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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公公沒理會蘇雲芮，皺眉看向林陽。
“鎮守雲中的林震之女？”
“你這是路上受了風寒，還是舊疾？”
林陽如實回答，“啟稟房總管，咳咳，小女子自小就這般……咳咳……吃了諸多藥石也不見起色。”
他趁機掏出金錠，雙手奉上。
“請房總管笑納。”
“小女子雖然身嬌體弱，亦願服侍新君，咳咳……”
房公公接過金錠，眼神閃過一絲訝異之色。
“嘻！這也太不風雅了吧？哪有這麼直接送金錠的？”
“到底小門小戶，大概以為房總管和她一樣沒見過世面呢！”
“就是！我看她呀，適得其反！”
林陽感恩。
這麼多碎嘴子加持，房總管一定伐開心。
本來，他確是準備用金錠走房公公的後門，請房公公高抬貴手，明日把他淘汰出局。
可在一眾同行襯托之下，金錠逼格屬實太低。
這就好比你怒中五百萬，然後喜滋滋來到了小馬哥組的高階局。
房公公面無表情，拂塵一掃，看向眾人。
“本總管回宮復旨，汝等進獻的寶物，自會一一上呈太皇太后。”
“至於這金錠，”
他眼角餘光瞥向林陽，“林小姐，你大可以自個兒留著。”
“恭送房總管！”
一眾世家女躬身行禮，目送房公公。
林陽委屈狀，內心OS：果然，真正的強者從不抱怨環境，這波反向操作他給自已打滿分！
但是，房公公不想要請砸回來，又沒逼你收下對不對？
一邊說這瞧不起人的話，一邊放進自已衣袖裡是幾個意思？
一旁，蘇雲芮唇角飛揚，房總管的意思還不明確麼？
這次，既在房總管面前露了臉，又不費吹灰之力除去一個絆腳石，雙喜臨門！
她蔑視一眼林陽，心裡忽又不對味了。
這人怎麼看著比她還得意？
有病吧！
——
第二天一早，皇宮一處院子。
數十名世家女排列整齊，個挨個垂手站著，人數比之昨天多出不少。
林陽上次見識這麼大的場面還是上一輩子，商K。
不過那次，他坐沙發。
這會兒，他站在最邊角，已經頭暈眼花，搖搖欲墜，忽聽一聲破鑼音扯著嗓子叫道——
“內宮房總管到——”
還是昨天那個老太監，領著一群小黃門和宮女，迤迤然走來。
經過林陽身邊時，房公公似是不經意的一瞥。
一名小黃門會意，輕聲道，“房總管放心，小的已經叮囑過她們……”
林陽聽不太清楚，但無非就是已經把他從花名冊劃掉之類。
他今天就是走個過場。
穩著！
房公公坐定，選妃這就開始。
第一關，查體態。
選妃之前，皇宮內有專職宦官，名為相工，已到各官員門閥府中閱視，相當於已經海選過一次。
缺胳膊少腿、滿臉大麻子那些，是沒有機會站到皇宮的地磚上的。
在這兒，主要檢查身體是否健康，外形上有沒有小缺陷，以及面相合不合法相。
林陽跟上佇列，一步三搖，緩步而行。
“王氏，體虛見汗。”
“柳氏，兩頰無肉。”
“許氏，走路順拐。”
……
一眾“評委”一邊評頭論足，一邊記錄。
只要房公公點頭，便有小黃門上前，將點中的世家女清出佇列。
不多時，已經有十來個不合格的，一個個站在一旁掩面而泣。
其中，有一位昨天用嘴幫過林陽的小姐姐，竟因為屁股太小不好生養被淘汰了！
林陽漸漸著急。
偌大的院子，已經轉三圈了，是他晃悠得不夠明顯？
還是說沒把肺咳出來，不夠真誠？
終於，他前面那位，被他帶動，也“咳咳”了兩聲。
“賈氏，有疾。”
“評委”耳聰目明，反應堪稱神速。
房公公點頭，一名小黃門上前，將賈氏拉了出去，完全無視林陽！
賈氏委屈道，“房總管，明明是她！”
她指向林陽，眼淚汪汪，“她咳得那麼厲害還……”
房總管，“掌嘴。”
小黃門揪住賈氏衣領，“啪啪啪”幾個大耳巴子。
在場的世家女都驚呆了！
包括蘇雲芮。
她不敢相信，這林氏不過區區五品雜號將軍之女，怎麼面子比她還大？
而且，房公公昨天親口所言……難道林氏知道自已出局已定，連夜搬請了什麼過硬的關係？
她懵逼，林陽比她還懵逼。
據他所知，林家在京城沒關係呀？！
“父親”當年因為上朝先邁了右腳，被先皇貶黜，一家子非奉詔不得入京。
加上從不經營人際關係，這二十年過去，在京城認識的恐怕都沒幾個，遑論會有什麼重量級的人物替他上下疏通！
唯一可能是這個死太監，收錢還真TM辦事呀？！
這邊，“評委”們已經收工，向房公公覆命。
房公公一揮手，淘汰的世家女便被帶出院子。
那個被林陽禍害了的賈氏，臉頰腫得老高，一邊向外走一邊還仇視林陽，恨不能衝過來咬林陽一般。
林陽慌得一批。
接下來就是脫光檢查，他本錢雖然不大，但特麼也藏不住吶！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羨慕賈氏！
“現在開始裸身檢查。”
“各位世家女依次進來，除去身上所有衣物。”
院子正北有三間瓦舍，是檢查室。
剩下的世家女在小黃門的指引下排成三列，挨個進去。
林陽排在第三，已經慌到不行。
這院子四圍除了房舍就是高牆，只有一個正門。
就算能衝出去，皇宮守衛森嚴，他能跑幾步？
惶恐中隊伍向前移動，第一撥檢查已畢，第二撥三名世家女分別進去。
林陽排在右邊的佇列，對應的就是右邊的房間。
這個房間負責檢查的是兩位約莫三四十歲的宮女，長得頗有餘韻。
每次檢查物件進去，她們就會閉上房門。
過個十來分鐘，檢查結束，換下一個。
也就是說，如果進去後能說服兩位阿姨，檢查的時候不要聲張，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為此，付出些代價，是值得的！
但問題是，兩個阿姨，十分鐘時間……
真的做不到啊！
然鵝，光陰不等人，終於還是輪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不經意的一瞥，他好像看到剛才那個小黃門已經躍躍欲試，似乎是在召喚武士！
屮！拼了！
在兩位阿姨的注視中，林陽毅然走進房間。
隨著木門吱呀一聲在身後關上，一名阿姨親切出聲。
“小姐毋要害羞，快些寬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