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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北冥有妖,何其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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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邙收到母親來信過後一個半星期,辛家宅院便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正在庭院中忙碌地眾人見是位穿漢服的年輕人,氣度不凡,特別英俊,尤其是那種從容的風采,叫人一見就覺得格外出眾。大家似乎看出此人不同尋常,雖不認識,卻給予了極大地熱情,邀請他去上廳喝最新炮製地新茶,他們覺得,這樣一位溫文爾雅的男人是值得人盛情款待的。祖父把他領到上房客廳,叫來他要找的人我時,他慌忙起身急急的朝我迎上兩步,微微欠身,口中一句溫和地“別來無恙。”直叫我受寵若驚。

儘管男人周身都透著一股書卷氣,言談舉止得體而大方。眸色溫潤如玉,似乎總是蘊含著款款深情,唇邊浮動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令人倍感親切,但那畢竟是執掌“業鏡”的冥官秦廣王啊,他能來到人間簡直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殿閻王是來索命的呢。祖父不知道是這麼一位人物,好客的天性讓他極力挽留這位客人午間就過便飯再走。那位秦廣王是極爽快的人,當下就答應了,說:“多謝老人家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祖父喜出望外,連聲不客氣就退了出去。我總覺得人請閻王吃飯這畫面莫名有點詭異,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見祖父走了,秦廣王便對我施一禮,介紹自已道:“小王蔣子文,叨擾姑娘了。 ”

這位秦廣王極是有風度,為人又謙遜,與生前判若兩人。他生前是三國時期的一位秣陵尉,吳地廣陵人,嗜酒好色,放浪形骸,活脫脫一副世家公子模樣。即使當了治安官,也沒有表現出過人的能力,在追擊山賊途中,被擊傷了額頭,片刻後便嚥了氣。死後,連連顯靈,手執白羽扇,乘坐白馬立於大道之中。看似仙風道骨的他,卻威脅起了當地民眾“我是此處的土地神,你們趕緊立祠堂祭拜我,不然,小心我降下大災懲罰你們。”好巧不巧,在當年夏天,當地真出現了大的疫情,於是百姓都非常的驚恐,很多人偷偷建立祠堂祭祀他。

要正式成神,一來透過生前修煉;二來則是有大功德,死後皇室冊封,光有香火的蔣子文,將目光投向吳大帝孫權。孫權不信他有此神通,蔣子文就透過巫祝傳語,如果不祭祀他的話,就要弄出火災。果不其然,這一年,健康城到處起火,甚至連王宮都不能倖免。文武百官害怕了,紛紛上書孫權。篤信鬼神的孫權,趕緊下旨,封蔣子文為中都侯,賜予印綬,並在鐘山為蔣子文建了一座祠廟,就這樣,蔣子文的地位一路不斷提高,一直升到了蔣帝級別。遇到玉皇大帝分封十殿閻羅,蔣子文也順利成為一殿閻羅。從三國至今,香火不絕,源遠流長。

足見神族清規戒律的威懾,能把生前如此放蕩形骸的人脫胎換骨成這般儒雅威嚴的神。見他對我如此敬重,我便是惶恐不已,以為真要有什麼不好的大事發生,便是極其心虛地問道:“秦廣王突來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啊,無要緊事誼。只是路過,想來看看姑娘。”他非常直率地回答道。字行裡倒真是看不出有什麼。我看了看他,滿臉問號,實想不到他一個地府的閻王,如何有空來人間行走,又為什麼要來看我,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們兩人只是坐那裡陷入了沉默,久旱不雨的空氣裡竄著熱風直往人臉上撲,悶得我要喘不上來氣,長久緘默了一會,最後站起來方說:“你先坐,我去幫忙。”不想那秦廣王騰地一下站起來,急急道:“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這一別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他雲裡霧裡的話讓我感到不安,雖我與他沒什麼交情,卻也不希望他有什麼事。便又重新坐下來,看著他輕輕地問道:“廣王何出此言,是有什麼難事嗎。”

“姑娘不必謙稱,叫我子文就可。”那秦廣王見我坐下,也隨身坐下,面上顯著難色,而後才悠悠地說道:“我此次出府,是應殿下的命令去平定妖國之間的戰爭,戰場之上生死難料,故前來看看故人,了此心願。”

我一聽是龍卿雪的命令,心中一緊,便問:“戰況如何。”那秦廣王向我投來一瞥,蹙眉沉思了幾秒,忽又展開眉頭,又重現昔日柔軟溫柔地底色,說:“神兵二十路在赤練國遭遇天狼妖國和帝江國的兵馬左右夾擊,腹背受敵,將領多有犧牲,殿下迫於形勢,招我們前往。還聽說殿下在前線指揮時損了不少修為呢。”

只聽“咣鐺”一聲,卻是我手中一盞熱茶,跌得粉碎。那秦廣王嚇了一跳,連聲問:“姑娘燙著了沒有?”我臉色雪白,那樣子倒還鎮定:“沒有。”一眾孩子聽到響聲全跑到我的門口看熱鬧,祖父和母親更是嚇得不輕,連忙從忙碌地廚房趕來,見我並沒有受傷,方才放心離去,走前不停的囑咐我小心點。辛婕進來收拾了碎瓷片子,嘴裡還念:“歲歲平安,歲歲平安”我慌忙蹲下去幫忙,笑道:“姐,你跟誰學的,這樣囉嗦。”辛婕將嘴一撇:“還不是你,每次小雪打碎了家裡碗盤之類的餐具,你不都說歲歲平安,還要我吉利話一定要記著。”我愣在那居然無法反駁。

午飯時,全家圍坐在偌大的方桌前,秦廣王被安排上席就坐,因是我的客人,我就被長輩們安排坐在他身邊陪著,孩子眾多,哭吵地、玩鬧地,嘈雜無比卻又極是熱鬧,滿屋子的笑語喧譁,在我耳中卻是忽遠忽近,帶了一種嗡嗡的蜂鳴聲,我根本吃不下什麼東西,只是銜著筷子頭在那想東想西,那秦廣王只是殷勤的直給我夾菜,我一抬眼便看見母親瞅著我倆沉思,那樣的眼神讓我想起了當初她看我和商棣似的,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只顧低頭扒飯。飯畢後,那秦廣王似乎並不急著走,被祖父邀請客廳去喝茶。

我三步並作二步走進自已的臥房,攤開信紙給母親寫了封信,摺好放到梳妝檯上。我又換上一套乾淨地白色帶蕾絲花邊的連衣裙,黑色的揹包裡裝著幾件換洗的衣物,一沓現金。關好房門,我便是一個揮手,閃身進了巷子口,我後背貼著牆,一手按在胸口,極力平復著緊張地情緒。巷口前南北縱橫的馬路上寂然無人,大地被太陽烤得直冒煙,那些路邊的花花草草忍不住太陽的暴曬葉子都捲成了細條,知了熱得在樹上不停地叫著,直這一會便叫我熱的那臉頰上滾燙的,像是在發著燒一樣,可是我心底卻有更烈的一把火在燒著,我的眼底帶著一種堅決的神氣,對著及時出現在我面前的秦廣王說:“帶上我好不好。”秦廣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欽佩之色,口中卻道:“現在眾妖國之間戰事激烈,交通斷絕,到處都是捕捉神族的妖師,到了妖族極盛之地,我們是無法發揮神力的,搞不好會被哪妖國捉去九死一生,姑娘不能這樣冒險。”

我深知他可是掌管生死的一殿閻王,妖力再高深地大妖也得有所顧慮。料定他是不想帶上我,想起之前飛羽國王子說我是時間女神羲和,便是固執起來,只將臉一揚:“我曾經可也是神族領袖羲和,維護世間安定本就是我的職責,怎麼可能由於困難就退縮呢。”聽了此話,秦廣王眼睛一亮,抓住我的一隻手,激動地問道:“你記起來了啦?”我一瞧他那樣就猜到他定是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我就是他執著尋找的人,驚慌地抽回手,結結巴巴地道:“沒……沒有,道途聽說的。”他眼神一暗,沉吟道:“正因姑娘乃神族之人,前線烽火,路上萬一有閃失,我何顏去見殿下。看的出來,你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我急得將腳一跺:“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呢。如果殿下怪罪下來,我來擔著,絕不連累你。”其實,秦廣王所顧慮並不是一路的艱險,而是一到目的地的分別,戰場之上生死難料,他怕自已把我帶入深淵。考慮半刻,他終於下了決心,抬起頭來道:“我可以帶上你,但請姑娘一定要聽我的。”

果然是法力高深地閻王,帶著我一路飛行,傍晚時分便到了赤練國境,我們落下雲端,來到赤練國與帝江國相交的海濱小鎮北冥。正趕上帝江國大破北冥的當口,這北冥原屬赤練國,因是帝江國先祖的出生地,被帝江國覬覦多年,終是今天把它拿下。叫囂一天的炮轟終於消沉下去。小鎮中到處是殘垣斷壁,一片廢墟,空中瀰漫著硝煙,地上散落著彈殼、佈滿彈坑。

在那廢墟之上,肩並肩,頭接腳,躺著一大片傷兵,被夕陽照著尤其慘烈。他們有人形的,有半人半獸形,有全是獸形的,各種不同型別的妖精,隨地躺在自已堅守地街道上,身上的傷口被髒兮兮的繃帶纏住,直挺挺的躺著不動,但多數都在那裡拘攣,在那裡哼得震天響。成群結隊的蒼蠅,在傷兵的臉上爬行著,嗡嗡亂叫。到處都是血,呻吟聲鋪天蓋地。汗臭,血腥,爛肉臭,屎尿臭,順著熱風一陣陣地迎面撲過來,讓我的胃禁不住一陣翻騰。

穿著各種制服的帝江國士兵穿過各個街道,象逃出毀掉蟻穴的螞蟻一般,混亂地向不同方向疾跑,捕捉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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