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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倖存者們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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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以後,戈良木上校在參加幾次死戰之前的多個晚上,重溫了那個奇異的境遇,那是他短暫一生中至死也沒弄明白的事情。因為那天他直睡到午休時作戰室的大門開啟,一個勤務兵拿著托盤裡飯菜和湯走了進來才醒,他匆匆吃完,馬上就主持召開了指戰員的研討會議,宣佈了打算去奪取天狼妖國人武器裝備的決定,他重複了一遍我給他的作戰計劃,少校褚軻首先起來反對。

“太冒險了,”他說,“我們根本瞭解那女人的底細,就像我們從來解我們的敵人一樣,這是軍事上的大忌。”打算繼續說下去,可是戈良木上校用手勢阻止了他。

“別浪費時間了,少校。”他說,“最主要的是,從現在起,我們必須去戰鬥了,因為緊迫的形勢已經不容我們在此養精蓄銳了。”

“我已決定,”他最後說,“無論你們是否願意,都必須服從,這是命令。”

他的軍官們極度驚愕,面面相覷,第二天在漫長黑夜的掩護下,上尉彰禾帶著二十個部下潛入雙星鎮,他是個打仗能手,又堅決服從命令,當他及其部下冒險溜進天狼妖國人的基地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了三架飛碟和幾百支磁力槍剛返回駐地就恢復了戈良木上校失去的威信,那些昨天還是胡說他被女人迷了心竅而甘願犧牲部下性命的軍官,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軍事指揮才能。

後來,戈良木上校攻打猿鎮時,甚至軍隊內激烈反對他的人也極力主張這個決定。一切都按我所預料的那樣順利的發展,“要不了多久,”我告訴家裡人說,“你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到街上去散步了。”被天狼妖國人殘酷的暴行嚇得長期躲在地下室的人似乎更相信這樣膽戰心驚的日子還得很長一段時間,因為他們還沒有聽到有關官旋璣上校與兄弟部隊的任何訊息。

過了一個星期,戈良木上校向猿鎮發起猛攻的時候,連續幾個小時的磁槍聲(注:似狂風怒號的聲音)使他們更加驚恐,甚至都沒有出去看看的勇氣。僅僅用了六個小時,天狼妖國的官兵在猿鎮鑄造的銅牆鐵壁終於坍塌了,戈良木上校領導的抵抗軍殲滅了他們三分之二的兵力,其餘檄械投降,活捉何漢上校,摧毀了罪惡的實驗室,俘虜了十一名科學家。

整個下午,人們組織人馬在猿鎮的大街小巷敲鑼打鼓,在蔚藍的天空中、金色的陽光下載歌載舞。歡迎戈良木上校的隊伍入城,一群群情緒激動的青年男女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顧忌地摟抱在一起。人人都在叫著,笑著。這些年來,他們苟且地偷生著。然而在這一天,在他們得以倖存的日子裡,他們把生活的熱情全部傾注了出來,像兄弟姐妹一般匯聚在一起唱著跳著。龍卿雪似乎也被這份氣氛感染,伸出雙臂來抱了抱我,用溫柔地聲音在我耳邊說道,“為了你能永遠在這樣的美好中生活,即使讓我拼掉生命也是無憾的。”瞧她說得這樣悲壯,我抬起頭來看她,發現她深邃的眼眸裡閃著絲絲楚痛。

最終與上級部隊取得了聯絡之後,戈良木上校就照師長厙正倫的指示把所擒戰俘交給另一個營秘密押往鞘嶺戰俘營,自已則奉命鎮守在猿鎮,成了臨時的軍政長官。他吩咐士兵們去給居民幫忙修復在戰爭中損壞的房屋,擦洗家裡落滿炮灰的門窗、傢俱,打掃庭院,幫助他們恢復正常的生產生活,維持社會秩序。查封了在天狼妖國人佔領猿鎮期間公開經營的妓院,收拾商鋪門前的殘局——那些被雙方士兵戰鬥中損壞的房屋的碎屑。

不久以後,一些在外地並不能躲避戰禍的商人們輾轉回到這裡,繼續經營買賣,致使猿鎮又像從前那樣熱鬧。戈良木上校還派士兵和自願充當嚮導的兩個熱心居民沿著地道去尋找官旋璣上校的下落,結果連這些人也杳無音訊了。當他有點空閒去拜訪我時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了。

與一批關在實驗室裡還未實施試驗的居民一起在戈良木上校揮軍挺進猿鎮的當天就被解救的祖父吩咐辛婕和婭備了一桌酒席,要當面答謝戈良木上校的救命之恩。很多居民都帶著禮品來到辛宅,之前他們像祖父一樣總是想法邀請戈良木上校來家作客,都被拒絕了。戈良木上校未接受任何禮品,對圍在他身邊對他表示敬意的居民極力稱讚我,申明要不是我的鼎力相助,他壓根兒就不可能攻下這個城鎮,居民們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他們其中的一些人能夠逃過天狼妖國人的抓捕,想起總能及時的聽到祖父有關天狼妖國人的最新動態,提醒他們注意防護,想起當初由於被迫當上天狼妖國人的翻譯官的我曾經遭到他們的侮辱和謾罵就感到羞愧。可從這時起,人們又把我英雄的壯舉大肆渲染,就像當初渲染我有神奇的預見性才能那樣,傳出了猿鎮。

“是真的嗎,”戈良木上校有一次問我,“你是一位預言家。”

我否認了這種說法,並私底下囑咐戈良木上校不要為我做招搖的揚名,可那個認死理的男人堅決反對,結果,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幾年以後我便成為各大妖族籠絡地物件並在拒絕之後遭受他們百般折磨。還連累龍卿雪差點神形俱滅。這都是後話。在當時,我還因為龍卿雪的不辭而別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戈良木打進猿鎮的第二天早晨,我的床邊就沒了龍卿雪的身影,我以為她像以前似的去廚房給我弄早飯去了,等辛婕走進來叫我去吃飯,已是九點來鍾,我去廚房一看,並不見龍卿雪的身影,我就問家裡的人有誰見著她沒有,所有的人都搖著頭,連那個小吃貨南春也不見蹤影。我便意識到這兩貨趁我睡著偷偷溜了,我生氣的一跺腳,賭氣道:“連個招呼不打就跑了,看你們回來我還理不理你。哼。”

自從鄔桕城在猿鎮沒有起到父母官在群眾中的領導作用而一味地屈服天狼妖國人的脅迫縮頭縮尾,重新恢復猿鎮管轄權的猿鎮員首會撤除了他鎮長的職務,另派了一名有著貴族身份的竇桉秘密赴任鎮長以後,戈良木上校就卸下了一副本不屬於他的重擔。他每天晚飯後都來看我,這種探望基本只剩私情的份了,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從首次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夾了一些私心並總是念念不忘,在太龍村的營地裡,在漆黑一團的臥室裡;在傷者繃帶上的凝血氣味中;在面臨致命危險攻佔猿鎮的戰鬥中;在任何時候和任何地方,我的形像都能在他眼前晃盪,遠勝過在家鄉等待戰爭結束以後與要他成親的未婚妻的形像,有許多次,在我給辛哲講飛羽國曆史時,戈良木上校就使出渾身解數把那個天天纏著我的妹妹弄走,試圖向我表白,可話還未出口就被我巧妙的阻止了。說來也怪,我似乎對所有人的愛慕都提不起興趣,總拿他們跟龍卿雪比較,這樣一對比就更沒有去愛人的慾望了,我都懷疑龍卿雪在我身上動了手腳,要不我一正常人,所想所思怎麼都會是她呢。

竇桉鎮長不愧是政治能手,在猿鎮創造了平靜生活的氣氛,使得人們想起戰爭就想起曾經做過的噩夢噩。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最後一批離開猿鎮的移民又回到了猿鎮。商湯也帶著母親、妻子回到猿鎮,他與勾驪已經有了個三歲半的兒子。他去我那兒打聽兄弟商棣的訊息時——他想,如果商棣還活著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跟自已的愛妻聯絡,正巧碰到戈良木上校抓住我用顫抖的聲音向我表白愛意,商湯感到震驚,他顧不上看清抓住我不放的男人,二話沒說,衝上去就是一拳,正打在戈良木上校的臉上。從這天晚上商湯發現戈良木上校來拜訪我的真正意圖最終把整個家庭鬧翻了天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因為知道我已有夫君的戈良木上校是出於對我的保護(避免我被流言蜚語中傷)而想借助距離和令人發麻的殘忍,永遠忘掉我。戈良木上校就這樣飽受痛苦,尋求解脫,希望在死亡中擺脫情劫,我這個當事人雖同情他,卻也無可奈何。直到他真的如願以償的犧牲在另一場戰役中,那是他向師長厙振倫多次請戰中的一場。居民們則透過商湯汙損戈良木上校的形像看見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幾個石匠合夥鑿了一雕戈良木上校的石像,經竇桉鎮長的允許放在人民廣場的中央,以便經過廣場的人們永遠記住這位戰鬥英雄。

當初的鬼車國少年北邙已經長大成人了,他是這個家裡最容易讓人們忘記的人,因為他的沉默寡言,憂憂鬱鬱,甚至連孩子也不願接近他,父親開始關心家事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之後,他就經常呆在木器房裡幫助父親幹些木工活。其實他根本討厭這個工作,之所以願意呆在那裡則為了減少與這個家裡的人接觸。他惟一願意親近的人就是辛哲,不僅因為幾年來辛哲承擔起教他學習猿妖國的文化,瞭解此地風俗人情,特別是她給他修剪頭髮、指甲,給他清洗髒衣物,繚脫落的紐扣兒與縫斷了線的襯衣,使他得到母親般的溫暖。

儘管辛哲與他大不了幾歲,照顧北邙就像照顧自已的親生兒子一樣。北邙滿足於彼此作伴,愉快地度過了許多個溫馨的日月。又一年度元宵節燈會的那天晚上,辛哲突然發現她照顧大的男孩剛剛進入十來歲卻已成了猿鎮從未見過的美男子。她覺得自已產生了一種模糊的羞澀感,寄希望這種羞澀感不要讓她走向誤區,而把北邙當成理想的戀愛物件。

接著辛哲尋著一切藉口避免與北邙獨處,為了阻止他去自已的臥室來看她,她又搬去與我同住。可是,在戈良木上校私底下苦苦懇求她能讓點時間自已與我獨處的時候,出於同情,辛哲又搬回自已的臥房。即使戈良木上校再也不能來看望我,她仍沒有離開自已的房間。因為她已經習慣在那個房間裡讀飛羽國的國家歷史,而敏感的北邙在得到辛哲的暗示以後便知趣的從不造次的去她房間打擾她,正巧這個時候,升任刑警隊長的門奎來到猿鎮辛家裡向母親提親,還跑到辛哲的房間表露長期壓抑的無限思念,嚇得辛哲夜不能寐,但他仍未能說服母親把妹妹嫁給他的四月裡的一個週末,門奎由於母親的頑固感到十分痛苦,把自已灌醉在酒店裡找了一位妓女發洩苦惱,因為母親剛給這個堅定的求婚者作了最後的回應。

“忘記她吧,”母親無奈且狠心地說,“我永遠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相信我這個老婦人吧,孩子,你們並不是彼此要託付終身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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