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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07、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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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之華聞了這些,渾身驚駭得冷汗直冒,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不是那些淫賴之徒,否則,此時早已成了獸糞。柳兒及雷碧潔等人如此暴戾殘虐地草菅人命,思之無不令人髮指膽裂。這雷碧潔若真成了天下首人,豈不是人人有架刃之患?萬幸,均還是平庸的惡女。只得苦笑道:“我身入獍圍之中,雖然一時半刻不死,恐怕也無一年半載的肅靜。”

荷香道:“你只要處處順著小姐的性子,別悖她就行。她最愛別人誇讚,象柳兒這等人能媚善諛,雖入閨為婢之時較我為晚,可小姐待她之寵,早已越我一射之地,以致那賤婢目空一切,狐假虎威地興風作浪。”嘆口氣接著又道:“我其實只是個由人掌使的奴婢,根本不該在你跟前宣及我們小姐些什麼,她若是知道,或是讓柳兒知道了,那可……那可是禍事了。只是我瞧那柳兒成日間誨淫誨惡與小姐,使她愈陷愈深,心裡悶忿,憋不住才說這些。”

厲之華見她眉目隱愁,聽其話音對己還稍微有些疑忌,恐日後自己會在別人面前走露今日話端。心想也不怪荷香疑慮,自己只不過與她相識才幾日,俗話說得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她對己更是一無所知,怎能肯定自己日後不獻好地向雷碧潔去進讒言?說道:“目前在這山莊中,我只有兩位恩人,一位是魯德魯大哥,另一位便是姑娘你。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若背恩棄義,那不是行同狗彘的禽獸了。悲憾在下身遭重患,一時難以復元始初……唉!話說轉來,怎會有幸結識到你和魯德大哥?一場災難而換回兩位有恩有義的朋友,可謂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說完,神遄意飛,竟開懷大笑,渾卻忘了現境。

荷香見他落入這般田地仍能神態自若地豁聲朗笑,大為佩服。說道:“我只會待人以誠,處人以善,卻不懂對誰有恩有義。好了,我們別說這些了,你的藥我還在房裡給熬著呢。”說罷,轉身出了房去。

厲之華等她走後暗思:“此女柔婉善德,日後當是一位賢良之婦,我今後假能功力恢復,定把她帶出,安個福所,以報今恩。”剛念及此,只見荷香又端藥送來。他也不再言謝,藥罷飯畢,荷香收拾了仍回房針繡,厲之華依是靜修不題。

時光如梭,轉眼已近十日之限,在此期內,除了服藥吃飯以外,便是在床上靜坐調息。陳言所配治的草藥果是奇效,這幾段時日不間斷的服用,基本控制了體毒內滲擴延,加之厲之華小心翼翼地運氣調息,已逐漸氣通血順,唯那腐骨之骨仍隱隱隨血氣來回衝蕩,劇動之時,還依是氣喘不夠,身麻體軟。雖是此,但較前幾日大健。

這日饔時方過,厲之華正於床上試功,忽見柳兒等人推門而入,驚得連忙散功,若非緩悠試氣,這一突地卸功,非致氣阻竅封不可。

那柳兒走近,嘿嘿笑道:“這幾日清福享得閒愜,竟習起妖法來了,無怨人常說‘久閒生孽’,果真不假。可人仙不如人官,你小子的造化來了,還不前去與我等試官。”

厲之華懵然不解,唯知這群人至此,絕無善意。正痴傻間,只見幾個婦人婆子不由分說搶將上來,分擄其肢,將他按翻床上。

柳兒笑道:“不可無禮,此人目前已官居爾眾之上,今非昔比了,謹慎他在皇上面前造罪你們,那時可要悔之當初了。還不恭請吳公公出蓬入殿?”

眾母皆道:“是。”說罷,均放了手,退後一步笑道:“請吳公公進殿面駕。”

厲之華羞怒之極,暗想這雷碧潔當初暫停鞭刑之因,原是讓自己傷痊後去做太監來供她們耍鬧,無怪這幾日相濟無事。便憤聲道:“呸!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本公子豈可為爾等母妖雌獸效樂,汝等惡不久也!”

柳兒嘿嘿笑道:“你這小子忒不識相,俗話說,哪有閒飯養閒人。你在這白吃白住,這等知恩不報,若我之見,實該閹除。俗又道,養軍千日,用兵一朝。難道想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瞧你小子當真是抱不起的阿斗,越向人群拉,偏往驢群掙。放著官兒不做,卻想演妖裝法。願意與否,我可作不了主,見了皇帝娘娘時,你儘可奏明其因,或職高官,或塗獸口,隨你選擇,那時本官也好向聖上交差。”

厲之華聽得大感噁心氣笑,正欲誶斥叱罵,卻聞有人在外間房道:“你們且退下,此事由我來說。”厲之華見是荷香已到,方怒漸平。

荷香走近榻前,向他使了使眼色,說道:“你把性命就瞧得如此低賤嗎?枉辜了人家魯德恩你一命,你豈非捉弄了人家一場?大恩不報,竟想以死皆休,這可是不仁不義,還不暫忍傷痛起身去來?”

厲之華知道她言中蘊意,自己若不前去,荷香勢必難堪,若馬上就隨她們走,又恐眾人猜疑自己這幾日不知與荷香有何密結。便佯裝正然道:“雖姑娘這幾天對我照顧至微,在下感激,但硬逼我去,我寧可去死,也不受你們挾弄。”

荷香自是聰明,立知其意,故道:“哪有人曾硬拽強拉於你?不都站著好好的?”

厲之華道:“姑娘有所不知,你若遲至片刻,這幾位臭奴婆差點扭斷我的膀臂。”

荷香聽了,向幾個婆子看去。柳兒道:“右丞相勿信這賤民草嘴,本官乍至此處時,曾苦口婆心地良勸多時,他不但不識相,還破口大罵宮內所有人,本官氣不過,才讓這幾位將軍假怒威嚇。本官一向為任公廉,自恃官顯,所言無欺。”

厲之華見她竟如真的一樣,說時,官調十足,竟幾乎能令人聞言起敬,其臉上更無半絲窘色。聽得自己幾乎頭皮發炸,暗道這賤婢確又具戲旦之才,看她如此之形,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一笑,引得荷香也笑將起來。

柳兒聞笑大怒,氣惱道:“賤民膽敢對本官不敬!”說罷,欲揚巴掌,感覺不對,又命:“來人吶!”眾兇婦悍婆道:“有!”其勢逼真。

荷香強忍著笑道:“左丞息怒,勿失雅統,他可不是什麼賤民了,其官職可與你我並驅,這可是御封之品,馬虎不得。”

柳兒聞後,怒氣漸息,似真地道:“不念這同朝為官,豈能容你?”

厲之華怒極生樂,亦不禁把生死無視,童心大起,喝道:“爾安敢輕吾,宣聖上旨意,推午門斬首!”

柳兒嚇道:“你敢假宣聖旨?作死怎麼地?”

荷香笑道:“罷,罷,同為江山社稷而勞,共為君主庶民而憂,你倆且不可在此分庭抗禮。”

柳兒雖是蠻惡,但與厲之華、荷香等人均屬年少之性,童心俱存,那些婦人之眾唯苦堪地哄其耍歡而已,身寄其門為僕,哪敢違拗她們,自是隨樂而樂,隨怒而恐。

柳兒道:“且不與計較,待朝間再論。”

厲之華心想:“先去看看她們欲施何法待我。去,未必沒命,不去,此命難保,也對不起魯大哥和荷香二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斷不可把命瞧得輕賤,而送於這夥賤人手裡。否則,功虧一簣。因說道:“頭前帶路,扶我上轎──”

群婆娘罵道:“麻賊休得猖狂臭美,若不濟時,方有你的好果子吃。”

柳兒啐道:“撒腿走路,等晚間若依然有幸還臥此床時,去夢裡乘轎罷。那時即高讓宗老兒來任轎伕我也不問。”

厲之華大駭此女端的性猛,心想敢大罵當今聖上,除了些武林人物或盜匪賊寇,哪個敢同眾人跟前誨辱皇上?此女口道如常,行如暴男,其父母不知操何勾當,能琢出此類劣種來。

無奈何,只得隨眾人出房。及近雷碧潔樓首,便見有兩名持械的猛婆分立左右。幾人登階上樓,只見廳間的簾門外又塑立許多舉鉞的惡婦。柳兒道:“我與右丞先入,聽旨後,你等方可帶他覲謁吾帝。”幾人道:“是。”

她二人進廳,行了君臣大禮後,說道:“臣已將候官人帶到,現正在午朝門外候旨。”

雷碧潔笑道:“不必客套,你倆先立一旁。”柳兒道:“吾皇日夜為民操勞,卻忘了你是君主,我等乃為臣民,吾皇剛才應說‘兩位愛卿平身’,這才形象。”

雷碧潔喜道:“果然好玩。好,兩位愛卿免禮平身,傳孤的旨意,喊那麻臉臭漢子進廳賜封。”柳兒又道:“應宣候官人進殿賜封。”雷碧潔笑道:“依你,依你這臭丫頭。宣那候官者進宮受封。”

只見門首一個婆子扯嗓猛吼:“萬歲有旨,宣候官之人進……”這婆娘嗓喉果然粗亮,餘音如古鐘鳴後般地在廳內旋蕩不出。這一竭喊,最後一個“殿”字沒喊出來,卻連聲咳嗽,噴痰數尺,脖頸漲得暴粗。

柳兒見了罵道:“該死的奴才,晦氣,晦氣。”

厲之華與那婆子只不過身距四尺,突聞她大喊,唬得一跳,見她如此形狀,不由哈哈笑了起來。這婆子見他笑己,狠瞪了他兩眼道:“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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