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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白諶愣了會兒神,忽然退後一步,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禮。
周童見狀,亦跪了下來。
白諶沉聲道:“公主殿下,恕末將無禮,自作主張移動您的遺骨,實因情勢所迫,還望殿下在天之靈饒恕末將!”
做為21世紀的現代化人,李清嘉只在電視劇瞭解過這種“君臣有別”,“君威如天”的忠孝。
一開始白諶和周童跪下時,說那些“臺詞”時,她還覺得有趣,很快她便被他們身上那股肅穆和莊重所感染。
難怪周童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會嚇得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求饒。
這下,李清嘉終於理解白諶說的那句話了。
她問過白諶,她和公主,他到底喜歡誰?
白諶說他對公主有敬有怕有難忘有驚喜,只是他卻自始至終不敢妄動心思。
但對李清嘉,他是忍不住關心她,忍不住對她好。
他喜歡她。
在將公主放進特製的大箱子時,從她身上掉下來一個銅盒。
白諶記得撿了起來,他記得這是公主隨身攜帶的小盒子,就如現代女性的包包。
他隨手開啟看,卻看到了那個明黃色香囊。
他眉頭輕動,手有些發抖,顫聲說:“周童,你來看看這個……”
他不敢相信,它還在。
周童亦是震驚,他接過那個香囊,裡邊鼓囊囊的,還有東西在。
白諶終於冷靜下來,拿起香囊,將裡邊的東西倒進手心裡。
那是兩顆巧克力顏色的大藥丸。
李清嘉疑惑地望著白諶,還有同樣異常驚喜的周童。
白諶深吸一口氣,目光激越地看著李清嘉,道:“這便是長生不老藥。”
——
秦王政二十年,白諶二十二歲。
這天,他剛在兵營澡堂脫光了衣服。
忽聞士兵周童急匆匆跑來,喊道:“出大事啦!有人行刺大王!”
白諶一驚,忙穿戴好輕甲。
果然,扶蘇公子急召他進宮,道:“快隨本王去大殿!”
刺殺大王的刺客荊軻,已被當場斃命,還有兩個隨從被扣押。
扶蘇上前關懷父王。
並吩咐白諶:“將那兩個從犯速速施以極刑!”
“是!”白諶領命下去。
快行至刑場時,秦王最寵愛的女兒,嬴陰嫚領著一眾宮女、太監過來。
只聽靴聲橐橐,抬著肩輿的太監步伐齊整,如出一人。
白諶等人跪地,屏息靜氣,只看見一雙明黃色綴金絲的繡花鞋。
忽聽一個清婉的聲音,兇巴巴地道:“慢著!敢刺殺我父王?!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本公主要親自懲罰他們,以儆效尤!”
大鍋支起,薪柴成堆,兩個隨從被五花大綁地丟進鍋裡。
陰嫚公主朱唇輕啟,嬌聲道:“點火吧。”
火起,鍋裡的人開始哀鳴哭求,接著是悽慘不絕的叫聲。
周童久經沙場,手刃無數敵人,仍嚇得雙腿發抖,尿了褲子。
聲音逐漸沒了,公主問:“熟了沒?”
有兩隻雪白大狗在一旁伸著紅色的長舌等著,天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周童汗如雨下。
白諶輕輕拽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靜些。
這一動,引起了公主的注意。
本坐在黃梨椅上的嬴陰嫚走到他們面前。
繡花鞋近在咫尺。
周童嚇得抖成一團。
嬴陰嫚彎腰蹲下來,摸向白諶的腰間,一把掏出一個青色物件。
“誒長笛啊,你會吹麼?”她興致盎然地問白諶。
白諶雙臂抬起,斂眸行禮:“會。”
“好!等著無聊,你吹一曲助興!”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