,我沒事,就是……想你了。”說著,身體靠向晴晴,順勢輕輕地抱著她。

“你可騙不了我,誰欺負你了?”她輕拍林小溪的背,安撫。

“沒人欺負。”林小溪長舒了一口氣,“晴晴,有你真好……”

“你才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人,每次我心情不好,你不管多忙都陪著我,所以如果你心情不好,也別憋在心裡知道嗎?”

聽到晴晴被凍的不停地吸溜鼻子,她才慢慢鬆開,跟她說了昨晚發生的事兒。

“他也太過分了!知道你不太情願,還跟你……”

“我就是,就是還沒準備好嘛。現在怎麼辦?”林小溪擔心的直跺腳,兩行淚掛在凍紅的小臉蛋上,“會懷孕嗎?”

晴晴拿出手機上,不停地滑動螢幕。

“網上說,第一次一般不會……應該不至於。”她收掉手機,拉起林小溪胳膊:“先別說這些了,去我家收拾一下吧,你這樣回去肯定會被懷疑。”

她躲在晴晴家的衛生間,小心翼翼的清理身體,每碰一處都能感受到疼痛。她穿好衣服,照了照鏡子,發現脖頸和胸口處斑斑點點的紅印太過明顯,趕緊穿上外衣,把拉鍊拉起來,試圖遮住。

她向爸媽撒了謊,說她確實去了晴晴家,因為熬夜追劇,所以沒聽見手機。不知道他們之後是不是找晴晴核實了,反正沒再追問。

接下來的幾天,她沒有出門。夏博文給她發簡訊,她也沒有理會。現在的她很彷徨,林小溪想冷靜一段時間,重新理清他們的關係。

夏博文已經開學了,林小溪多半時間是窩在家裡學習或去圖書館看書,她似乎更適合這種平平淡淡但又充實的生活。

慢慢地,她恢復了平靜,但依然沒有去找夏博文。

2月中旬,小溪也開學了。她喜歡這種緊張的學習氣氛,坐在教室裡,感覺離夢想又近了一步,不禁深吸一口氣,心底默默為自己加油。

大課間,林小溪正準備和同學下樓做操。夏博文卻突然出現她們班教室門口,一聲不吭把她拉到樓下,引起同學一陣鬨鬧。

“幹嘛呀,這是在學校!”林小溪掙脫胳膊。

“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不回我資訊?”博文不停的喘著粗氣,好像受委屈的是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覺得你不尊重我。”

“我哪有不尊重你呀,你想太多了吧”

“還有,之前叫我出去吃飯,是不是就想找機會,跟我……那個,是不是早有預謀!”

“我的大小姐,我沒那麼齷齪,就是單純的控制不住,我發誓……”

小溪打斷他的話:“哎,你可別立誓,萬一遭雷劈了,我沒辦法負責啊。我就是心裡感覺怪怪的,暫時不想見你。”

“因為我……”他怕老師聽到,便壓低聲音說:“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那樣的,我沒控制好,所以……弄疼你了?”

她點點頭,睡下眼眸。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他又想抱她,林小溪趕緊躲開:“瘋了吧,現在是大課間,這麼多人呢!”

夏博文撓了撓頭,壞笑著說:“你原諒我啦?”

林小溪嘴角一揚,白了他一眼,轉身跑向自己班的隊伍。

“放學等我啊!”博文在林小溪背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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