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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龍卿雪身世謎團初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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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見任何海島登陸的狀況下,我和龍卿雪只好逼迫自已勤加修煉,提升法力,帶著無法上岸的孩子們提高在海里生活的籌碼,歷時多年的教導與訓練,我倆終於能夠帶領孩子們遊進海底了。他們已學會在水中沉浮自如;學會如何控制呼吸;甚至學會怎樣用肺在海水中吸收氧氣。最初的時候,他們並未遇到什麼特殊的困難。為了便於游泳,他們像水獸那樣裸露著肌膚,只穿遮羞用的胸衣和內褲。他們沿著透光層(光合作用帶,屬海洋上層,從洋麵到200米深的水層,該水域陽光充足,是生物生長最旺盛的地方)而下,穿越微光層(從水下200米到大約1000米深度的區域,由於陽光經過透光層後,光譜兩端即紅黃光和青紫光被吸收殆盡,只有少量的金光到達這裡),到達幾年前發現龍的地方,並且遊過海溝。

整整一個星期,他們都不敢說話,避免海水灌進嘴裡,他們像夢遊者一樣在詭異的、危機四伏的海底裡行進,照明是裝在塑膠袋裡的銀斧魚和星光魚。閃爍的強光,海水的壓力與偶爾吸進肺部難聞海腥氣味的鹹水讓他們感到很窒息。因此,每隔幾天他們都要浮上海面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或是漂在海面上曬曬太陽,自然,並不能像陸地那樣任意而為,由於我考慮到潛在的危險——鯊魚、海蛇以及其它食肉性海洋動物的襲擊,嚴禁孩子們在海面上長時間逗留。

即使最小的孩子也能明白:海洋環境比陸地環境更具立體性,也更具危險性。他們習慣把外形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歲的我和龍卿雪當作長輩一樣敬愛,對他們來說,我們代表著只有神才能給予的安全可靠和保證,他們認為我倆是正義、真理、慈愛和睿智的化身,是偉大的女性。他們確信我們能夠把他們帶到傳說中海洋人類的城市——神龍市去生活的誓言,所以竭盡全力去適應海獸一般的生活。儘管持續不斷地挑戰讓他們已經疲憊不堪,險些喪命,不過他們最終還是適應了海底強大的壓力、適應了像水獸那樣在海底休眠的習性,雖然這種休息需要其他人來擔當守衛工作,比起之前他們歷經幾天幾夜持續不休的游到海面去尋找礁石作為棲息之地的壯舉輕鬆多了。

我們在浩瀚的海洋里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又是探險的一天,我們碰到一艘客輪,船體鏽跡斑斑,周圍爬滿墨角藻,牢牢陷入堅實的海底。看樣子,這艘不知何年沉沒的船處於孤寂的地方早被當初的人忘卻了,然而,卻遭到海水的腐蝕,受到水獸的騷擾,孩子們小心地察看了輪船的內部,裡面的一切擺設保持原樣,只是被海水腐蝕的相當厲害。這並不妨礙成為孩子們理想的休息之地。他們躺在封閉船艙內的地板上,幾個月中第一次全體安穩的睡了個大覺。

醒來的時候,周圍亮如白晝,他們因此驚得發呆,在沉寂的亮光裡,在他們休息的輪船前面,遊著一條全身輝光的龍,它銀色的鱗片在光亮中閃閃發光。很顯然,他看見了睡在船艙裡的人族,它把龍頭伸到一個關嚴了的玻璃視窗,張牙舞爪,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龍卿雪早已按耐不住,就要衝出去與那條龍打架,我只得使出全身的力氣攔腰抱住她,幸好,那條龍只是朝著輪船遊了一圈就離開了,過了好大一會兒, 我才決定開啟艙門。

可孩子們說什麼也不願讓我游出船艙,我知道孩子們並不支援我的做法,他們都清楚,那條龍就在附近並未走遠。我溫和堅定的眼神告訴兩個最大的孩子,辛辰蒼竹和辛藍,我和龍卿雪一旦成功把龍引開,你倆就負責把孩子們帶到安全的水域,等我們脫身之後,就去找他們。辛辰蒼竹並不相信我們還能夠在龍口下生還,他試圖用一些不現實的方法說服我們,我因為有些憂心他們能否照顧好自已,有了遲疑,可他那些費力的說詞絲毫沒有打動龍卿雪,龍卿雪只讓我帶好孩子,一溜就竄了出去,當孩子們眼見著龍追著龍卿雪而去的時候,就陷入絕望的境地。我怕龍卿雪敵不過那條龍,最後看一眼孩子們,也跟了上去。

身著人形,在水裡戰鬥幾乎起不了什麼作用,龍卿雪搖身一變,一條金色的龍從海里一躍而起,隨後追來的龍也躍出水面,浮在空中,顯然被龍卿雪這一通變化驚得震在當場。龍卿雪看到銀龍那雙憂傷的眼睛,一種神秘而模糊的熟悉感在她心中兀然出現,她總覺得她是認識那條銀龍的,可腦子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條銀龍卻略顯激動,就要朝她撲過來,龍卿雪以為它要攻擊自已,一個擺尾,一股強大的掃力把那銀龍捲上高空,直向海裡砸去。我剛從水裡露頭,馬上有所感覺,就突然對著龍卿雪大喊道:

“當心,危險。”

說著,我一躍而上到半空,如飛仙一般立在空中,射向龍卿雪的一團白光便是被我擋了下去,胸前玉佩發出的色彩從紅光到藍光不停流轉,在龍卿雪四周形成一面保護牆,但周圍的壓力卻並不因此有絲毫減弱,我反而覺得心頭劇震,一股強大的殺氣從海面上逼迫而來。霎那間海上空風起雲湧,狂飆般的戾氣漫天而起。沉悶的雷鳴聲一響,海面上便顯著一群蝦兵蟹將,他們群起而攻之,無數白光朝我們奔來,龍卿雪還來不及過來護我,我就被一束光射中垂直墜落,龍卿雪一個潛身就變成人形直朝我下墜的方向直奔而來,哪想在半空中被一個古怪的男人截胡了,那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鎧甲的男人,頭上帶著一頂純金鑄造鑲嵌著一圈綠寶石的王冠,他攔腰把我抱在懷裡,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他喝退那群海兵海將。對著龍卿雪溫柔地一笑,“果然是你呀,小雪,數百年未見,你還是那麼衝動。想請你去我府上敘舊顯然有難度,那我就先請這位美人去了哈,你想來的話,我隨時恭候。”把綁架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還真是位腹黑的男人。

此時的龍卿雪幾乎不能控制自已了,如同當初她入魔那般,無論我怎麼用眼神安慰都不能平息她的怒火。她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格外地可怖,她咬牙切齒地道“把人還給我。”此時此刻,她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吃掉似的。

那個男人毫不當回事,依然優雅地笑著,只攬著我的腰鑽進海洋裡,片刻之間,我們就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我被軟禁在一所大房子內,由海蛇充當守衛,由海蝦給我送食。那個帶著王冠的男人每天來看我一次,並不言語,看看就走。那一天,男人來房子裡看我的時候,我軟禁以來說出了第一句話。“我和你並無宿怨,直到目前,我還沒弄明白自已為什麼會遭到你的軟禁。那個,你把雪姐姐怎麼樣了。”那個男人目光冷峻,敵意的望了我一眼,仍像往常一樣一言不發的走了。我得出的結論是,我並無性命之憂,因為死神的來臨取決於那個男人的意志,我看的出來,儘管他沒打算要我的命,長久軟禁我的心思是很明顯的。

我被自已的猜測弄很苦,整夜整夜地都不能睡覺。我實在太擔心龍卿雪和孩子們的安危了,被關在這個神秘的地方,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關在這裡已經超過七天中的黎明前不久,門外響起了打鬥聲。“是雪姐姐來了嗎。” 我自言自語地說。

水門開啟的時候,是那條銀色的龍游了進來,它望著我,依然滿眼的憂傷,讓我對它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它帶著我逃離了那個王冠男人的宮殿,可是接下來的追殺險途就像龍卿雪在其它妖國曆險一樣,幾乎所有的海生動物都得到命令,四處追查那條銀龍和我,最後,我們被堵在一處海底山脈腳下, 我心裡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惱怒,只有看穿世俗的平靜樣兒,因我想到,由於世事紛繁,紛爭在所難免,同樣的情況在陸地上經常上演,以致我都習以為常。

那個男人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瞟了我一眼,用冷酷的聲音對那條銀色的龍說道,“原本以為你的臣服是心甘情願,現在看來只是遮人耳目的花招而已,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違背當初不殺你的承諾。”

說完,那個男人抬起右手,凝聚全身力量的一團光朝銀龍射去,站在銀龍身邊的我毫不猶豫地替它擋住了這團積蓄威力的神光,就像辛思替万俟鸂鶒擋子彈那樣,所不同的是,辛思出於愛情;而我是出於報恩。儘管我幫銀龍逃出險境,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嚴懲我,仍然把我關在以前那所大房子裡,還派一條鮫人姒來與我做伴。由於辛紫貂的緣故,我與姒很投緣,然而,表面的親近並沒有迷惑住我,使我和盤托出與那條銀龍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未經考慮冒死替它脫困源自報恩者的情感,我告訴受那個男人派遣來打探內情的姒,當初那一掌在我身上的痛苦影響,讓我的心臟難以承受,我每晚都在疼痛中煎熬,不得入睡,這就給不知真相的姒造成同情的幻覺,以致她冒險向黑龍王求情,希望他能出手治療我的痛苦。

事實上,那擋住銀龍致命一掌在射到我身上的那一刻就被龍卿雪的內丹給消化了致使我毫髮未損。我一意是想博得姒的同情放我離開,哪想卻中了那個男人的計,把我軟禁的地方換到他自已居住的主宮。而我為了能擺脫軟禁去找龍卿雪和孩子們,也裝作十分痛苦的樣兒,成天躺在床上,伺機溜走。事與願違,我越是如此,那個男人越是在我身邊忙碌,彷彿真的要把我從死神那兒搶救出來似的,他每天都會吐一次龍珠來為我療傷,餵我磨碎的珍珠粉和龍鱗,直到我無意再去佯裝恢復常態,由於那個腹黑男人的堅持,我不顧自已的願望繼續在他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在這些日子裡,我才知道他是這海中之王。

“儘管為了戰爭的需要,他經常陷入殺戮,”鮫人姒卻是每天被允許陪在我身邊,她解釋說,“實則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王。你要知道,他為了尋找未婚妻的下落,可是辛苦了數百年,好不容易見著了,怎麼可能讓她跑了。”

我聽的有些迷糊。姒看出我的疑慮,說:“就是那條金色的龍了,那天你們在海面上戰鬥,我親眼所見。”

“龍卿雪?”我一聲驚呼。

“是的啦。你還不知道吧,公主殿下的家族本是統御四海青龍殿的守護神,與白虎、朱雀、玄武共同守護四方星宿。之前一直與我殿下在一處修煉了幾百年,自從公主殿下的父王老龍神耗盡神力隕落之後,他的哥哥就接替了這個位置,王子殿下怕自已死了之後,妹妹也要走他的老路,出於愛護,就把她這個青龍神殿僅有的繼承人送往人間隱藏,也解除了她與我家殿下的婚約。可我家殿下卻是重情義,尋了公主殿下幾百年了。”

原來,我們初遇之時,龍卿雪看起來的十歲孩童模樣卻已是幾百歲了,難怪她與我相比那般成熟穩重。

“可婚約已解,你們龍王這樣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了吧。”我替龍卿雪鳴不平。

姒笑道:“一看妹妹就是情竇未開之人,情根已種,哪能說斷就斷的了的。”我方將那海牛乳喝了兩口,嫌腥地擱在一邊,無辜地瞧著姒問:“他喜歡雪姐姐,自是於她說去,為何要來綁了我這個無關之人呢。”姒一聽這話,直盯著我看了好久,才道:“因為只有把你囚在這裡,我們龍王才能與公主殿下談條件呀。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公主殿下的深情都用在你身上了。”我覺得姒有些好笑,用深情來形容我和龍卿雪親情般的關係,抿嘴笑道:“姒姐姐,你莫不是被你們龍王傳染了,看什麼都覺得是情深似海。我與雪姐姐從小一塊長大,情同姐妹,她對我好,也是很尋常的事呀。”姒聽了只是搖頭,我也不懂她是何意,只覺不能受制於人,陷龍卿雪於危險之中。

我想利用姒的同情逃出龍宮,由於她的忠心,此計卻未奏效。然而,有一天晚上,一個充滿嫉妒心的女人使我脫離了陷入煩惱的軟禁。我只來的及說聲謝謝,便慌忙的逃跑了。而那個女人望著我迫不及待的離開感到開心。我找遍了龍卿雪和孩子們可能藏身的地方,始終未發現他們的蹤跡,似乎他們都從這個海洋世界裡消失了似的。以前,我的驕傲是多次的災難中都能救出一部分倖存者。可是現在,我出現了有生以來的挫敗感,躲在海底一處森林邊上傷心的流淚。

直至一個男人答應幫助我。這是一個文雅的男人,與黑鎧甲男人——南海龍王一樣擁有王者的氣度,一身銀色的鎧甲。在他的家鄉——東海龍宮,他為我主辦了一次盛晏,以答謝我的救命之恩。我為著龍卿雪和孩子們的事牽腸掛肚,憂心如焚,所以總是打不起精神來玩樂,那個男人於是想著法子想博我一笑。特意帶我去看水生生物的表演。我也因此瞭解,他是這東海之王,名喚龍穴。自龍卿雪帶領神族平息了各妖族之戰後,神族也禍起蕭牆,神魔領袖巢檀覬覦神王寶座,與龍卿雪打了三年,最終把龍卿雪打下凡塵,奪得天庭寶座,但他治理三界水平有限,弄得各路妖神矛盾迭出,區域性戰爭連年不斷,妖族,神族和人族的子民們苦不堪言,更加重藍星的天災,直至人間完全被洪流淹沒。

而龍穴與南海之王敖烈是承襲爭奪領土的世仇,為了使世世代代生活在東海里的龍族與水族免受戰亂之苦,他想到休戰,可是敖烈恰在此時公開聲稱,如果他們之間的角逐龍穴能贏的話,他就決定聽從勸告,永遠與東海修好。如果他能做到的話,也就不會使詐大敗龍穴。他取出了龍穴體內的聖物龍珠,使他現出龍身本相。並把他囚禁在自已的海域。自此,東海盡失祥和,敖烈殺了很多並不臣服他的東海龍族,還把龍穴的未婚妻龍姬搶來賞給他的一位將軍。原想放棄奪權打算的龍穴無法忍受敖烈對他龍族的摧殘,在我和龍卿雪帶著孩子們未來之前,他就在努力的擺脫敖烈的禁錮,四處尋找被敖烈取走的龍珠,以恢復神力,報仇雪恨。由於我的佯裝分散了敖烈的注意力,使龍穴在敖烈的龍宮裡找到了龍珠。

“要不是你,”龍穴抓著我的雙手激動的說道,“我是不可能活著回來承擔自已復仇的使命了。”

我抽出雙手,盯著龍穴的眼睛,微微一笑,“或者你會贏得戰爭,可那又能怎麼樣呢,逝者已逝,活著的水族和龍族子民又要因為再起爭端而備受折磨,最終,那些勝利對任何龍族的人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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