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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蓬勃發展猿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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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務的遠見使這座初開的醫院變成了遠近聞名希望的溫室——這裡可以看到失明者復明,失聰者恢復聽力,殘肢者恢復肢體,即使是絕望的重症病人,他們也竭盡全力延續病人的生命。

由於辛務的上下求索,各種疑難雜症的破解令這座醫院彷彿變成一個仙境,患病的人一到這裡就忘掉了疾病折磨帶來的噩夢。

根據伯父的囑咐,辛務創立的醫院大膽使用了當年父親用於動物磁療的首創技術,並以父親的名字來命名。

魅狐族的探索者們相信,苜蓿跟這鎮子老居民的後代結婚是會幸福的,他倆並不催促自己的感情,而讓感情平穩自然的發展,終於到了只待確定婚期的地步。

他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苜蓿的母親心中譴責自己的是,一再遷就苜蓿跟他們去探險曾把女兒的婚事耽擱太久,所以就不想再增加良心的不安了。

祖父又像置辦兒子們的婚事一樣,去翻閱壓在衣櫃底的老黃曆為孫子擇選婚期,由於幾年未動,潮氣加蟲子的腐蝕,它已殘缺不全,但總算把日期定了——下月初八,他把婚期用毛筆寫在作業簿大小的紅色宣紙上,拿去與肖根油最後敲定。

那位老人近年來衰老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了,掉光的牙齒,鬆弛的腮幫,乾癟的嘴唇,滿頭的白髮和衰弱的身體,一切都使人想到,肖根油已經遊近了生命的盡頭,就要結束在人世的生活了。

但肖根油本人卻與人們的看法相反,他沒有表現一點憂慮。儘管由於生活的重負致使陰陽一家再也不能照顧到他的生存而不得不把他放進一間又黑又暗的小屋子裡(間屋子是印德原先做豬圈用的),日常生活全靠居民們的接濟。

他看得分明,認為生死猶如春夏秋冬的迴圈,黑夜與白晝的交替那樣,是人族的新陳代謝。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新陳代謝,人族的歷史長河才能源遠流長。

祖父預備把肖根油接到自己家裡,並指定其中一間空閒的屋子來給他居住,卻遭到伯父的極力反對,就象以前反對父親不在糧倉架設陷阱捕捉老鼠一樣,他覺得家庭不是慈善機構而要充當角色去履行什麼救助的義務,那是政府的職責所在——是他們要去解決的民生問題。

祖父跟伯父爭論起來。“他是一個體弱多病的老人,”他說,“你就忍心他在地牢似的屋子裡自生自滅,不管你想咋辦,我都要讓他與我們住在一起。”辛務與苜蓿舉行了隆重的婚禮之後,在家裡其他人的同意下,他就那麼做了。

肖根油住進來不久,辛務夫婦就搬到醫院的職工公寓去居住了,由於祖父的堅持,伯父的惱怒,倆人不斷升級的紛爭攪擾的家庭不得安寧。

八月十五日——中秋節那一天的中午,我正要去給肖根油送飯,龍卿雪酸溜溜地用腳擋住我的去路,“我餓了。先給我弄吃的。”我看看她那樣一副高傲地樣,無奈地說,“大小姐,你才吃完,又餓了。那個老人可是連早飯都沒吃呢。”龍卿雪尷尬地把腳一收,一盆涼水澆過來,“別忙了,他已經死了。”我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跑過去開啟那個老人居住屋子的門,發現他真的斷氣,我驚恐地把大家叫來,站在門外的全家人就看到了屋內的情景:在地板上的血跡中,人們發現肖根油躺在上面,衣物都被血染紅,他的喉嚨已給刀片割斷停止血流,只剩一片淤血粘在刀傷處。我感覺自己的胃在不住的翻騰,龍卿雪眉頭一皺,把我扶到一邊,手掌輕柔地撫在我的後背上,一股溫暖地氣息便是順著她的手掌傳到全身,我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朝她感激的一笑,想不到平時那麼冷酷地一個人,居然臉頰微紅。

我又把目光看向那個可憐的老人,從那個老人住進這所房子時起,我就預見他不得善終的結局。但我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祖父在他床頭髮現一封遺書,只有寥寥可數的一句:死神正在懲罰我這個使人家庭失和的罪人,但願我的消亡可以彌補缺憾,讓他們獲得安寧。

祖父為他定製了棺材,由於疾病使肖根油的軀體縮到七八歲兒童般大小,家人建議他量身定做,這樣死去的人才躺著舒坦,祖父是這世上唯一瞭解肖根油的人,為了維護死人的尊嚴,他按照肖根油以前一米七五的身個定製了棺材。清洗他的傷口,與父親一起給死人換上母親剛剛縫合好的孝服,把他收拾的象他生前一樣整潔。

然後放進棺木內,死者生前喜好的書籍及一些生活用品佔據了剩餘的空間,以致抬棺的人從四人增加八人,祖父把他埋在自己早已選好墓穴的旁邊,全鎮的老居民都參加了送葬。

伯父沒有走出臥室,他從自己的房間內,聽到一些老居民悲切的哭泣聲,人們的腳步聲和低低地談話聲,以及哭靈人的數落聲,然後是一片深沉的寂靜,寂靜中飄蕩著肖根油的遺言。

在頗長的一段時間裡,伯父每晚都感覺到那個老人就站在他黑暗的房間內,但他竭力不讓自己精神錯亂。

祖父不理睬他了,那天夜晚,當喝得爛醉如泥的伯父被人抬進家門時,祖父連看都不看一眼,甚至伯父由於飲酒過度引起酒精中毒而不得不在辛務的醫院掛了幾天的藥水,他也從來沒去看過,一點也不憐憫兒子。

這是對付良心不安的人最激烈的辦法。藥水排除了體內的酒毒,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而且在時間的良好作用下,他的內疚也好了,這場悲劇留下的唯一印記,是伯父從此再也不阻止祖父的善舉了。

肖根油的葬禮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僻靜的銀辛街盡頭的鎮政府便竣工了。經過祖父不懈地交涉,銀辛村雖納入了猿妖國,但不併入任何一個縣鎮,自己從新設立一箇中央直屬鎮,但這鎮的名子卻是國王親自賜得無法拒絕,這座歷時一年被民眾不斷猜測作何用處的建築從掛著鎮府的牌子時起,香鎮由此結束了二年多的自由與寧靜,更失去了它的名字。猿鎮——一個暫新的地名正式登上猿妖國的歷史舞臺。

陸續進入那幢房子辦公的人員嚴格執行鎮長髮布的各項指令,規定所有居住在家內的野獸都必須趕往森林,以免影響社會秩序;宣佈居民們從現今開始必須交納公務人員服務稅;強迫商人交納高出以前二倍的稅款;驅逐居住在鎮子裡的魅狐國人;強行收繳他們探索地球的珍貴資料,並把它放到火裡付之一炬。

這些措施引起全鎮的憤怒。居民們請求祖父向鎮長說說情,據他們所知,那個剛剛調任的鎮長是祖父外出多年的兒子,祖父是這個城鎮最後知道這個訊息的人,伯父辛圖與父親不告訴他是怕他難過,多年來,祖父一直對大伯父辛代教育的失敗感到內疚與痛苦。

祖父拿著印成的規章來找大伯父,他不理睬鎮府門口企圖攔截他的衙衛,徑直朝鎮長的辦公室走去,正碰見大伯父趴在辦公室的桌上休息。

“這些規章出自你一人之手嗎。”祖父叫醒他問,多年來的一成不變讓大伯父一眼看出,來人就是父親,他向隨父親進來的兩名衙衛人員打了個手勢,他們就退了出去。荏苒的光陰既冷淡了親情又改觀了形象,大伯父已長成了一副中年人肥碩的軀體,嗓音洪亮,面色紅潤,顯然得益於他過去的飲食。他作了肯定的回答。

“你沒有權利破壞鎮子的規矩。”祖父說。

大伯父從辦公桌的抽屜內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他看。上面一行工整地隸書體:茲派辛代前往上述鎮城執行鎮長一職。他囂張地對祖父說:“我是地方的最高長官,我的命令就是規矩。”祖父對這委任狀瞄了一眼。

“在任何地方都不需要暴力發號施令,”他平靜地說,“惹惱了民眾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這是個自由平等地鎮子,你那一套在人族幾近覆滅以前就不適用了。”

“自由平等,你還真能想,從人族已知八千多年的歷史當中,那個不是長幼尊卑,妖國們的靈根遠不及人族,思想上更是比不上人族,慧根慧智的人族都無法做到自由平等博愛,更別指望那些個從動植進化成人形的大妖們了。你別老糊塗了,這裡可是猿妖的地盤,我是一鎮之長,以鎮府衙門名義出臺的制度不需要任何人來指手畫腳。你該想想要如何結束你那長壽的一生,以免後輩們要無端蒙受家內出了一位老妖怪的恥辱。別忘了,我們可是萬物之靈的人族,人變妖,想想都覺得可恥。”

大伯父的尖酸刻薄使祖父臉色發白,他倒退一步,咬緊牙關,他深切的感到這個被和尚帶走的兒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野獸。

一個星期以來,大伯父指揮他的下屬強行履行紙上的規定,給猿鎮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一些衙警拿著警棍與手槍挨門逐戶去驅趕那些不願離開居家的動物,當斑冠鬣蜥與老虎拒絕驅逐時,那批人就以它們襲擊人為由當場槍決了。

到了行動結束的時候,那些森林中的益獸冠以各種危害的理由被衙警槍斃了,它們捱了鉛彈的沉重身體被人抬上大卡車運到各級官員的家中成了他們餐桌上的野味。大伯父得到那隻老虎,讓一位啞巴屠夫在自家的地下室刨制乾淨,並做為報酬送給了他一隻虎腿。

他讓妻子與蜈蚣、蠍子一起爆炒,一家人整整吃了一個星期。過去,祖父極力制止他生食有毒動物的嗜好,大伯父卻千方百計的放縱這一嗜好。從跟和尚離開以前的村子到處流浪一年多的時間裡,幾乎是靠蜈蚣、蠍子、毒蟲和毒蛇養活了。半年以後,他才知道那人是一個冒牌的僧侶。

從外形來看,他是一位得道的高僧,高深的佛理與修建寺廟的幌子時常讓他化來不少錢,主要是被說動了佛心的人及篤信神佛的虔誠者。

實際上,他是個猿妖,還是個通緝殺妖犯,他那又厚又長的棉襪遮蔽了一年苦役中腳鐐留在腳踝上的傷疤,他是在殺死與別的男妖有姦情的妻子之後被捕。但他穿上僧人的衣服,剃光了頭,逃到荒山野嶺,過了多年的野人生活,還與一隻未修成人形的母狼組建了家庭,並養育了一個後代,遠離人妖的世界,使他受到很大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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