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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警察同志，這是我們昨天在公園遇到的小朋友，叫黃燦燦，應該是不記得回家的路了。”
盛行則本打算讓李管家將黃燦燦送到警察局，可是宋知不肯，像她這樣的情況，太特殊了，她心疼這個懂事的小孩。
那小女孩坐在板凳上，弱弱發出了一句：“我想見我爸爸警察叔叔。”
“這個小女孩？昨晚有個老頭過來找他孫女，也叫黃燦燦……”
宋知和盛行則相視一笑，有著落了有著落了，看來到時候能找到這個女孩的家。
“警察叔叔，我想見我爸爸。”
陳警官不解，這小孩怎麼和他說想見爸爸呢？
心中存有疑惑，看了那老頭留下的地址，還在網上查了黃燦燦的資料，這才知道，他爸就是殺人分屍那個黃毛。
宋知知道後，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她覺得這小孩眼熟，眉眼之間都感覺在哪裡見過，原來是那個差點置他們於死地的黃毛。
宋知還將昨晚那小孩和他們說的事情，和陳警官說了。
陳警官眉頭的川字都擰緊了，這件事情，看來沒有隻是強姦分屍那麼簡單。
屍檢也沒檢查出什麼東西，下體已經被水煮過還泡了其他物質，至於是誰強姦的，也說不定，只知道是被人掐死的。
那兩人的口供也不一致，但在昨天的大記憶恢復術下，那黃毛終於承認了是他和馬臉強姦了範可可，並且分屍拋屍。
還以為是黃毛終於破防了才承認的，看來他們只是受人指使。
陳警官這才知道他們二人就是發現黃毛和馬臉立大功之人，多出了三分敬意。
“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黃燦燦的家，這背後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一定有幕後黑手。”
“陳警官，我也想跟著一起去，想看看這個女孩的家庭環境。”
盛行則拉緊她的手，希望她不要摻和進去。
但拗不過，宋知執意要去，他也陪同。
“我就去看看，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盛行則手鬆了些，沒有再說話，她這麼做，有她的道理。
她本可以直接交給警察處理，可她昨晚看了，這個女孩身上全是新傷舊傷，肯定是長期遭受了很多虐待。
雖然她沒有遭受過這種痛苦，但看著這個個子小小乾巴巴的小女孩懂事的樣子，真的心疼壞了。
盛行則和宋知跟著警車來到了一條破舊的巷子裡，這裡的人大多都已經搬走了，剩下的樓房外面有些裸露著鋼筋，牆皮大把大把的掉，鐵絲上面還掛著一些攀緣的雜草。
“燦燦，是這裡吧？”
黃燦燦點了點頭，小女孩看著窗外，回到家不應該是開心嗎？在她眼裡怎麼有種同齡人沒有的絕望和憂傷。
陳警官是給老黃頭打過電話了的，防止把孫女送回去的時候，他們不在家，也讓他們早點安心一些。
剛停車不久，隨著鐵門吱呀一聲，出來了兩個瘦高的老人，這就是黃燦燦的爺爺奶奶吧。
然而見到黃燦燦的第一眼居然不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而是從門後掏出一根棍子，罵罵咧咧朝黃燦燦揮去。
黃燦燦嚇得躲在宋知和盛行則身後，瑟縮地看著那兩個老人。
陳警官上前力斥著兩個老人：“哎哎！嚇到小孩了！放下棍子！”
黃奶奶扔下了手裡的棍子，氣不打一處來。
“黃燦燦，我都去學校找過老師了，說你沒去上學，你去哪了！”
黃燦燦還是不說話。
“難道你要學你媽媽那樣子，年紀輕輕嫁給你爸，生了你就跑路嗎？爺爺奶奶養你這麼大，什麼都給你最好的，還有你那不爭氣的爹……”
終於黃燦燦還是啪嗒啪嗒掉著眼淚，過去抱住了她奶奶。
盛行則宋知和陳警官幾人面面相覷，場面一度的僵持。
“奶奶，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二老也開始淚流滿面。
*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屋裡煮了茶，進來坐坐吧。”
盛情難卻，他們三個還是進了這個破舊的小樓房裡，他們住在一樓，外面是鐵絲掛的洗到褪了色的衣服襪子。
裡面不通風，黃色的燈泡也不夠亮，屋裡充斥著一股黴的味道。
盛行則吸了吸鼻子，輕咳了幾聲。
宋知看了他一眼，忘了這裡有個真正的大少爺。
他們倆與這個房子格格不入，那二老更是無地自容。
雖然昏暗老舊，但是卻收拾的很乾淨。
幾人坐到了木桌旁邊，黃爺爺和黃奶奶各種忙活，又是水果又是茶水。
宋知喝了一口，就開始直奔主題。
“黃爺爺黃奶奶，你們知道她為什麼不去學校嗎？”
黃燦燦在桌前也沒敢說話，就盯著一處發呆。
“燦燦從小就乖，幫了我們不少活，她媽生了她就跑路了，後來她爸不懂什麼時候開始，就學會了賭博，以前啊，還去工地裡乾乾活，還能維持家裡的生計，現在啊坐牢了……”
黃奶奶說到這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既然您二老知道她那麼懂事，她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見到這兩個老人就開始拿棍子想打她，很難想象往常是不是也經常這麼打小孩。
“傷？什麼傷？”
黃爺爺這時候開口了。
這老頭不會是在狡辯吧？宋知心裡是這麼想的。
“我們可從來不捨的打她喲……”
“那她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這些傷，一看就是有些日子積累下來的。”
黃奶奶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撩起黃燦燦的衣服一看，果真，黃奶奶一臉心疼的撫摸著她的淤青。
“燦燦，你這傷怎麼回事兒？”
黃燦燦開始冒眼淚。
“我自已摔的。”
陳警官也是個直性子，說話直來直去：“怎麼可能是自已摔的，自已摔能摔成這樣？”
宋知拉著黃燦燦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別怕，姐姐在這呢，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你看，警察叔叔都來了，他會教訓他的。”
黃燦燦這才鬆了口。
“是班上同學打的。”
“誰打的？”
她搖了搖頭，似乎不想說出名字。
“他們罵我是殺人犯的女兒，還說爺爺奶奶撿破爛，說我是破爛小孩，有娘生沒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