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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時宴顯然也是像她一樣順著竹牆找過來的,正好跟她打了個照面。
他顯然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會這麼巧碰見淮意。
“齊師兄。”淮意還是先開口,假裝很驚喜的樣子,“好巧。”
果不其然,她聽見了系統加積分的聲音。
【積分+1,當前積分97】
一點也不巧,是戀愛腦系統帶她過來的。
淮意心中腹誹。
齊時宴微微頜首,不曾言語。
此時抬頭看看“輪迴鎮”的牌匾,淮意猶豫出口:“齊師兄,要一起進去看看嗎?”
“嗯。”
還未等兩人推開門,便聽見了兩道聲音。
“姐姐~”
“小棉。”
此時趙耀和蘇月蝶從不同的方向趕來了,蘇月蝶身邊還跟著南宮俞。
竟是熟人集聚起來了。
淮意先是看了趙耀一眼,只見趙耀眉眼閃爍,亮晶晶的。
姐姐,你看我找到你了吧。
淮意看懂了。
“輪迴鎮。”南宮俞先是念出了牌匾的字,接著大驚小怪道:“咦——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手冊中記載過,”蘇月蝶補充道,“生息幻境裡面寶物最多,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南宮俞先是衝蘇月蝶眨了眨眼,然後有些猶豫:“那我們進去嗎?”
機緣難得,但是小命要緊啊。
“進。”齊時宴和趙耀異口同聲。
淮意怔了一瞬,視線望向趙耀。
趙耀見淮意看過來,又露出一個吊兒郎當且誠摯的笑容。
淮意:……
還真當你自已是一隻小白狗,見到主人就咧嘴笑。
見眾人都沒什麼意見,五人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一進到門那邊,便發現眼前完全換了一副景象。
方才推開時裡面分明是一個藍天白雲下的溫馨小鎮,而踏進來後,見到的天空是玄黑色的,大地像是燒紅的鐵塊一般,透發出黑紅的光彩。
街上沒有一個人在走動,房屋破敗,蜘蛛網結於各地,像是被人遺棄了許久的鎮子。
五人不禁頓了頓,均被這場面駭住了一瞬。
“這……”南宮俞開口,“好詭異……”
蘇月蝶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人往前,打算看看房屋裡是否還有人。
忽地,一陣霧飄來,直撲人的臉上。
淮意伸手擋住,屏氣凝神,待霧飄過時,回首一望。
她看見了哥哥。
淮川。
河漢江淮,海納百川。
淮意很確信,眼前之人是哥哥,而不是長得與哥哥相似的趙耀。
“哥哥……”
只見淮川上來就拉住她往前跑,“他們追上了,小棉我們快跑。”
他們被山匪盯上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就是懸崖,兩人堪堪停了下來。
此時山匪已經追上來了,淮意和淮川只能拿起劍抵擋山匪。可對面人太多,淮意不敢殺人,淮川一人逐漸抵擋不住,被山匪逼到了盡頭,墜了下去。
“哥哥——”淮意大喊,心裡又驚又怕,懸崖邊已沒有哥哥的身影了……
淮意流起了淚。
山匪們此時也筋疲力盡,沒想到他們要抓的這兩個千金少爺居然武功這麼好!
他們團團圍住了淮意,已經丟了個少爺,千金可不能讓她跑了。
淮意心中痛恨。
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山匪。
他們不是本地人,他們是專程過來安平縣的!
她慢慢站起身來,抓緊了手中的劍。
為首的山匪見這弱女子拿著劍的手都在抖,不禁哈哈大笑,“別放棄掙扎了,趕緊跟我們走吧,這麼高的山崖,你哥哥肯定已經死絕了!”
淮意瞪著他,憤怒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只需要知道你註定要當祭祀品就可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趁著死前,還可以給我們兄弟們享受一番!”
“沒想到這小小的安平縣裡竟然有這樣的絕色。”
接著一群人便蜂擁而上。
淮意終是舉起了手中的劍。
她的武藝從來都是最好的那個,甚至與男子比試都是裡面的佼佼者。
溫熱的鮮血灑滿了臉龐。
不知過了多久,揮劍殺人的動作已經被她用的流暢至極了。
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正是那個為首的山匪。
他驚恐退後,似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能以一已之力阻擋上百人,“饒命啊饒命啊——我錯了——”
聲音戛然而止。
她切掉了他的頭顱。
待到沒有下一個人衝上來時,淮意微怔。
似乎提劍的手要停不下來了,她這才檢視了四周,已經是橫屍遍野。
單薄的少女臉上已被鮮血染上了顏色,白衣也盡是血跡。殘陽懸掛天際,令人生出幾分悲愴之感。
劍落地。
人跪地。
淮意的視野裡盡是一片鮮紅,血液模糊了她的眼睛。
身體抖個不停,雙手微顫撐住地面,淮意伏地痛哭。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儘管那些都是惡人。
她殺了那麼多人……
她殺了那麼鮮活的人……
……
顧為止一進入幻境就反應過來了,想都沒想就進來了淮意的幻境。
他看見了一年前的她,也看見了淮意身旁男子的臉果然和他化出的趙耀的模樣很相似。
看見了她手邊抖著,邊提劍殺人。
還看見她悲傷的淚,聽見了她痛苦的哭聲。
顧為止有些怔愣,那些殺人的習慣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橫屍遍野的場景也不過司空見慣。
對於淮意來說,竟是這麼痛苦的事情?
或者說,是因為她為她兄長而哭?
正當他看見淮意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時,心想著上去拉她出幻境。
只見淮意顫顫巍巍起身了。
她尋到往山下而去的路,要去尋她的兄長。
“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哥哥我錯了。”
“都是我的錯……”
好似走了很久很久,顧為止也在背後默默跟著她。
看著那一抹脆弱無比的身影,顧為止薄唇微抿。
她身上的衣裳已經成了血衣,臉上的血跡也未曾抹去身上受的傷也不管不顧,傷口還在流著血。
悲愴孤寂的身影,好似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人。
只見她尋遍各處地方,草木又重新刺中她的傷口,疼痛再加,她毫無反應。
最後在月光照射到大地時,她終於在一處草垛中尋到了淮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