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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可怕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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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婕在納妮亞每天的三餐中多加了一些山雞蛋和野豬肉,這是我特意要求的,這個家庭完全供應得起,因為大家的努力,我操持著一批只有龍城能用的貨幣,拿出十來張去瓦岡茨比人訓養成功的畜棚購回了雞、鴨、兔、狼的配種,在屋後柵了一個畜欄,由蘇鐵飼養,不願上學的辛戈玉帛從中幫忙。僅僅過了三個月,家裡就不缺肉食的了。

為了能夠似想像的那樣能夠吃上香噴噴的烤肉,當初美人魚辛紫貂甘願居住在家裡,可時間一長她又對這種髀肉復生的日子感到那麼的厭惡,因此總想讓我派點活給她於,以避免辛婕給她送來一盤盤烤肉時覺得愧疚。於是, 我就把她送到年輕的瓦岡茨比商人安慕利的服裝店去學習做衣服,這個複雜的手工活適合她耐心細緻的性格,學會以後,安慕利就不要辛盆真厥那麼費力的把妹妹背來背去的了,讓美人魚辛紫貂拿著布料在自家裡做,做好了他讓工人去拿。她的衣服往往做工精細,美妙絕倫,與當年的祖母毫不遜色,很受居民們的喜歡。當她拿到一個月的工資之後,她就把它自豪的交給我。

即使在最操勞的日子裡,我也不忘每天去給坦送食,那些裝在竹籃中用白布蓋住的食物很豐富,我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送去。給他修剪頭髮,箆頭屑,給他做巨人穿的衣服。見他下巴上長了鬍子,又給他偷偷拿來辛衣橡苔的剃鬚刀,使他看起來更像人類。事實上,無論我如何努力,卻無法趕走坦的孤寂。我打算讓南春把他送回到他們祖先生活的那個時代——巨人遍佈大陸的時代。坦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說不想再回到那個野蠻的境地,我就不得不考慮用法力來把那個渴望合群的巨人的身高縮得像猿鎮老居民一般的身高,我雖法力淺薄,但這個計謀相當成功,辛衣橡苔和納妮亞的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像辛衣橡苔一般高的坦就被我接到這家中,永遠住在了這個家裡。

經過六年的勤奮學習,十六歲的辛盆真厥最終獲得畢業的許可,因為納妮亞覺得他既然已經掌握了這個世紀最重要的科學文化知識,是時候投入到生活中去把它轉化為生產資料的時候了。然而,這個納妮亞最得意的學生卻不願跟現實生活接觸,滿腦子的幻想,即使不去學校了,他依然像上學時期一樣在自已的臥室裡度過了一些年月。

在這個房間裡,他繼續研究伏羲的《太極八卦圖》、周公的《周易》,閱讀《徐霞客遊記》,達爾文的《進化論》,霍金的《時間簡史》,瞭解魅狐國學者羅姆斯克的《世紀》。 我無論什麼時候走進房間,總碰到辛盆真厥在埋頭看書,我甚至後悔把那些書弄到他的房間而把他養成了嗜書的習慣,儘管我瞭解他只是單純的好學,就像當初的的辛務一樣。可是這種好學顯然阻礙了他與生活的聯絡,使他連泡杯茶都感到害怕,因為他不小心弄灑的開水燙傷了他的手指,讓他覺得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傷害。

想不到這個兒子既不像母親卡琳·哈拉,也不像父親辛巢。他的面孔像石膏一樣蒼白,深褐色的頭髮又幹又燥,長了一張柔弱的嘴巴,黑色的眼睛經常露出一些驚恐的目光。在辛盆真厥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卡琳·哈拉時常帶到戰場去採訪,母親既要又工作又能照顧到兒子的辦法使辛盆真厥經常被身邊呼嘯而過的炮彈嚇的瑟瑟發抖,正是在那時他養成了任何一點聲響都可以引起驚慌的毛病。

六歲的時候,他來到了這個寧靜的家裡,奇怪曾祖父沒有花白的鬍子而祖父卻已蒼老,好奇的跟著長了翅膀的姑姑跑來跑去,後來又拿長著魚尾的妹妹當活玩具,爬上我的玻璃屋頂去逗小花貓,在那棟房子裡,辛盆真厥找回了童年的樂趣。

可是,這樣一個樂園也被大自然的力量摧毀了,他被破壞性的地震壓在一座倒塌房子裡的時候,狹窄空間的黑暗與不住抖動的大地又勾起他對世界的恐懼,就像他在戰場上看到一些一動不動躺在炮灰裡的死屍,他們那滿臉鮮血與那死不瞑目冰冷仇恨的目光,嚇得他汗流浹背。許多年裡,他就掉進一個不能自拔的陷阱裡自已嚇唬自已,一直把那些恐怖的形象活生生地儲存在潛意識裡。

與辛盆真厥同齡的辛戈玉帛已經在畜欄裡獲得了一些經驗,並致力於發展畜牧業,他懂得怎樣餵養動物使他們長的膘肥體壯,怎樣讓它們預防疾病,怎樣加速它的繁殖力,不出一年,當初的我為了家庭的肉菜供應而柵的畜欄檔放不下那些畜生了,辛戈玉帛不得不考慮另尋一處合適的地方建一個超過瓦岡茨比人的畜養棚,經營生意。

屋後那塊地是不能擴大的了,因為它的後面就是懸崖,它只能做一個住宅的後花園。顯然,辛戈玉帛繼承了曾祖父頑強不息的性格,到處找地方,最終在九天以後的夏至之日把目標定在城西一塊空地上,那時土地是自由的,誰都可以在不影響別人居住安全的情況下在任何地方蓋房子。他又費了一個星期平整土地,再費了不少短時日從山腳下的漢河裡撿些平坦的石塊挑到城裡去打地基,在累得實在不行的時候,就把家裡唯一清閒的男人辛盆真厥叫來幫忙,可辛盆真厥典型的一個文弱書生,兩人抬著一筐石塊剛走到上坡處,體力不支的辛盆真厥就摔到了地上,搞得一筐石塊砸到他的腿上,辛戈玉帛把他背到辛衣橡苔的藥房,找來下正在學校裡上課的辛衣橡苔給辛盆真厥看看腿傷,婁全面檢查過傷勢的辛衣橡苔說只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的時候,辛戈玉帛長長的鬆了口氣。打這以後,他再也沒找辛盆真厥幫忙過,因為他並不懷疑那些粗壯的活早晚有一天會要了辛盆真厥的命。

為了幫助辛戈玉帛蓋飼養棚,坦承擔了不輕的勞動,那時正值春耕季節,他要忙著大面積的播種農作物。從前,由於辛家缺少勞動力,糧食是不夠吃的。孩子們長大和坦來了以後便改善了這種狀況。坦加大了種植面積,他依然保留著巨人的力量,幹起活來非常賣力,人們一看見他那勇猛的勁。就覺得他有著當年祖父一樣的神力,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根本就不是辛氏家族的後代,而是曾經使他們為之山恐懼的巨人家族的後代。他的紅髮在首次陽光的照耀下變成了黑色,他那令人窒息的臊氣是辛衣橡苔按照自已琢磨出的處方,在藥房前庭院裡的火爐上那隻曾祖父當年用過的藥罐子裡,整整熬了一週的草藥,坦就在辛衣橡苔奇思妙想的草藥水裡泡了一週的時間,最終去除腥臊氣。現在,他與人類一樣有著乾淨整潔的外表,講究衛生的習慣,謀求生存的技巧,他熱情開朗,樂於助人,令每個見到他的人都喜歡他。

可是他並未忘記自已巨人家族後代的一員,每年七月的一天,按照巨人族沿襲多個世紀的習俗,預備很多豐富的食物去拜祭長眠地下的同族,沒有一點怨氣。後來,居民們也慢慢地受到坦的感染和我一樣的良譴責,他加入拜祭死者的行列。有了坦的協助,辛戈玉帛的畜養棚進展很快。白天,坦幹著屬於自已的工作,到了晚上,他才跟著辛戈玉帛一塊趁著月光去打好地基的空地上建房舍,在決定光線和空氣進入方位方面辛盆真厥插上了手。在一天晚飯時的廚房裡,辛戈玉帛和坦談論搭建起來的房子似乎在方位上有些欠妥,辛盆真厥就提出去幫他們看看。辛戈玉帛和坦聽信辛盆真厥的建議拆了搭好的房架,重新按他臨時的口頭設計來搭。事實證明了辛盆真厥的高見,當畜棚與坦的春耕一起完成以後的多年裡,由於光線的恰到好處和空氣的完美的對流,使辛戈玉帛飼養的動物沒有患上任何一種當時廣大地區流行的疾病而使他沒受到絲毫的經濟損失。

在蘇鐵幫忙把所有的畜生移進新居之後的第八天,兩個孩子辛炻木槿和辛明崤山半夜醒來,順利的翻越臥室的後窗,走過已經拆去柵欄種上茶花樹和七色彩雲花的後花園,從山頂上滾落下去,當人們聽到尖叫聲跑出去的時候,辛明崤山已經摔到山腳下的草地上當場死亡。辛炻木槿則被半山腰上的一棵樹幹攔住,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蘇鐵受到了良心的不安,她曾熱烈祈求上天降下什麼災難給她,免得辛炻木槿受到死亡的威脅,現在,她對辛明崤山的死感到自已有罪了。

起初,自已的兒子出世以後,她就等著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丈夫,可是由於父親的過錯使她失去了在辛家生活的機會,也招致了婆婆的怨恨,她多次前去看望母親,始終未得她的諒解。後來,辛氏與另一個女人結婚生育的後代送到了辛家,她就覺得自已徹底失去辛氏了。

然而,她像其他充滿憤恨的女人一樣,對沒有使自已擁有合法妻子的丈夫感到一種不可遏制的怨恨。當她在街上看到和祖母一起上街的辛戈玉帛時,她那血管裡的熱血沸騰起來,兩眼被仇恨燒得通紅。儘管母親拒絕她踏入辛家的大門,她還是試圖尋找機會進入辛家把辛戈玉帛弄死。地震之後,她獲得了照顧辛炻木槿和辛蝗崤山的的機會,表面看來,她對兩個孩子照顧有加,像對待自已的親生兒子一樣,實際上,她同樣想把他們弄死。

誰也不懷疑兩個孩子的時常受傷是上天在發揮威力,而不是繼母的暗中迫害,那惟一一次蘇鐵沒有參加的迫害的兩個孩子被雙頭蛇咬傷事件沒有得到她預料的災禍以後,她偶然聽到我要求她月光明亮的晚上要把窗戶關嚴,拉好窗簾,以免孩子患上月光夢遊症時,她就異常冷靜地作出決定:適逢朋盈之夜,她坐在臥室裡等待辛炻木槿和辛明崤山睡熟,悄悄潛入兩個孩子的房間拉開窗簾,開啟窗戶,間皎潔的月光直射到他們身上。知道真相的辛戈玉帛要求我把蘇鐵趕出家門,我怕蘇鐵流落家門過得不好更會對辛炻木槿生出怨恨來加害於他,拒絕了這種脫離我掌控的做法而引起了辛戈玉帛的不滿,搬進了新建畜棚旁邊的住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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